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神异的道种,在这相柳埋尸地,别人视为灾厄的仙尸,对于凌凡来说,却是一剂大补药。
“我们现在应该已经逐渐接近相柳埋尸地的内部区域。”
陈妍冰回应了一声,当即祭出那件青铜罗盘,确认了一个方向后,御空而起。
凌凡则紧随其后,大约在血沼上空飞行了一个小时,二人再次遭遇了仙煞地。
仙煞地周围血雾骤起,陈妍冰凭借着黄泉鬼瞳强大的瞳力,引领凌凡穿过重重血雾,来到了一具仙尸面前。
眼前的这具仙尸与之前遇到的那具人鱼尸不同,这是一具人首马身来自天庭星域人马族的尸体。
尸体的半边头颅不见了,在仙尸附近的血雾深处,一阵惊悚的诡笑传来,随后就看到无数的蜉蝣尸从血沼之下爬了上来,它们似乎是嗅到了凌凡与陈妍冰身上的活人气息,就好像是一群闻到了臭鸡蛋的蛆虫,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这些蜉蝣尸是这些仙尸死后,外溢的神性所化,根本杀之不尽。”
陈妍冰再次面对这群蜉蝣尸,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了许多,她伸手拍了拍凌凡的肩膀,“凌道友,你就像上次那样照葫芦画瓢,将体内的道种祭炼出来,将眼前的这具人马族仙尸吞噬掉,这些蜉蝣尸没有了神性的支持,不攻自破。”
凌凡眼看着那些包围过来的蜉蝣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脸色很凝重,不由对陈妍冰骂骂咧咧道:“大冰子,你还真以为我是化道境高手?能随时随地将体内的道种祭出来?早就说过,上次能吞掉那头仙尸,只是因为那会儿我运气好,曾短暂地驻足于化道境而已。”
“那你上次是如何进入那种状态的?”陈妍冰脸色没有丝毫的慌乱,一脸怔怔地望着凌凡。
“我是如何进入那种状态的……”
陈妍冰的话似乎给了凌凡一些灵感,当下他也不去管那群即将爬到自己面前的蜉蝣尸,而是闭上眼睛,无念无想,放开自己的意念,将其寄托于肚脐下一寸处丹田气海。
当自己的意念进入气海丹田中,始终围绕着气海中央的道种打转转,不得其门而入。恍然之间,凌凡想到了什么,心中默念,“以万仙为炭,诸神为火,取宙极之阴,宇极之阳,化灭世磨盘,拾周天之尸以为柴……”
这句口诀念出,凌凡的意念就好像是虚空穿越了一下子遁入道种内部的空间。
他的意念在道种空间中化作人形,一屁股坐在了道种空间尸山之巅的青铜王座上。
与此同时,外界的陈妍冰就看到,一道形似磨盘形态的道种出现在凌凡的面前。
就在周围无数头蜉蝣尸一拥而上的瞬间,道种中显化一幅太极图来,来者不拒,将这群蜉蝣尸吞噬得干干净净。
在此过程后,太极图愈演愈烈,化作半亩大小,悬在那头人马族仙尸的头顶上,随即慢慢地碾压下来,一寸一寸地吞噬……
几乎只是两三个呼吸不到,那具人马族仙尸便消失在了陈妍冰的眼前。
陈妍冰回头再看向凌凡面前的那颗道种时,只见这颗磨盘模样的道种在吞噬了人马族仙尸后,其体型比之刚刚明显大了一圈。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大概还需要再吞噬三具仙尸,道种就会产生本质的蜕变,到那时候,我将一举打破化道境的桎梏。”凌凡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望着眼前的这枚“灭世轮盘道种”。感受着道种空间内的种种变化,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前不久峨眉山的那位镜月道君对于你的评价还是太低了。”
陈妍冰呵呵一笑,“嘿!嘿!镜月道君曾断言你将在两年之内突破至化道境,按照现在这种进度,恐怕你将在接下来的几日之内进入化道境。”
“如果有足够的仙尸供我道种吞噬,今日之内进入化道境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凌凡打了个哈哈,对陈妍冰招了招手,“走吧!不知道下一具我要吞的仙尸长得又是什么样子?合不合我的胃口?”
“靠着吃尸体就能增加修为,不得不说你这家伙真是一个变态。”
陈妍冰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恐怖的攀境速度,让我红眼病都犯了。到时候进入相柳界中,你可别和我抢那枚混元道果。毕竟你是天之骄子觉醒了神级道种,即使没有道果日后的成就必然也是不低,我则资质平平,需要混元道果逆天改命……”
二人有说有笑,离开了这片血沼,接下来接连御空飞行了三个小时,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坏,再也没有找到任何一具仙尸,凌凡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的环境与之前大不相同。
首先是脚下血沼中的血水不再像之前那样风平浪静,反而是暗流涌动,这些血水似乎被某种力量所吸引,朝着某个特定的方向流动。
陈妍冰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现象,此刻,她已经不需要罗盘来指路了,而是尾随着血沼中血水流动的方向,一路御空而去。
大约又是飞行了四个小时,日落时分,血沼尽头,一个诡异水眼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这个水眼直径大约有百米,周围无尽的血水最终都流向了这里。
在水眼周围停泊着一艘血红色的木帆船。这艘木帆船长有二十米,宽有五米,通体是由血罗魔树打造而成,在其船帆之上,还绣有一轮血日图腾。
血日图腾这是日照神教特有的标志。
在木帆船的甲板上,那是一群日照神教的弟子正在来回巡视,警戒四周。
凌凡与陈妍冰为了不打草惊蛇,当即收敛气息,整个人潜入血水之下,小心翼翼地朝着那艘木帆船接近。
等到了近处,凌凡与陈妍冰就好像是壁虎一样挂在船体之上,同时放出意念小心翼翼地探查四周。
趁着巡逻弟子不注意,二人纵身一跃溜到船上,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处放翻两位明道境弟子,将其身上的道装扒下,穿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