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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前世的回眸,今世的擦肩
    高唱一改方才一脸的愁云惨淡,高兴的说:“但愿对于王昕来说,这是个转机。”

    窦豆拍了拍高唱,鼓励说,“会的,对你也是个转机,你好好照顾他,把他的健康当成你的头等大事来对待。

    你们这是患难与共的感情,他身体好了,他和他们全家都会对你感激不尽,他姐姐也会接受你。”

    高唱握了握拳头,说,“好,我听你的!”

    看着高唱走远,窦豆想,“谁的姻缘不是各取所需?两情相悦,难道就不是各取所需吗?

    只不过有的把物质的东西看得重些,有的把精神上的东西看得重些。

    还真没有孰好孰坏一说,就是过去的包办婚姻,也有过得情比金坚,伉俪情深的。

    自由恋爱、一见钟情,分手的也不在少数,完全看个人对情感的经营水平和用心程度。

    谁漫不经心,谁自私自利,谁理所当然的是婚姻中的享受者,谁必然会成为被率先扔掉的那个。

    别把自己活成恋爱婚姻中的垃圾。

    跟高唱才分手,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窦豆心想肯定与海群有关,对方自称“老猫”,说海群的父母已经到了上海,目前住在某家宾馆,并说,他们已经联系上了黄懿,黄懿正在前往西双版纳的路途上,今晚返回昆明,明天可以回到上海。

    窦豆惊异的说:“居然真是黄懿?不是说黄懿早先在德国找回以前的女朋友了吗?”

    老猫道:“黄懿说,那只是摆脱公司里一个女孩子追求的借口。”

    窦豆明白了,那是为了摆脱张蕊故意说的,不然张蕊也不会对他死心,转而追求钟浩。

    仔细的把自己所知道的细节理一理,突然懊恼起来,非常懊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恨不得以头抢地。

    她一直知道海群是为了寻找过去的恋人,才滞留在上海多年苦苦寻找的。

    她也知道大狮子雷奥以前在德国时有个同居一室的室友,由室友而发展成为恋人。

    她那时候还经常拿“专吃窝边草”来打趣雷奥,但是她没想到造化弄人,一对共同生活在同一片天底下的恋人,却一直失之交臂,直到天人永隔。

    窦豆非常痛恨自己的木讷和迟钝,为什么就没把两个人往一处联想呢?哪怕一次、一刹那的联想!

    恨只恨自己没有一点点写小说的潜质,假如有一点点联想力,都应该把他们扯到一起去,那样的话,也许他们早就相认了,海群也早就搬出白领公寓,也不会有现在的悲剧发生。

    唉!话又说回来,如果有一点脑子,稍微开点窍的话,自己和黄懿在一起工作很久,也不至于不知道彼此是多年的网友。

    况且,大狮子雷奥在她心目中,一直如悬浮在太空中的虚型幻影,她自己都没把他当成现实中的人。

    跟现实中的黄懿接触的更少。

    只能说,都是命啊。

    但是自己不够敏感也是自己最大的短板。

    联想起黑驴彩票中奖、菊地卖棠棣之花给唐海平救驾之事,自己事先不是没得到一点消息,但是一概没有一点点的预判和联系,自己诸事都后知后觉,还怪别人瞒着自己。

    窦豆恼怒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骂道:“榆木脑袋!是病,得治。”

    窦豆跟黑驴、老表约在棠棣之花碰头,然后再一起去海群父母下榻的宾馆看望两位老人家。

    棠棣之花依然在,菊地却生死不明,不知人面何处,窦豆的心在看到棠棣之花的招牌时就霍霍的痛。

    少雷、光华和董小曼还在这个会所里,窦豆到会所的时候,他们都过来打了招呼。

    董小曼见到窦豆第一句话就是:“我哥现在已经瘦得弱不禁风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他是个大胖子呢,虽然没那么帅,最起码他那时候是个开心、快乐的大男孩儿。”

    少雷看了看窦豆的脸连忙阻止说:“你能不能少提你哥?”

