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燕稷所说的北方匈奴的时候,楚皇的眼神不禁发生了一些变化。
但是燕稷并没有注意到楚皇的异常,而是继续说道,
“父皇,儿臣以为匈奴地处极北之地,他们的生存条件并没有我中原地区的优越,所以他们一直想入主中原。”
“而这对他们,对我大楚帝国,都是一个机会。”
“我们可以适当割除一些领土,让匈奴一同参与这次战事,和我等共讨乾国,这样乾国即使有镇世玉玺在手,在战争中也难以有所作为。”
燕稷正说得起劲的时候,谁料楚皇竟一拍桌子,沉声说道,
“此事不可行,朕不同意!”
燕稷愣了一下,显然没有预料到楚皇现在的态度,他有些不解地问道,
“父皇,为何”
楚皇冷笑道,“割让领土?割让谁的领土,你的意思是让朕把打下来的江山,垂手送给那群北方蛮子?”
燕稷想了想,继续解释道,“乾国有镇北王镇守北境,匈奴在没有确定好处的情况下很难出兵攻打乾国,尤其是现在的季节,匈奴人大概率要狩猎储存食物。”
“所以没有好处,匈奴不一定有南下的意愿,他们大概率会见机行事,若是乾国赢,他们则会犯我楚国和启国,若是我们赢,他们到时候再来分一杯羹也不是问题。”
“要想让他们在战时出手,我们必须要拿出应有的好处,不过我大楚帝国的领土可以不割让给他们,到时候我们可以将打下来的乾国领土分给他们,这是利大于弊的事情,父皇何不考虑一下?”
“够了!”楚皇有些不耐烦地叫停了自己的儿子,“朕说了,此事不可行,莫要再议!”
“父皇为何!”燕稷依旧有些不明白,他是为楚国的角度去考虑,这有何不可?
楚皇面色郑重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稷儿,你记住了,那群北方的匈奴蛮子是一群贪心的家伙,养不熟的狼。”
“你以为他们会参与到这次战事来吗?即使他们拿到了好处,到最后也会反咬我们一口,入主中原是那群蛮子一直想做的事情,不会因为区区几座城池而放弃这个想法。”
“稷儿,你要知道一件事情,楚国,启国,乾国在怎么打,也是我们中原的内战,我们自己内部的战事,关他们那群蛮子什么事情?”
“就算有一天,乾国的军队兵临朕的建安城下,朕也不会向北方的那群匈奴蛮子求援。”
“一旦匈奴南下,占领中原,届时就是我中原人的末日,在他们眼中,我们中原人只是和牲畜无异的东西。”
燕稷已经听出来自己的父皇在发火了,他连忙低下自己的头,认错道,
“请父皇息怒,这是儿臣一时糊涂才想出来的计策,请父皇赎罪,儿臣绝不再提。”
这就是燕稷的为人,一旦自己的想法与楚皇相悖,他就可以立马放弃自己的想法,因为在他眼中父皇就是天,燕稷根本不敢杵逆自己的父皇,哪怕他认为他的想法是对的。
“好了,稷儿,你给朕记住,一个妖族,一个匈奴,都是我中原人,我人族永远的敌人,千万不要产生和他们合作的想法,否则你就是我人族的罪人!”
“父皇教诲,儿臣铭记于心!”
“好了,下去吧,容朕一个人想一想。”
“是。”
大乾帝国
一队戒备森严的军队在小树林中前行,这是夏念初的车队。
他们已经离开京城很远了,但是到云州还有一些距离。
又到了夜幕降临的时间,在两天一夜的前行过程中,他们为了赶路,休息的时间很少。
现在人马俱疲,所以今天晚上他们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若是顺利的话,明天晚上之前,他们就能够走到云州。
陈夜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升起了一丝篝火,而他坐在篝火前面发呆,在想一些事情。
夏念初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坐到了陈夜的身边,她的目光也有些深邃。
陈夜忽然转头看向她,沉声问道,“你觉得这场战争,我乾国的赢面又有多大?”
夏念初有些意外,没想到陈夜问出了这个问题,她用一种肯定的语气回应道,“乾国不会输”
陈夜随手拿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在自己的身前胡乱画一些东西,嘴上却说道,
“现在楚国,启国,南蛮都参与进了这场战争,还有西域佛门,北方匈奴和有出世迹象的妖族还没有任何动静”
当然,陈夜还知道,这场战争有噬天会和深渊的影子,这个他必须要查明白。
夏念初想了想,说道,“妖族入世,第一个要处理的自然是楚国,这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至于北边匈奴,如果楚皇和启皇不傻的话,他们自然不愿意匈奴参与进来。”
陈夜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匈奴至少也是人族,相比于妖族会”
不会还没有等陈夜说完,夏念初却冷笑道,“人族?在我们中原人眼里,匈奴不配算是人族?”
陈夜依旧有些不明白,只听见夏念初缓缓解释道,
“匈奴的历史和我们三大帝国一样,都可以追溯到千年前甚至更远,但是当初在人族和妖族的纷争中,那群匈奴人却守着自己一块苍凉的地方,从未加入过这场战争。”
“而等我人族胜利,中原平定的时候,他们却又趁虚而入,杀我族人,抢我领土,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让他们得逞,我们的先祖将他们赶出了中原,让他们依旧待在那北境极寒之地。”
“所以三大帝国的人都仇视匈奴,匈奴也在千年间不断犯我中原边境,尤其是我乾国,意图再一次南下统治中原。”
“所以三大帝国都不希望匈奴卷入这次纷争,不然什么时候在我们背后捅刀子,到时候三大帝国谁也不会赢。”
陈夜点头,原来三大帝国和匈奴人的渊源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可是,这次战争,并不是说中原人不想让北方匈奴参与,他们就不参与的事情,背后的一切,谁也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