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少,蹉跎岁月。
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为了家族企业,为了一个长不大的熊孩子弟弟,王旭几乎放弃了自己的婚姻。
没想到一场跳楼风波,让弟弟蜕变了。
一场家庭危机,让弟弟成长了。
时也命也,不幸中的万幸。
不能说弟弟的眼光不错,只能说弟弟的运气不错,他跟眼前这个叫窦豆女孩碰撞上了。
她不知道云躲利用自己的弟弟,做了那么多伤害窦豆的事。很多事发生了,不可逆转了,她才知道。
电视里,看着弟弟现场跳楼逼婚的熊样,她觉得那根本就不是她弟弟,那个蠢货假如能想出来这么缺德的主意,她倒是欣慰他长了脑子。
她当时对他是爱恨交加,怒其不幸,哀其不争。
后来,她跟父母涉嫌贿赂,一起被警方带走,她非常担心自己的傻弟弟,会承受不住接连的打击而遭受灭顶之灾。
偏偏那段时间,没有任何人能帮到他们,自家企业聘请的法律顾问,可能看他家倒霉了,就玩起了失踪。
初秋出海了,他不知道一夕之间,她家遭逢巨变。
她在拘留所里一筹莫展、度日如年。
没想到,几天后,他这个傻弟弟转了性,懂了事,居然知道帮他们请个非常不错的律师。
律师很快帮她办理好了取保候审手续,回到家以后,她才知道,是那个窦豆,关键时刻,帮了一把。
这么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动作,毫不夸张地说,挽救了他们全家。
后来更是动员父母出动,大仁大义地治好了王昕的心病。
王旭视窦豆一家为自家贵人,感恩戴德。生意人最信运气一说,也最珍惜关键时刻帮到自家的贵人。
今天,窦豆一番话如“提壶掼顶”,把自己不开窍的脑袋,一下子给砸开了窍,让她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有多么糊涂,多么愚蠢,多么鼠目寸光!
这些年,不仅耽误了自己的婚姻大事,也耽误了初秋很多年。这件事想通以后,她觉得自己一下子就畅快了。
关键是,再也不用带着愧疚的心理,面对初秋了。他等了她那么多年,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她自己更不需要在放弃他和操心家人、担心自家企业之间那么纠结了。
她看着窦豆,就像看着一个金光闪闪、头发卷卷的小菩萨。
他再看看自己的弟弟,确实配不上窦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差远了。但是人家傻人有傻福,能得到窦豆的照拂和挽救。
她决定,一定要把窦豆当亲人看待,当上宾供着。
她打算明天去金店请一个宝宝佛带在身上。
她的事情尘埃落定,她明天就得着手准备相关事宜。
唉!马拉松似的恋爱终于到了冲刺的时候,没想到一旦到了瓜熟落地的时候,居然就是一瞬间的事。
王昕被姐姐看得有点发毛,“总看着我干嘛?让乔波先说。”
王旭被他说得有点莫名其妙,“让乔波说啥?”
还是初秋反应快,笑道,“你刚才不是给他们布置作业了吗。”
王旭这才反应过来,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哦哦哦哦,看我这记性,都忘光了。”
初秋打趣道,“光想着抓紧嫁人呢,有这么着急的吗?”
王旭白了初秋一眼,“怎么,你不想娶我?”
初秋赶紧举手,“想想想,做梦都想!”
窦豆觉得,这初秋其实也是个闷骚,更是王旭的绝配。
虽是知识分子,老学究,但是一点不书呆子气,相反,很会哄老婆开心,在老婆面前玩服低做小那一套,玩的那叫一个得心应手,乐在其中。
两个人,一个哄得欢乐,一个被哄得开心,这要还不能喜结连理,真是天理难容!
可能别人找了王旭,会让人感到他有所图谋,他自己也会在王旭这样的家世背景、个人能力面前感到自卑。
但是初秋不会,你有财富,高不可攀,他有学识学历,同样是高不可攀的。
剩下的就是对等的、心平气和的郎情妾意。
他们在同样的高度上对视,不存在高矮尊卑,这就叫门当户对,旗鼓相当。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窦豆越想越为王旭感到激动。这样的两个人,如果不能结合,天理难容啊。
王旭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也是千年的狐狸,但是在初秋面前,绝对是道矮一尺,魔矮一丈。
不然,什么样的男人能拿的住她。反过来,一般的女人也不会让初秋心甘情愿的臣服。端的是老天爷切割整齐的两块姻缘胚子,合在一起,就是无缝对接。
乔波看了下王昕,心说怂货,先说就先说,谁怕谁?