    光华也埋怨说:“就是,不论时候的说。”

    董小曼带着埋怨的眼神看了看窦豆说:“人家是忍不住吗,我哥多可爱的一个人啊,现在变成了这样。”

    光华打抱不平说:“你哥那叫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窦豆,看来到丽江以后没有加强锻炼,你都瘦了,万一老板回来了,看到你现在这样,会心疼的。”

    菊地出事后,窦豆在丽江寻死觅活的事,大家都知道,光华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窦豆。

    窦豆苦笑了一下说:“谢谢你光华,我会尽力多锻炼的,力争吃胖些。”

    光华说:“那我们就放心了,对吧,少雷?老板卖掉这个会所时,曾经跟我们说过,让我们好好的干,说万老板是他的好哥们、好兄弟,要我们对待万老板就像对待他一样,所以,我们还都在这里守着,我们相信老板一定会回来的,窦豆,你也要相信哦。”

    少雷连连说:“是的,窦豆,好好活着,我们都坚信老板会回来的。”

    窦豆感激地一时无话可说,只能哽咽着“嗯”了一声。

    看到董小曼一脸不开心地站在一边,窦豆很能理解她爱护自己哥哥的心情,走过来对她说:

    “小曼,麻烦转告你哥,我希望以后再见面时,他还是过去那个一说话就眯着眼睛笑的大帅哥。

    如果可能,我希望在大家都开心的时候,再一次跟他合唱《传奇》。”

    董小曼低着头唠叨着说:“人家要的就是你一句安慰的话、鼓励的话,也许你一句话比医生十副药都顶用,可你就是那么吝啬、那么残忍。

    跳楼那次,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为什么连个善意的谎言都不给他?撒个谎哄哄他会死人吗?

    你倒好,在那个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你居然能说出宁愿跟他一起死,都不愿意做他的爱人的话,你的心真够狠的。

    是我的话,被自己喜欢的人这么绝情地对待,我也活不下去,啥时候想起来,啥时候万箭穿心,我哥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

    我哥那次如果真的跳了楼,你就是杀人凶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少雷拉了董小曼一把说:“小曼,乱说什么?窦豆实话实说那是对他好。”

    光华指责董小曼说:“你别光说你哥怎么受伤害,你怎么不说你哥跳楼给人家窦豆和老板带来多大的伤害?

    人家是招你哥惹你哥了,整的被媒体曝光,有家不敢回,那几天连老板都联系不上窦豆,老板都快急疯了,还不都是因为你哥!”

    黑驴说:“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大家就别旧话重提伤感情了。人生苦短,今天咱们在这里拌嘴抬杠,明天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菊地也好、海群也好,都曾经跟我们是最最亲密的朋友,我们现在还活着,就要珍惜当下,好好的活着。

    光华和少雷,你们在会所多辛苦一下,我们还要出去一趟,去看看海群的父母,会所就拜托了。”

    光华答应说:“好,不过万老板,会所的事还得麻烦您费费心,海群经理走了,会所不能一日无主啊。”

    黑驴说:“我会慎重考虑的。”

    警方的DNA鉴定表明,那具张敬涛、于雪莹夫妻门口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正是海群的。

    “海群治丧委员会”在征得海群父母同意后,就在上海租了殡仪馆,根据海群父母的意愿,在殡仪馆停棂二天后火葬。

    海群父母都是机关干部,母亲已经退休,父亲还在上班,老两口都是通情达理的人,对女儿遭遇这样的灾难,也没有指天骂地,只是一个劲儿后悔,当初海群要到上海时没有拦住她。

    黄懿第二天中午从昆明赶回来,悲伤之情溢于言表,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海群一直都在寻找他。

    当初在德国时,大家由互不相识,到因为合租房共居一室,慢慢产生好感,本以为会像其他合作的男女一样,分手既缘灭,而且,当时黄懿也征求过海群的意见,问她回国后,愿意不愿意陪他一起去上海。

