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子衿穿戴好之后,正在思索着是自己一人独自先去。
还是差个人去问一下谢大公子是否已经回府?
如果回府,是否要一同前去奉茶。
主意还未定下来,思绪便被门口的一声“老奴求见少夫人”给打断了。
一个自称是国公府总管的人求见。
悠子衿示意知夏唤他进来。
只见那总管躬身向着悠子衿行礼。
面带笑容缓缓开口:“少夫人,老奴张喜,是国公府的总管。”
“负责国公府的日常采购、还有仆役管理等事宜。”
“您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人做的,尽管吩咐老奴。”
“张总管说的哪里话,有事哪能要您亲自去做?”
“您可是这国公府里的老人,国公爷对您都很是敬重的。”
“哪能轮得到我们这些小辈吩咐您做事?”
“您快快请起。”
悠子衿上前一面扶起行礼的张喜,一面回道。
“都是老国公给的体面,但是规矩不能破。”
“主子就是主子,奴便是奴。”
“主子给的体面老奴得敬着,万万不可恃宠而骄的。”
说着身下又是一个虚礼。
悠子衿也只得受了这礼。
眼眸却是真诚地望着眼前这胡须有点泛白的老人。
莫名地让人觉得忠厚且踏实。
想来他也是明白这个道理,这才可以在这国公府有如此荣宠的。
心下却也是发自真心的敬重起这位老人来。
“大爷刚刚回府吩咐老奴来给您传话,按照惯例,今日该是大爷和少夫人给老爷和夫人奉茶请安的日子。”
“可是大爷见您许久未出现,便自己独自一人先行去前厅等您了。”
好一个许久未出现!!!
也不知道从昨天到现在连新房都未出现的是谁!
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
悠子衿朝着那张总管微笑点头。
“我知道了,多谢张总管亲自跑了一趟。”
“少夫人客气了,这是老奴的职责。”
顷刻间,张喜和其他两名服侍悠子衿的丫鬟都已离去。
知夏连忙开口:“少夫人,这姑爷不是欺负人嘛?”
“少夫人您明明早早的就起身等着他了,他却自己一人先去敬茶。”
“等会那些个贵人看见您迟去,肯定又不知想着什么方法为难您了。”
悠子衿看着一脸忿气的知夏轻笑:“就知道你是憋不住话的人。”
“刚刚这声少夫人夜里睡觉没少练习吧?”
“我这听的还挺顺耳呢!”
“少夫人,你怎地还有心情取悦我?”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在这笑?”
知夏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悠子衿自然知道知夏是在心疼自己。
现如今。
能心疼自己的也就这傻丫头一人了。
“不笑还能哭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事。”
悠子衿边回知夏的话边起身往前厅走去。
“横竖他们也不喜欢我,多这一件又有什么区别呢。”
“姑娘……”
知夏眼里噙着泪望着悠子衿喃喃道。
“好知夏,忍住,别哭。”
“哭起来像个大花猫可就一点都不好看了。”
“回头泽哥儿看到你,可又要笑话你是个爱哭鬼了。”
悠子衿一边伸手帮知夏擦拭眼角的泪珠一边劝慰道:“你家姑娘自小便是个有福气的人。”
“此番定能逢凶化吉的。”
“你家姑娘说的话几时错过?”
“那倒是没有。”
“您肯定能吉人自有天相的。”
“再有,少爷才不会笑话我了,少爷可是这世上最最温和之人。”
知夏边将眼泪擦干边瘪着嘴回道。
悠子衿轻轻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
“你的少爷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少爷行了吧。”
欢笑后,主仆二人瞬间轻松不少。
说话间,已是快到了前厅。
远远瞧着, 一个身着一袭素色的衣裙的女子靠着门口站立着。
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
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点缀,唯有裙摆处绣着几朵淡粉色的小花。
给人一种清新雅致的感觉。
她的头发也仅仅是梳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住。
几缕青丝垂在耳边。
更是增添了几分温柔的气息。
此人看着虽然朴素,但却给人一种舒适自然的感觉。
想来定不是一般的丫鬟侍从。
“少夫人您可来了。”
“大爷和国公爷们已是等您许久了。”
“您定是梳妆打扮耽误了时辰。”
看着悠子衿走近,素衣女子带着笑意开口道。
也就看着是个舒坦的。
这一说话,本性立马暴露无遗。
说话时言语中虽满是笑意。
但是让人怎么听怎么地不舒服。
知夏刚要反驳。
只见悠子衿连忙伸手拉了下知夏的衣角。
对着知夏满是不忿的双眸,轻轻摇了摇头。
示意知夏别说话。随后又在知夏的手背上轻拍安抚宽慰。
最后才又朝着开口说话的女子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却不搭话。
径直抬脚走了进去。
再如何不一般又能怎样?
既然能站在这门口迎客,也总离不了是个丫鬟。
既是个丫鬟,她悠子衿作为这国公府的少夫人。
正儿八经的主子。
又何须向一个丫鬟回话呢?
当知夏随着悠子衿进入客厅后,顿时,所有人的目光立即集中在悠子衿主仆二人身上。
被客厅内众人打量时,悠子衿也打量着厅里的几人。
坐在上首的是老国公已是花甲之年。
悠子衿自是认识的。
老国公与夫人伉俪情深,并未纳妾。
因而只得了谢君之的父亲谢松一个儿子。
再者就是已嫁入中宫的皇后娘娘一个女儿谢薇。
人口可谓是简单,一目了然。
眼前这厅里坐在国公爷下首的便是悠子衿的公爹谢松。
因着到目前为止谢松并未被国公爷请封为世子,下人们便集体尊称为谢老爷。
至于为何如此到此年纪还未被请封世子。
这其中的缘由,外人自是不得而知了。
然谢松也只得谢君之这一个儿子。
所以为了区分二人,是以谢老爷便是称呼谢松。
而谢君之旁人则唤一句大爷亦或是京城里流传的谢大公子。
谢松旁边的自是悠子衿的婆婆沈氏。
沈氏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倒是坐在她旁边的女子满脸的不满是藏也藏不住。
不用想也知道。
定是这国公府的大小姐。
也就是谢君之的妹妹谢梅之。
只见谢梅之满脸愤然,光明正大的打量悠子衿。
悠子衿与之对上视线,对方还满是挑衅的扬了扬下巴。
不快之意实在是让人不想看到都难。
悠子衿当下微叹了口气,得,又一个为谢君之鸣不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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