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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父母是孩子的解药
    窦豆被送到医院很快就清醒过来,她一想到昏倒前高唱电话里说到的情况,就痛不欲生。

    高唱电话里告诉她:昨天夜里,菊地住所的煤气被人打开,发生了爆炸事故,寓所里被炸的一片狼藉,菊地不知去向,屋里有血迹。

    窦豆是个唯心的人,一下子就联想到夜晚做的那个梦:菊地躺在血泊里,把她推到门外,对她说,“快走呀,红豆豆!我爱你,我希望你好好的活着。”

    这让她确信,菊地已经被人害死了。

    既然菊地已经死了,窦豆想,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所以,她反而平静了下来,闭着眼睛等死。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一概置若罔闻。

    而这些天来,所有人在她面前说的话,她都心知肚明,但是,那些与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就等着去见菊地了,她不能让菊地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边。

    在等死的过程中,她心情很平静。但是不能想那个梦,一想到那场景,她就痛不欲生,只有死,她觉得才能摆脱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第三天一早,海群赶到了丽江,海群流着泪数落说,“你这丫头现在升了官,就不要老姐姐了,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现在又要一个人去找菊地,我们在你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啊。你有没有替我们想想,你走了,我们会有多难过?”

    听了海群的话,窦豆就更加确信,菊地已经死了。

    坚定了必死的决心,所以一滴眼泪都没有,依然如死人一般闭着眼。

    海群问黑驴道,“是不是还没醒过来呀?”

    黑驴说,“应该已经清醒了,就是不愿意睁眼,这是一点也不想活了。哎呀,这个菊地害人不浅呀。”

    黑驴趴在窦豆耳边说,“窦豆,这个世界不是只有菊地一个爱人你,也不是只有一个菊地可以爱啊。

    你千万不要做傻事,菊地如果知道你现在这样,会心痛死的。”

    窦豆依然如此,不说话,也不睁眼,一点生机都没有。

    梅时雪和窦明礼接到海群的电话以后,在海群之后也风尘仆仆的赶到丽江。因为要转道省城合肥坐飞机,所以,他们到达丽江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

    黑驴先陪着海群去看了几乎跟窦豆同时住院待产的任丽丽,后在自己的揽胜阁大酒店为海群接风,医院里只剩猴子和胖子看守窦豆。

    梅时雪一看到脸色苍白的女儿,就心痛如绞得扑上来,搂起窦豆的头大哭:

    “我苦命的孩子,你就这么狠心不要爸妈了吗?你走了,我和你爸还怎么活呀?要死,咱们一家一起死。”

    窦明礼也老泪纵横,泣不成声的拉着窦豆的手说,“孩子啊,就算爸妈求你好吗?爸知道你现在活得很痛苦,可是,再痛苦都要熬下去啊。

    菊地的事,我和你妈昨天都听你海群姐姐说了,但是,网上报道说,虽然现场发现那么多血迹,但是并没看到有任何人的尸体。

    常言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没有尸体,就说明菊地可能还活着。”

    梅时雪接着说,“是啊,是啊,你爸说得对,只要没发现尸体,就有活着的可能。

    要是菊地哪天回来找你,却发现你已经不在了,你让菊地怎么活下去啊。孩子,为了菊地,你也得好好的活着等他呀。

    如果过个三年五载,还没有菊地的消息,或者说,警方已经破了案,证明菊地已经死了,孩子啊,咱再去陪他也不迟啊。”

    爸爸妈妈的到来,他们的悲痛、心疼、劝慰都深深刺痛窦豆的心。

    他们是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啊!

    她猛然醒悟,她太自私了,一点没考虑到,她如果死了,孤零零的失独父母该是多么可怜和无依无靠。

    然后,窦豆就突然睁开眼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妈,菊地好可怜啊,妈,一想起菊地躺在血泊中,我就心如刀绞,就痛得没法活啊。妈,我没用,一点都救不了菊地啊。”

    梅时雪像抱着婴儿一样,紧紧地搂着窦豆,悲喜交加,“孩子,菊地的确很可怜,可是很多事,我们都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

    咱们就求观音菩萨保佑那个苦命的孩子平安无事吧。”

    窦明礼拍了拍握在自己手里的女儿苍白的手,“孩子啊,在网上看到菊地的消息以后,我就猜测,菊地一定是遇到什么灾难了。

    他如果还活着的话,定是躲了起来,说不定就躲在你身边,只是怕给你带来祸患,不能出面见你罢了。

    所以,孩子,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不能倒下啊,如果菊地还活着,你就是他的精神支柱。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心里不安,万一他忍不住跑出来见你,这不是给他找麻烦吗。

    他果真是躲避仇家而消失的话,你身边大概会有他仇家的眼线,所以,你这边如果出了什么事,等于给菊地的仇家机会啊。”

    窦豆警觉的从妈妈怀里挣脱出来,眼神怔忡的说,“爸,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些呢?我不能倒下,我不能成为菊地的包袱,我一定要振作起来,好好的活着,让他放心。”