    那时候,海群跟黄懿的想法是一样的,两情相悦时,一个锅里吃饭,一个房檐下生活,甚至也曾经滚到一个床上睡觉。

    因为不愿意离开父母,海群当时毫不犹豫的就回绝了黄懿的上海之邀。

    但是真正分手以后,放不下的是海群。

    等海群不顾一切的到上海来寻找黄懿时,却惊慌失措的发现,她的朋友圈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能联系到黄懿,他人间蒸发似的消失了。

    窦豆无奈的感慨:海群和黄懿的缘分,真是应验了一句话:前世的回眸一笑,今世的擦肩而过。

    下午三点钟,海群的遗体火化,之后,黄懿和几个同学一起,带着海群的骨灰盒送海群的父母回他们的家乡海门。

    老猫对窦豆说:“海群的事不能就这样罢休了,我们会敦促配合警方,彻查这次失火的真正原因。

    要给海群一个交代,给她父母争取一些经济补偿,人没了,再不察明原因,老两口多么可怜。”

    窦豆跟老猫握了握手说:“那就拜托你们了,需要我们做什么,电话联系。”

    黑驴决定留在上海,亲自主持棠棣之花的工作,把丽江览胜阁全权委托给老表和魏哥,由老表出任总经理,魏哥做顾问。

    窦豆和老表订好了第二天返回丽江的机票。

    当天晚上,窦豆接到了唐宋的电话:“都回来几天了,还不跟我联系吗?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你是怎么关心人家的?跑丽江去就算了,回来了也不闻不问的。”

    窦豆抱歉地打趣说:“对不起哈亲爱的比尔盖博老板,实在是有点忙,而且,考虑到你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不敢去打搅你。”

    唐宋“嗤”的一声说:“你算了吧,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好像都是为我着想似的,出来吃个饭。”

    窦豆迟疑着说:“你,可以吗?不影响你学习吗?要么等你高考的时候吧,我原本打算不论多忙,在你高考的那几天,一定回来伺候你吃喝的。”

    唐宋不相信的问道:“真的假的?真想着我呢?”

    窦豆说:“骗你干吗?真的。”

    唐宋说:“想着我就行,伺候吃喝就不必了,快来吧,还是以前经常带你来的东北土菜馆,抓紧时间,别磨叽,你也知道我时间宝贵。”

    “真的没关系?”

    唐宋不耐烦地说:“少废话,快过来,我这段时间正说学习已经没劲了呢,看到你的臭脸以后,动力就来了。”

    窦豆忍不住笑了:“你就给我贫嘴吧,好的,我很快就到。”

    东北土菜馆,还是靠窗的位子。

    窦豆和唐宋又面对面坐在了一起。

    唐宋看着窦豆说:“傻妞,还真想你,真想,每天睡前都想,你想过我没?”

    窦豆老老实实的说:“想过。”

    唐宋颓丧的说:“好吧,只要想过就行,不指望你像我这样想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傻妞。”

    窦豆接过唐宋递过来的筷子说:“怎么样?学习成绩还好吧?我走了,你那家长会是怎么跟班主任交代的?”

    唐宋把一杯茶转了过来说:“很简单,跟班主任说你回美国了。”

    “吃饭还好吗?”窦豆有些内疚的说,“真是难为你了,每天可能都离不开方便面。”

    唐宋笑笑说:“我回家了,每天老妈一早起来就给我弄饭,晚上学习晚点还有宵夜,你没发现我胖了吗?”

    窦豆抬起脸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唐宋,以前因为太瘦的原因,脸长的有角有棱很毛糙的感觉,现在人胖了,皮肤滋润了,脸蛋立马显得精致不少,也白了不少,不失为美男子。

    “真的,脸上有肉了,人也显得比过去白了,真是越来越帅。你早回家多好,唉!傻孩子,非要跟父母闹别扭,苦的还是自己。”

    唐宋笑笑说:“等考完试,我带你去见我父母。”

    窦豆说:“好吧,你以前说过,要让他们给我包红包的,我可是记着的。”

    唐宋打趣说:“我当然记着,不过,万一我父母把红包当成见面礼了呢?哈哈哈,你可就成了唐家的儿媳妇了。”

    窦豆嗔怪道:“坏小子,就会跟老姐开心。”

    唐宋笑的收不住,“打击傻妞真是件幸福的事,很久没这么开心了,来,今晚咱们喝点,现在想见傻妞一面都不容易。等考完试,我送你一份大礼。”

    窦豆奇怪道:“送什么大礼?”

