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大脑是最容易被影响的,有时候只需要一点点来自外界的刺激,就能够让一个心理脆弱的人产生自毁的想法。
每个人在任何时刻都有可能是魔鬼,就如同路西法也会堕落成为撒旦。
曾经有人做过一个实验,不断地对一个积极乐观的男人进行心理引导,以及各方面的暗示,不断把他往与高楼有关的地方牵引。
最后,那个男人在某一天来到一座高楼的天台上时,控制不住地选择了跳楼自杀。
也有一个心理学大师,重复给一个七岁女孩观看一位逝去老人的生平,结果在他的暗示下,那个女孩坚信自己是逝去老人的转世。
心理暗示,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可以救人,也可以取人性命。
“所以……念夏姐你是想?”
听完这些案例和讲述,黎明小队的其他人一脸茫然。
“我想让你们患上创伤应激障碍。”
于念夏如是答道。
其他人:“……”
其他人:“啊?”
不是,什么叫创伤应激障碍?这是好词吗?
“听说过巴普洛夫的狗吗?在吃饭时摇铃铛,时间久了,即便以后不摇铃铛,狗也会分泌口水。”
于念夏如此解释道。
“其实创伤应激障碍也是如此,比如一个人亲眼目睹车祸现场,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从此以后只要看到车或者大片的红色就会浑身发抖。”
“这也是一种心理暗示,就像刚才说到的案例,如果我每次在高楼上都不断制造让你不愉快的事情,刺激你的情绪,引导你自杀,那么某一天你自己待在楼顶上时,说不定就会一时冲动跳下去。”
小姑娘喝了口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总之,我的意思是,我想要让你们对光辉神殿产生PTD,只要见到它就会本能地产生不适感。”
“所以这半个月里,我打算对你们做以上的实验。”
黎明小队的众人不明觉厉,看着她一时间不敢说话。
于念夏低头思索,喃喃自语道。
“光辉神殿的特点是什么?身穿蓝色袍服的信徒,还有黄金铸成的宫殿……”
“啊!我有办法了。”
第二天下午,于念夏和吴玉凤从市场回来,手中多了五件蓝色的袍子。
“虽然不知道书中邪神信徒穿的蓝色袍服到底长什么样子,但是大差不错吧,总之只要能让你们记住就好了。”
小姑娘看着她的哥哥姐姐们,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
黎明小队的众人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凉意,仿佛即将大祸临头。
“对了,你们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
半个月后,副本终于要开启了。
黎明小队的几人面如死灰,看着系统提示眼睛里涌现出了希望的光芒。
终于,终于要结束了!
天知道他们这半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为了让大家对这身衣服产生应激,于念夏做了一件非常恶毒的事。
半个月来,每天下午她都会抽取三个小时的时间,让队友们穿上这件衣服。
然后……开始强迫他们学习高等数学。
不仅如此,上课的时候,每个人还要选择一样自己最厌恶的食物,每隔半小时吃几口。
黎明小队的几人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现在一旦看到那身蓝色袍服便生理性晕眩,眼前发黑。
事实证明,人被逼急的情况下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除了数学题,因为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李流星记得自己念初中的时候,数学成绩还是中上游的。
那时候老师总念叨着,说什么男生后劲大,以后就会追上来了巴拉巴拉,让考前几名的女生不要得意。
还一个劲的说,让男生们不要着急,男生的逻辑思维更强,也更擅长理科。
扯淡啊!
上了高中以后,自从低头捡了一次笔,李流星就再也没有听懂过数学课。
而他过去的那些女同学,依旧是年级第一,唯一能被他压一头只有身高。
老师,请问老师他的后劲是老了以后死得比较快吗老师?
主打一个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死者为大。
明明完全看不懂公式,也听不懂课堂上的老师在讲什么,却要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去听,全神贯注地解题。
都已经这么惨了,上完课之后的晚餐还是自己最恶心的食物。
李流星看着自己面前的各色考昆虫,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他颤抖着手拿起一只烤蜈蚣,闭着眼睛送进嘴里,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当晚他是含着眼泪入睡的,尤其是在知道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还要持续半个月后。
聂羽更是重量级,她高二文理分科选的文科,数理化方面一窍不通。
而且,最重要的是,课上讲的是高中数学,和她一个大学生有什么关系?
枉费于念夏专门给他们买来的高校教授讲课视频,播放的时候,聂羽和李流星一个负责玛卡巴卡,一个负责阿巴阿巴。
俩人都不用演,精神病院的医生来了直接判定二级痴呆。
和李流星不同,聂羽的晚饭是蓝纹奶酪。
包装打开的那一刻,令人胆寒的恶臭瞬间席卷整个房间,让聂羽的脸色迅速变青变紫。
宁溪都无语了。
“我说你们两个,就不能讨厌一点人类可以接受的东西吗……”
这俩孩子平时一点儿不挑食,本来是个优点,结果现在成了最致命的地方。
聂羽欲哭无泪,她学到最后整个人都灰败了,甚至大胆发言。
“其实,我觉得死也没有那么可怕……”
至少和高等数学比起来,死亡也算是解脱了!
于念夏摇了摇头,给她加油打气。
“灰羽姐姐,你别忘了,你不是只为了自己一个人在战斗,你还有你的闺蜜,还有小队的大家呢。”
“我们要一起努力活下去才行哦。”
在小姑娘的鼓励下,聂羽又半死不活地爬起来,开始继续研究对她而言如同天书的数学课。
荒谬!她上高中的时候,什么时候讲过这么深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