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向北这句话,李萍心里虽然很惊讶,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她知道向北脑子活泛,藏着不少鬼点子。
“说说你的理由?”李萍有些疑惑的问道。
“要说理由嘛,其实也很简单;我升正科还不到两个月,如果现在再行升迁,必然招来非议,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会如何想?身边的同僚又会如何看待此事?他们表面上可能对你我毕恭毕敬,私下里指不定说得会有多难听。如果舆论一旦形成,不仅会让你的名声受损,也会影响整个西山的营商环境。”
向北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副县长这个敏感位置,又或是其它领导职位,我倒不介意再升半级。”
李萍这次是真被向北给说服了!
她没想到,在巨大利益面前,向北居然能做到云淡风轻,根本不为眼前利益所动,凭着这份大局观和沉稳的心性,他的未来必然会很精彩?
李萍扪心自问,如果今天换作是她,绝对不可能如同向北这般淡定。
“那说说你推荐沈主任的理由吧!”
李萍声音很温和,她的目光里透着钦佩。
向北笑了笑,说道:“我推荐沈主任,其实也很简单。”
“首先,她是你身边信得过的人,由她出任副县长,在今后的工作中,便能够发挥更多的主观能动性。”
“另外,以沈主任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这一职务。而且,她正科已经三年了,升副县的条件也完全合适,何况,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向北说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他心里清楚,只要沈梅出任副县长,那空出来的主任位置,就非自己莫属。
以后通过这个位置再行升迁,别人便挑不出半点毛病,自然也就把可能出现的风言风语扼杀在摇篮里。
传言这个东西虽然不可信,可一旦传到领导耳朵里,那他任用你的时候,便不得不考虑到这些因素。
所以,为了长远考虑,向北这次主动放弃副县,也就在情理之中。
像这样的例子,在我们身边很多,看看那些被提拔的官员,很多都是在公示期间出的问题。
而他们之所以出问题,固然有他们违法乱纪的客观原因,但更多的原因,往往是位置只有那么多,你占了位置,别人就没得位置可坐,自然要想方设法揭你的老底子。
这也是为何很多官员平时没事,往往在升迁的关键时候就爆出问题来。
说句题外话,看看最近网上很火的迁.西举报事件,就可从中窥见一斑了。
听完向北的推荐理由,李萍心里不由得有些感叹,能有向北这样识大体,知进退的下属,何愁西山的经济不能振兴。
就在李萍暗自庆幸的时候,沈梅还不知道,天上突然掉下来一块烧饼,正好砸在她头上。
如果她知道这块烧饼是向北丢下来的,还不知道沈大主任会不会感激涕零以身相许?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尤雅丽此时的心情,只能用恶劣来形容。
她现在虽然能调回县城,可她也即将被人套上婚姻的枷锁。
而男方不过是交通局下属部门一名普通公职人员,这对于一直慕强的尤雅丽来说,实在无法从这人身上获取任何安全感。
也正因为如此,心里对向北的渴望也就越发强烈了,她坚信,只要向北愿意接纳她,哪怕是给他做一辈子情人,她也愿意,就像当初给陈副县长做情人那样。
女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明知道情路坎坷,往往还是要义无反顾,最后可能满身伤痕,哪怕一无所有也会在所不惜!
此时,同样在所不惜的还有沈局座!
麻老九在这个时候被人威胁后自杀,这无疑是对他这个新任局长权威的挑衅。
昨夜那两名刑警大队的警察,接到配合调查的通知后,吓得慌了神,忙将电话打给了大队长司马强…
“强哥,现在怎么办,唐副大队让我们马上回队里?”刑警队何坤,声音有些急切的问道。
“慌什么?不就是配合调查吗?沉住气,慢慢跟他们周旋。”司马强在电话那头说道。
何坤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强哥,唐副大队会不会对我们上手段啊?”
司马强差点骂娘,这小子平时威风八面,现在遇到点事情,居然这样怂包。
但他现在不敢骂,只能好言安抚,“按照事先商量的说,他不会把你们怎样。记住了,要一口咬死,坚决不能松口,我等会儿也过去,我倒不信,他们敢对你们上手段。”
司马强说完便挂断电话。
随即,他看到五岁女儿站在门口,怯生生的望着他?
司马强立马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朝小女儿伸出双臂…
小丫头刚跑出两步,便被身后的妈妈一把抱了起来。
“我马上要去趟队里,不能送你们娘俩了,你赶紧收拾一下马上走,不要再耽搁了。”
司马强说话间,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伸手捏了捏老婆怀里抱着的女儿脸蛋。
怀抱女儿的美妇没有说话,红着眼眶,转身走进房间。
看得出来,他们昨晚就已经商量好了,何坤的电话,也只不过让他老婆孩子提前几个小时离开西山。
半个小时后,司马强来到刑警大队。
此时,唐纪春正在办公室里询问何坤,“小何,说说看,昨晚是怎么回事?那个化名杨城的男子,你们是从哪里带回来的?”
“唐队,我昨晚跟小吴路过中心街的时候,看到杨城醉酒闹事,我们上前劝阻,却被这家伙大骂一通,我们警告无效,只好将他带回来。”何坤说道。
“是吗?都快凌晨四点钟了,你跟小吴在外面干什么?而且这醉酒闹事,属于治安管理范围,你们当时是怎么想的?”唐纪春问道。
“我们昨夜从外地办案回来,当时肚子饿正在找吃的,刚好路过一家烧烤店,便看到有人在耍酒疯。我考虑到当时已经这么晚了,不想给兄弟部门找麻烦,所以就没有打电话。那知道这个耍酒疯的家伙居然开口骂人,我们无奈,只能将他带回来醒醒酒。”何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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