    梅时雪和窦明礼听了窦豆这席话,彼此交换了一个庆幸的表情。

    梅时雪问道,“孩子,几天没吃饭了,饿吗?想吃什么,妈给你做点。”

    窦豆这才想起,父母一路奔波,到现在还没吃中午饭呢,她对坐在旁边的胖子虚弱地说,“胖子,你和猴子带我爸妈去饭店吃点饭吧。”

    胖子不放心留窦豆一个人在医院,遂对猴子说,“猴子,你带阿姨、叔叔去吧,我在这里看着窦姐,等你们回来,我再去。”

    梅时雪更想陪在女儿身边,“你们去吧,我在这儿陪着窦豆,我不饿。”

    猴子觉得留老人家一个人在医院不妥,人生都不熟的,怕万一有事,她一个人应付不来,“那怎么行呢?这样吧,我和阿姨留下,叔叔和胖子先去,等你们回来,我再跟阿姨一起去。”

    窦明礼不欲大家再争来争去,“这样也好,那我们先去了。”

    海群下午还要赶回上海,等她在黑驴的酒店吃罢中饭来跟窦豆告别时,惊喜地发现,窦豆已经坐起来,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了。

    海群大嚷大叫的说,“到底还是母亲的力量强大啊,父母果然就是孩子的解药。

    我们怎么劝都没用,伯父伯母一来,窦豆就好了。

    这下我就可以放心地回上海了。

    小窦豆,你知道吗,你快把我们吓死了。”

    窦豆红着眼眶对海群说,“谢谢你,海群姐,这么大老远地来看我。”

    海群搂着窦豆,跟窦豆叽叽咕咕地说起知心话。

    黑驴跟梅时雪打了个招呼,说,“伯母好,啥时候到的?吃饭没?窦豆也不打个电话,我好接伯父、伯母去吃个饭呀。”

    梅时雪感激地说,“哎呀,窦豆这些天给大家添麻烦了。”

    海群拉着窦豆的手说,“伯母,哪儿的话呀,我们跟您一样,都爱窦豆,窦豆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会很难过的。”

    黑驴接着说,“是呀,我们这些年在上海,没少吃窦豆做的饭,窦豆要是出事了,是我们的一大损失啊。”

    海群敲了下黑驴的头说,“你就记得吃啊。”

    梅时雪和猴子都笑了起来。

    海群说,“伯母,您就在这里陪闺女过几天吧,我就不多陪您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梅时雪握着海群的手说,“我们窦豆有福气,有这么多好朋友关心着。你这大老远的跑过来看她,这份情花钱也买不来呀。

    以后有机会跟窦豆到我家去住一段时间,让我好好答谢答谢你们。我们那里虽然比不上上海,但是小地方空气好,生活安逸。”

    海群抱了抱梅时雪说,“好的,伯母,我一直向往着跟窦豆一起去乡下钓鱼呢。”

    一句话又勾起了窦豆的伤心事,跟菊地一起在窦家庄垂钓的往事又浮上心头,窦豆忍不住眼泪滚滚而落。

    海群急忙打住,说,“伯母,你多保重,窦豆多保重,我走了,五一小长假如果有机会,我再过来看你。”

    黑驴和海群告辞以后打算去飞机场。

    梅时雪赶紧拉着海群的手,说,“闺女,慢点走,伯母带了点家乡的土特产,你带点回上海,替我谢谢你们白领公寓的那些好朋友们,这些年多亏你们照顾窦豆啊。”

    海群赶紧挣脱梅时雪的手说,“伯母,大老远的带点东西不容易,就留给窦豆吧,我身体好好的,什么都不需要。”

    梅时雪拽着海群不松手,对窦明礼说,“老头子,还愣着干啥,把那罗汉果、枸杞子、参片拿出来呀。”

    窦明礼呵呵笑着,笨手笨脚的去找行李。

    黑驴赶紧过来帮忙,看着两个男人手忙脚乱的,窦豆有气无力地说,“海群姐,你就耐心等会儿吧,让我妈找,别难为我爸了。”

    海群忙笑着说,“好好,伯母,我不走,你们别着急,慢慢来。”

    梅时雪一会儿就翻出一大包罗汉罗,说,“我们那里的罗汉果又大又真,别的地方买不到这么好的,如果感到嗓子不舒服,或者感冒了,就泡罗汉果茶喝。

    我跟你叔感冒都不喝药的,只喝罗汉果茶,比喝药好,又不苦。”

    海群说,“伯母,拿几个就行了,现在白领公寓的人,都跑丽江来了,就剩我和敬涛、雪莹三个老人,他们最近也在找房子,打算搬出去。

    窦豆、黑驴他们几个走后,白领公寓里乱糟糟,什么人都有,再也没有过去那种气氛了。”

    “你也过来吗,给我看着酒店。”黑驴说道。

    窦豆也诚心相邀,“是呀,你也来吧,姐,不喜欢黑驴那里,就到我这里,你来了,我就给你做助理。”

    海群笑道,“我又不懂业务,来了能做啥,再说,我不是还有点心事没了吗,我已经在上海等了这么多年,万一,他哪天出现了呢。”

