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
顾以晓微微颔首。
大家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干净到哪里去，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指责顾以晓的。
如果不是因为抓到了这些人必须畏惧的把柄，顾以晓自然没有那么简单就能把事情处理完。
“把这份文件给公关部送过去，让他们尽快拟一个声明出来。”
董事会的决议，被顾以晓递给了穆时钦。
穆时钦点头。
说是送到公关部，不过那位在总监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七年之久的老人早就已经不管事情了，这会儿正在环球旅行，过他的逍遥日子。
文件，自然还是到了赵栩潇的手里。
赵栩潇翻开看了一眼，当即皱起了眉头，她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确定要把这个消息声明出去？”
作为上市集团，账面上每一分钱的动用都是要出去报告的，但是这些报告，更多是给投资人看的，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什么声明是要发到社媒平台上让所有人都来看看的。
“按照顾小姐的话做。”
穆时钦不愿多做解释，因为他确实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解释字眼来，干脆也就囫囵吞枣得过去。
“这消息放出去，一定是轩然大波，我先跟你说好，要是引起了大量的负面舆论，这就不是公关部加班能解决的问题了。”赵栩潇的手中拿着文件。
她在给穆时钦机会，让穆时钦把这份文件怎么拿来的就怎么原样送回去。
然而，穆时钦没有动作。
他的态度，也就是代表着顾以晓的态度。
这样的话，赵栩潇也很清楚了。
“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事了，就别来找公关部的麻烦。”赵栩潇将那份文件收了回去，满脸的不爽。
“辛苦赵总监。”
客气得打过招呼之后，穆时钦从赵栩潇的办公室出来。
当然，经过公司其他部门的时候，免不了听见一些闲言碎语在讨论今天董事会上的事情以及于世这个董事被警察带走的事情。
这讨论如果要禁止，那必然是禁止不完的，还不如就让他们这么讨论下去，只要不会影响到他们要做的事情就好。
穆时钦叹了口气，按下电梯的按键，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
赵栩潇的动作很快，带着手底下的人在一个小时之内就拟完了那一则声明，用邮件发了，发给顾以晓，顺便抄送了穆时钦。
不得不承认公关部这帮人的业务能力，顾以晓自然也是信任他们的，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声明里头的内容，便同意让赵栩潇现在就可以直接发布。
电话里的赵栩潇显然是欲言又止还想要阻止，不过最后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低得说了声“知道了”，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穆特助跟赵总监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往？”
顾以晓在确认了声明已经通过社媒和官网发布之后，等着轩然大波的间隙，还有时间和精力来了解一下这些八卦。
没想到会被问到这些事情，穆时钦明显愣了一下。
“我……”
他的眼珠子开始咕噜噜得转，明知道这样的小细节瞒不过顾以晓，可他还是忍不住。
他不想说实话，所以他在找应对的借口。
顾以晓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所以微微蹙眉。
“既然不想说，那我也不至于强求。”顾以晓摆了摆手，“等到你什么时候想要说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穆时钦如蒙大赦。
就在这个时候，秘书室里的另一个职员着急忙慌得跑了进来，她是来找穆时钦的。
“出事了，穆特助。”她的眼神偷偷得瞥向顾以晓，虽然这话是对着穆时钦说的，“一楼前台的小邹说，底下来了一帮穿着制服的，说是要调查经济犯罪，要带顾小姐去警局协助调查。”
好快的动作。
这动作快到，就连策划了这一切的顾以晓都有些震惊，明明社媒上都还没有形成谩骂陆氏的风潮，那些人就已经来了。
“请他们上来。”顾以晓摆了摆手，没有让穆时钦回答。
“顾小姐。”穆时钦皱眉，“这实在是太危险了，要不事情还是我去——”
说着，穆时钦这才想起身边还站着一个总裁办公室的普通员工，所以他立刻就住了嘴。
其实，顾以晓但是不甚在意这些，她想要的就只是尽快达成自己的目的，利用官家的力量，去把她的丈夫救出来。
前台很快就领了人上来。
那些人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的制服挺拔无比。
“顾小姐。”
领头的那位朝着顾以晓伸出手，还算是足够的礼貌。
“多礼了。”顾以晓浅浅得反握住了他的手。
“最近我们了解到一些关于顾氏和陆氏的资金流向存在异常，能够请顾小姐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领头的人握完手之后就一直盯着顾以晓。
明知道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能让他脱逃，但是，他却还是不放心。
顾以晓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种担心，她只是和善得笑着，“好，我跟你回去协助调查。”
话音刚落，她便转向了穆时钦，“不必刻意封锁消息，再盯住董事会的人，谁要是有什么异动，你知道要怎么做。”
穆时钦点头。
一群人浩浩荡荡得带着顾以晓从电梯里出来，因为这个时候正好赶上了午休的时间，大家吃完了午饭正从外面回来，预备下午上班。
所以，顾以晓被人带走的消息，几乎是在十分钟之内，就直接传遍了整个临市的圈子。
这也就是她交代穆时钦不必特意封锁消息的原因。
因为即便是努力了，也还是封不住这么多人的眼睛，所以，也就不必麻烦了。
警局里，顾以晓被带到一间审讯室里。
她静静得坐着。
大概坐了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却依旧还是没有等到什么人来审问她。
她静静得闭目养神。
她的面前，是一扇巨大的墙。
顾以晓知道，那就是一面单向的镜子，从另一侧就能够清楚得看到审讯室里的所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