虽然说现在在很多方面,自己只有学习的份,旁观的份,但是他不服,他就不相信他没有一飞冲天,达到那个高度的时候。
他家还有个老狐狸镇宅呢,老狐狸小狐狸都是难得的教科书。他努努力,都能成为他唾手可得的书。
乔波站起来说,“刚才大姐要我们思考的是,如何借力打力,无中生有,空手套白狼。
我能想到的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去抢,去偷!”
王昕鼓掌,“跟我想的一样哈!空手套白狼,说着简单,这年头,谁也不是傻子,会分文不取的给你东西,你又不是人家爹娘。”
乔波拍了下王昕的肩膀,交流了一个英雄所见略同的眼神。
“我又想,偷和抢肯定是不行的,但是一点本钱不花,那也不行。那就在尽量少花钱上做文章。
我能想到的就是租赁。先去考察一下,哪些地方有闲置的资源,可以租赁,出点租赁费,肯定比全买划算吧。
买的话,只派十来天的用处,然后就闲置起来,还得操心储藏在哪里?
租赁的话,也有租赁的讲究,最好在楚晋租赁,不然,从上海运到楚晋,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离空手套白狼的要求更远一点。”
王昕拍手叫好,“比我想的更便宜,我想的是在上海租赁带到楚晋去。”
窦豆鼓掌,“不错,都动脑子了,而且都想出了好主意。
但是,乔波,我提醒你一下,你还有份内的任务要考虑呢。”
乔波立马回答,“我知道,下午你跟砂哥说话的时候我就想了,从日本回去以后,就着手研究调查比赛场地的事。”
窦豆双手十指相扣,闲闲地问了句,“只调查研究比赛场地吗?”
乔波恍然大悟,“对对对对,顺便调查场地灯光的事,楚晋作为自治区首府,应该有大型的场地和灯光设施,我们不一定非局限于在武术学校,来搞开幕式。”
这次换成王旭鼓掌了,“乔波真是可造之材,一点就通。这可不就是借力打力,空手套白狼了?”
乔波居然脸红了,“这还得借砂哥的力,让政府部门出面,让相关单位全力支持才行。
再说了,只是个设想,还不知道楚晋到底具备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呢。”
王昕由衷地说,“能想到这一层,就很好了,我就没想到。
我呢,也在上海问问,准备着,万一乔波的方案没法实施,我这第二方案备用。
乔波,那就拜托你多操心了,办成了,兄弟请你喝酒。
等找到合适的场地,我们可以提前过去,适应适应。”
乔波看了下窦豆,窦豆冲他笑了笑,这才回答王昕,“没问题,等落实了,我通知你。”
窦豆对王旭说道,“姐姐,你布置的作业,你来点评吧。”
王旭说道,“借力打力,空手套白狼,乔波都做到了,很好。
王昕也算借力打力了,但是空手套白狼没有做到。有进步,但是一般般。”
窦豆笑道,“姐姐,王昕更是借力打力,空手套白狼,都不用自己动手出力,他简直就是躺赢。”
王旭不解,“他怎么躺赢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初秋笑道,“你的要求是借力打力,空手套白狼。
现在王昕把灯光这事,郑重地拜托给乔波了,乔波也答应了。
乔波如果帮他办成了,整件事,他等于只是得吧得吧嘴儿,就办到了,可不就是躺赢了。”
“啊?还能这样子?”王旭道。
仔细想想,可不就是如此吗?王昕郑重拜托给乔波,乔波也答应了。
如果事情办成了,那是再完美不过了,典型的借力打力,空手套白狼!
王昕得意又不好意思地说,“乔波,我可不是故意占你便宜哈。”
乔波开朗一笑,觉得这样的游戏真有意思,而且,感觉这一辈子见到的狐狸都没有今天见到的多!
有幸跟一帮狐狸待在一起,自己不成狐狸,也会变得狡猾狡猾的。
他对乔波说,“我知道的,没关系。你就是有意占这个便宜,我也被你占得无话可说。”
王昕笑得开怀,“爽气,你这个朋友,王昕交定了,以后如果有需要借力打力的时候,你尽管来借。”
乔波也爽气,跟王昕互击了一下掌,“好,空手套白狼,绝对不会跟你客气!”
“好好好,你们小兄弟姐妹,就是应该互相扶持,共同发展,团结起来力量大嘛!