    唐宋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好吃饭,开开心心的吃饭。”

    见了唐宋,窦豆两天来因为海群去世而沉痛压抑的心情缓解了很多。

    “不是这次回上海,我都差点忘记了,我之前问过你们班主任,你们学校高考的考点学校,基本上都是固定的。今年没有变化吧?”

    唐宋回道,“没变,还是在文书学校。”

    “我去打听过,那旁边的宾馆,得提前一个月左右定,到时候就来不及了呢。

    我明天早上可能就得回丽江,等下吃完饭,我们就去文书高中旁边看看,能不能现在就把宾馆定下来。”

    唐宋答应的很干脆,“好!”

    窦豆又不放心地问道,“会不会耽误你晚上温书?”

    唐宋翻了翻四眼说,“傻妞,你别把我跟别人比,我只要考试分数达到本科录取线,就不愁录取!”很是嫌弃窦豆智商的样子。

    “对对对,你应该是特招生。那你还那么用功?随便学学,过分数线没问题的。”窦豆恍然大悟,人家等于早就胜券在握了。

    唐宋又翻了个白眼,“总不能堕了我稳坐第一的英名吧?”

    说着,还站起身刮了一下窦豆的鼻子,说你傻可没说亏了你,连这点都参悟不透,智商捉急。

    窦豆抬手打了他一下,也回了一个大白眼:“乱刮啥?小屁孩!人家好歹也是云南大区的经理,给姐放尊重些!”就你会吹牛,别人都不会啊?

    吃完饭,姐俩去了文书中学,找到窦豆事先联系过的宾馆,付了定金。

    了却了一件心事,只等高考来临。

    回到下榻的酒店,就看到老表躲在酒店大堂里,窝在一组沙发里面,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地方,在那里打电话。

    窦豆当时还感到奇怪,没事他躲旮旯里干嘛?为什么不在房间里打电话,还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又在干什么勾当,不会是和耿乐还藕断丝连吧?

    就知道老表不是个好人,莫非海群姐走了,觉得没人管他了,老表就蠢蠢欲动了?

    回头得提醒一下任丽丽,这家伙就是个不安分的,还有前科。

    窦豆偷偷走近老表,想偷听一耳朵,就听老表冰冷冷地说了一句,“有啥事等我明天回去再说,这边忙着呢。”

    窦豆做贼心虚,生怕被老表发现,又偷偷溜走了。

    敢对任丽丽疾言厉色?看我回去不跟任丽丽拱拱火,烧你丫的屁股。

    因为在白领公寓时,老表时不时地针对窦豆,窦豆一直都对老表没有好感。

    白领公寓被烧以后,窦豆他们在白领公寓最后的牵挂,张敬涛夫妻也搬走了。

    他们后来给儿子取名叫张海群,正式认海群做了干妈,让儿子认海群的父母为爷爷奶奶。

    张敬涛说,甭管海群是不是如推测的那样,是为了救他们家孩子而死,他们都得如此,海群活着时就说过要做孩子的干妈,还送了银筷子银碗的。

    而且,从于雪莹怀孕时伺候吃喝,到于雪莹生产时病房里,整夜整夜的精心陪护,海群一直都像个长辈一样,在关心和帮助他们。

    孩子生下后,几乎每天下班后,都会来看看孩子。关心下他们一家人的生活。

    张敬涛是个孤儿,于雪莹家有继母,两个人同病相怜,相依为命地生活在白领公寓里,和海群一样,是白领公寓里最早的住户,也是最后的住户。

    张敬涛选择接手海群的父母,大家都为他们夫妻的侠肝义胆而感动,这也是海群善有善报,给自己父母带来的福祚,给自己长眠不醒的后最后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