    窦豆了然的点点头,说,“还是这事重要,那就等吧。

    不过,也不能无期限的等待,姐,你都等这么多年了,就以今年为限吧,如果再等不到,姐也没必要再继续等下去了。

    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说不定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嗯,我再等最后一年,如果再等不到,过罢元旦我就过来。

    还是跟你们在一起,才觉得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很久没吃到窦豆的懒人饭了,怀念得很。

    窦豆啊,我现在觉得很多事,真是无奈得很,过去了,就永远不会再来。

    我们在白领公寓里没心没肺的那段日子,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我每天从你们门口经过,都有种想大哭一场的感觉。”

    窦豆被海群说的鼻子酸酸的,“对不起,姐,把你自己丢那里了。”

    黑驴一看气氛又要紧张,开玩笑说,“海群姐这是在等谁呢?男朋友?我说这些年怎么不见你对我动心呢。

    我一直在想,我黑驴也是一个少有的帅哥呀,怎么对海群姐就没吸引力呢,原来海群姐心里早就有人了。

    海群姐,如果再等不到,我可要求婚了。”

    海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虽然黑驴说的是句玩笑话,但是看得出来海群还是很开心的,她扒着黑驴的肩膀说,“姐愿意,再等不到的话,姐倒过来追你。哈哈哈哈,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人?”

    海群大方爽气的一席话,把大家逗乐了,梅时雪又塞给海群一包枸杞,一包参片,“闺女,自己在上海要多保重,大城市节奏快,要注意身体健康。”

    海群眼圈儿红红的接过两包东西,说,“伯母,我就不客气了,您最好在这里呆到五一小长假,让我过来孝敬您几天再走。”

    梅时雪拍着海群的手说,“那你就尽快到丽江来吧,到时候我跟你大伯就不走了,专门给你们做饭吃。”

    海群答应着说,“好好,伯母,咱们一言为定啊。”

    海群还是依依不舍的走了。

    因为几天没吃饭,窦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医生说,身体并没什么问题。

    窦豆就立即办理了出院手续。

    众人开开心心的回到了凌霄大院。

    竹叶青到了晚上才回来,心情很郁闷的样子,跟梅时雪和窦明礼问声好以后,也没吃晚饭,就钻进自己的卧室去了。

    猴子去敲了几次门都不开,只是隔着房门说了句,“死不了,别来烦我。”

    梅时雪端了碗饭,给她放在窗台上,说,“闺女,别跟饭过不去啊,给你放在窗台上了,自己端进去吃吧。”

    竹叶青感动的跑了出来,接过饭碗说,“阿姨,谢谢您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这么疼过我呢,饭都给我端到门口,您就是这样养窦豆的吗?”竹叶青接过饭碗,吃了一大口。

    梅时雪爱怜的说,“慢点吃,别吃呛了。有时候会端给她吃,还喂过她呢,窦豆这孩子做事性子急,要做就一口气做完。

    有时候作业做不完,饭都凉了也不过来吃,他爸如果不在家,我就端着碗,拿勺子在一边喂她,她吃着饭,做着作业。

    她爸如果在家就不能这样,他会训我们的,不允许吃饭时做别的事。”

    竹叶青羡慕的说,“阿姨,一看就知道您是个贤惠、慈祥的老妈。大伯一看就是个温和的老爸,我如果生在你们家,也会像窦豆那么优秀吧。”

    梅时雪摸了摸竹叶青的头,温和的笑了,“你也不错啊,又懂事又能干,你才多大呀,就出来做事情了。”

    竹叶青眼圈儿都红了,说:“我干脆叫您干妈吧,从来没人夸过我懂事能干,干妈,您是第一个呀。”

    梅时雪说,“好呀,好呀,这么好的孩子,我哪找去。明天我跟你爸带你去街上买套新衣服,这干妈可不是白当的哦。”

    竹叶青破涕为笑了,“真的?还要给我买新衣服,那窦姐姐该羡慕嫉妒恨了。”

    梅时雪说,“不会的,你窦姐姐从小就是个善良的孩子。有次闹着跟我要牛奶糖,我怕她吃多了会蛀牙,就没给她,她就哭了。

    我没好气的给了她一颗,她拿在手里半天舍不得吃。后来,来了个比她小的妹妹,我在一边观察她的反应,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糖果给了妹妹。”

    竹叶青夸张地说,“真的?这么舍己为人呀?窦姐姐那时候多大呀?”

    梅时雪说,“没多大,走路还不稳呢,幼儿园还没上。”

    竹叶青不说话了,陷入沉思中。

    梅时雪看她发起了愣,就告辞说,“闺女,你好好吃吧,我去刷锅了。”

    听猴子说,竹叶青已经纠缠了朱一平两天了,朱一平始终待理不理的,搞得竹叶青灰头土脸的很是灰心丧气。

    窦豆决定给朱一平打个电话,偷偷助她一臂之力。

    不得不说,竹叶青这脾气,倒是适合做销售,说干就干,雷厉风行。甭管她的动力来源,就这样硬闯蛮干,总有打开局面的时候。

    万事开头难,头三脚难踢,关键是,能踢出来第一脚就好,她就带了个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