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亦雪也笑,“让两位见笑了。家中仆从多了,便有长者教导了些礼仪、规矩。我不过村姑出身,本是拎刀子能砍人的性子,也不喜这一套劳什子。”
邓秃子和张伯坚闻言大笑,“果然还是当初那个乔娘子!这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女中豪杰!”
乔亦雪含笑说道:“两位恐怕也就是烦这些规矩,才不愿入军伍或者豪勋世家。否则以你们的本事,就是充做王府侍卫也不为怪。”
邓秃子一挑大拇指,大点其头,“乔娘子看人真准!我就喜欢自由自在。若真有日想给人做侍卫,也只会投乔娘子处来。”
张伯坚撇撇嘴,“你可收了神通吧!刚才我见乔娘子这里有两位好汉,身形壮硕,目露精光,怕是人家一个能打我们两个!”
乔亦雪闻言,知道张伯坚说的是阿江、阿河两人。
忽然之间,乔亦雪童心大起,却是笑着怂恿,“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两位来了,不妨指点指点他们的武技,可使得?”
邓秃子拍着胸脯一咧嘴,“没说的没说的,乔娘子有这个兴致,我邓秃子愿意献丑!”
张伯坚虽未多话,眼神中的跃跃欲试,乔亦雪却也看在眼里。
乔亦雪让林秀儿和阿江、阿河、宋才、宋理四人说,他们也是欣然答应。
乔亦雪微微沉吟,便带着众人去了东跨院。
外院虽然也够施展,到底不如东跨院宽敞。有这热闹看,林秀儿哪还顾及从宁家奶嬷嬷那里听来的大家规矩,带着头兴冲冲就往东跨院钻。
几个小丫头对视一眼,再也憋不住了,噗哧一声笑也跟在后面。
赵平虽然不会武技,但听说众人要比武,哪会不去瞧热闹,自也跟了过去。一时间走得匆忙,腰间的马鞭挂到门栓,倒摔了个趔趄。
陈小虎也得了信儿,眼珠一转,叫李三丫去通知乔如竹来看热闹。
这么一折腾,本来宽敞的东跨院顿时人满为患,最后得到信儿的小铁,挤都挤不进去,急得哭了起来。
这小子声音洪亮,顿时又惊动了赵氏和乔如冰,纷纷唬得变颜变色,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带着吴氏、洪氏、冯氏、顾氏也跑了来。
乔亦雪见乱了套,便有些后悔。
只是还不等她想办法补救,这东跨院的骚乱,又被河对岸的千户所听了去。
宁明旭不在,石猛早就吩咐手下士卒关注乔家大院。巡视的兵丁听这边大乱,慌忙飞报石猛。
正巧他正与祖安、吴象等人议事,听说乔家出事,几人都跳了起来,抄起家伙带人便跑了过来。
偏偏门房小厮魏铁柱为了瞧热闹,一时也忘了看门的事。石猛见无人开门,更是大惊,估摸了一下大门的重量,合身便撞。
心急力大,只三、五下拱去,乔亦雪家的大门,连门带着门框就被他撞得倒塌!
乔亦雪此时正准备宣布不比武了,让各人先回主院去。只是才张嘴间,声音都没发出,就听到旁边咣当一声大响,把她吓得一哆嗦!
幸好东跨院的门没关,石猛火急火燎的撞进来,才发现在场的基本都是乔家人。至于三个外人他也认识两个,毕竟当初也曾并肩作战过。
石猛松了口大气,“乔娘子,这是怎么回事?”
乔亦雪也是一脸懵逼,心说我还想问你呢,没事拆我家大门干啥?
到底是祖安沉稳,看了下众人的神情,便冲乔亦雪笑道:“我们听到这边喧哗,以为有人到乔娘子这里闹事,来得慌张了些,损坏了大门。”
乔亦雪闻言噗哧一笑,“原来是这样。这都怪我一时贪玩,想看邓大哥、张三哥比武。结果大家都想看热闹,搞得乱糟糟。”
石猛听得真切,不由得兴趣大起,“好啊,这里地方不大,莫不如去校场耍耍?我近来也颇有些手痒哩。”
乔亦雪眼睛一亮,“也是的嘛。自来军中强者为尊,昨日我见石子渊营地那边操练,不如干脆来个大比武如何?”
这话一出,就连沉稳如祖安也大感兴趣,连连赞同。
邓秃子与张伯坚对视一眼,也是翘起嘴角,“那不如我回去将兄弟们都叫来,咱们真刀真枪比比看。”
乔亦雪看热闹不怕事大,当即与祖安、石猛商议几句后,约定明日齐聚石子渊营地,再行比试。今日就算了。
众人约定好了,大家兴兴冲冲的各去喊人来。
回到了千户所,吴象却是一咧嘴,“祖兄,他们只是些乡野游侠儿,有什么好比武的?乔娘子胡闹,怎么你也跟着胡闹?”
祖安瞥了他一眼,含笑解释,“这怎能算胡闹?大伙操练数月,早有些麻木了。明日搞个大比武,也是放松放松。日后操练起来更有干劲儿。”
祖安嘴角含笑,意味深长的又道:“不止如此,恐怕明日的大比武,还会给我们带来些惊喜。”
石猛听得颇颇点头,“祖千户这话说得极是,别说兄弟们操练的累,如今连我看的都有些麻木。来场比武,必然能起到提振士气之效。”
吴象见两人这么说,想了片刻也觉得很有道理,“可惜郝兄不在,否则这种场面他必然喜得发狂。”
祖安等人听得大笑,连连称是。
翌日大早,乔亦雪果然带着众人赶到石子渊。邓秃子和张伯坚也各带了数十人前来,一路说说笑笑,都是满脸的激动。
千户所的士卒,除了留下百来人值守各处,以及宁明旭带走的七百人,其他一千二百人也同样齐聚大校场。
虽然时间短暂,祖安却是调度有方,将场面摆弄得颇为大气。五丈见方,高有三丈的大擂台,即使人群外也能看清楚打擂之人的动作。
到了约定的时间,军旗招展,军鼓响了三嗵,擂台便正式开始。
祖安先是登台,宣布下场比武的人选,以及先后次序。随后又表明,武技最强者为擂主。可得白马玉雕一件,许为白马镇第一人!
台下之人有不服的,也可挑战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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