窦豆,我突然想到,其实咱们以后可以成立一个商会的,别人暂且不考虑,只带咱们这些亲如兄弟姐妹的朋友玩,咱们可以资源共享,互相帮扶,互助互利。
就拿我们家来说,刚出事时一个愿意帮忙的人都没有。人家大概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等着我们倒霉呢。
还是窦豆提议找律师,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不然的话,我再晚几天出来,那后果都不堪设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假如我们有这么一个商会存在,我相信我们这些亲如一家的人,不会坐视不管的。
商会就是我们的后援,是我们的底气,是我们遇到突发问题时的智囊团和抢险队。
在这里我是老大,今天,我提议,咱们目前的三家,我们家、窦豆家、乔波家,这次就当先练练手,都来群策群力,先帮窦豆把这次大赛给她弄好。
大家心态要摆正,都不要把自己当外人,这就是咱们自己的事,帮窦豆就是帮咱们自己,这件事做的漂亮,将来看得到的,看不到好处都会接踵而至。”
窦豆为王旭鼓掌道,“姐姐果然是名副其实的高瞻远瞩。单打独斗的时代过去了,团队合作是必然的,怎么合作才能互赢?
首先必须团结一心,亲如一家。
常言说,生意好做,伙计难搁。
这就要求商社的成员,素质高,心胸宽,能够清醒地认识到合作带来的光明前景,和长远利益。
一旦过于计较个人的得失,局限于眼前利益,我觉得那种内耗很折磨人,不如不捆绑在一起。
姐姐看到了它对大家大有裨益的地方,我看到的是它的不利一面,也是很多曾经的利益共同体解体的重要原因。
这正反两方面,都得大家好好斟酌斟酌才行。我们的兄弟姐妹情足够坚挺到经得起利益的冲击吗?
反正也只是提议阶段,大家都好好想想,想出来解决的好法子,大家共同发财,何乐而不为呢?”
王昕说道,“我觉得成立商会挺好的,至于怎么才能维持它的好的一面,暂时还没有理顺,我慢慢想。”
乔波也说,“今晚我从大姐和窦豆这里学到很多东西,我愿意在商会里继续学习磨练。
我很喜欢这样的气氛,我也非常欣赏大姐和窦豆的为人。
大姐和窦豆都是有智慧的人,而且还正好互补,一个想得美,一个想得不美,你们两个加在一起就是完美无缺。
我也相信,我们这些人成立的商会,不会出现太难以解决的大问题。”
王旭笑得眉开眼笑,“乔波这是轻易不说话,不是不会说话,看这话说得多有水平。”
窦豆也难得对乔波展颜一笑。
王旭问道,“初秋,你觉得呢。”
初秋说,“我不懂做生意的事,就是觉得你们说得都对,都很好。
可以试试,不行的话,及时回头吗,没啥难的。”
大家一致点头。
乔波有电话打了过来,他出去接电话的时候,王旭说道,“乔波开始给我的印象很冷,不容易接近,现在看来,第一印象很容易欺骗人啊。”
窦豆噗嗤一笑,“我之前都称他是冰块脸加锯嘴葫芦,冷的很。看人的时候,能把人冻成冰块。
今天还称呼你做姐姐,我都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王旭问道,“真有这么夸张吗?”
窦豆说,“一点都不含糊,就跟全世界人民都欠他钱似的。
所以,我就特别想整蛊他,捉弄他,狠狠地打击他!
他有个弟弟,叫杰森,跟他一样的冰块脸加锯嘴葫芦。被我当做人质,拘在我们办事处,洗衣做饭拖地打扫厕所呢。”
王旭哈哈大笑,“你这丫头,这么恶趣味。”
窦豆说道,“我看到这么闷的人就心情不爽,冰冷个臭脸子给谁看啊?谁有义务去迁就你那张臭脸啊?
我必须替天行道,用事实教育教育他们,如何做一个正常人,如何跟正常人打交道!
还要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
王旭看着初秋问道,“窦豆说的那两句诗什么意思?”
初秋耐心地解释说,“窦豆用在乔波兄弟身上大概就是,没本事的人没人在乎你们,板着臭脸更没人搭理你们。
一身不合群的臭毛病,连你的亲戚朋友,甚至老爸老妈都会躲着你们!”
王旭沉思一会儿,说,“窦豆,你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了。
可不就是那样,做生意就更得和气生财。
谁捧着你的臭脸,你家又不是开金矿的。
就是开金矿的,也不能整天臭着一张脸,天下又不是你一家开金矿。”
乔波耳朵好使,在门外都听个正着。
遂对窦豆再次咬牙切齿。
你这个窦小刀,坏得很。
推门进来,冰冷着脸对窦豆说,“明天上午,八点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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