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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广场上的琴棋书画
    宁静说:“鱼也有了,肉也有了,我们就两个人,差不多了吧?”

    虎永刚笑嘻嘻地问她:“你最爱的蔬菜不要了吗?”

    宁静忙道:“对对对,差点忘了。随便再来一个蔬菜吧。主食?不要,我们晚上不吃主食。”

    虎永刚本想来瓶冰啤酒的,服务员推荐了他们当地的石斛泡酒。他尝了一下,口感不错,也不是很烈,就来了两。

    等待上菜的空档,宁静一边往外掏手机,一边嘴里嘟囔着:“麻栗坡,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啊!”

    虎永刚笑道:“这个我刚好知道,这个县名的由来。因为此地盛产麻栗树,而这个县城又建在山坡上,所以就取名叫麻栗坡县。”

    宁静有些不信:“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

    虎永刚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在中学时代就知道了,不信你去问度娘,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宁静在手机上一搜,果然如此。她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不会那个时候就到这里来过吧?”

    虎永刚语气略显沉重:“你想一下吧,那个时候我怎么过来呢?我倒是想过来,实力不允许啊!”

    宁静貌似明白了:“那时候你还在上学,手里又没有钱,过不来是吧?但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名的由来的呢?”

    虎永刚说:“笨笨!我给你说两个关键词,一个是‘老山’,一个是‘猫耳洞’。当年我也是因为这两个词,知道这里的。如果你还不知道,那我也是无语了!”

    宁静这才恍然大悟:“这两个词,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那时候还经常写作文,向老山前线的英雄致敬呢!不过,我不知道老山原来就在这里啊!”

    虎永刚点点头:“原来的战场,现在的风景区啦!”

    宁静:“那我们一定要去看看,缅怀一下先烈们!回味一下当年只能在报刊杂志上看到的那些画面吧!”

    虎永刚:“必须去啊!”

    两人吃完饭,嘀嘀却依然歪着它的小脑袋,“嗝嘣嗝嘣”地啃着羊骨头,拉它也不走。

    宁静只好强行把它抱起来,再用餐巾纸包起羊骨头,准备让它到车里慢慢练牙。

    晚饭后散步,是这夫妻俩每日必须的任务。

    出饭店的门一问才知道,他们误打误撞找的这个地方,居然是麻栗坡县城的中心地带。

    那气派的建筑,就是县政府大楼;前面那条河叫阳河,在夜间五彩斑斓的灯光照射下,波光粼粼;旁边那个广场,名为大王岩广场。

    广场的取名大抵是因为,大王岩岩画景区就在它的对面不远处的山坡上,而广场上也有一个岩画的仿真缩小版。

    让虎永刚惊奇的是,这样的广场上,居然没有凤凰传奇的歌声,也没有人在跳广场舞!

    当地人说,你们守岁,我们守边!哪有什么心思去跳广场舞哦!

    这话说的,让虎永刚感叹、敬佩又汗颜!

    “你们守岁,我们守边”  ,正因为有了这句话,才有了人民大众的歌舞升平。它既是麻栗坡这样的边疆军民对祖国的深情告白,也是对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的保障和承诺。

    当得知麻栗坡的发展,因为守边而比内地滞后的年之久,虎永刚更为之前嫌弃她的落后而感到不好意思。

    感慨归感慨,生活还要继续,散步还要进行。

    这里毕竟是一个县城,虽然不跳广场舞,晚上出来休闲放松的人还是挺多的。

    边陲小城的广场上,居然琴棋书画样样俱全!

    一个身穿白色T恤、长发飘飘的小伙子,怀抱着吉他,坐在花圃边自弹自唱。旋律很熟悉,弹的是赵雷的《成都》,歌词应该是他改编的。

    只听他声情并茂地唱道:

    “让我掉下眼泪的,

    不止石斛泡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

    不止铁厂猪脚。

    晚饭还要吃多久,

    已喝了五杯酒;

    让我感到为难的,

    是不干杯的自由!

    喝醉总是在深夜,

    记忆总悄悄地流走。

    糯苞谷烤的小锅酒,

    不会打你的头。

    在这座热情的小城里,

    我从未喝过你,

    麻栗坡喝不醉的只有你!

    和我在麻栗坡街边整几口,

    唔哦喔欧

    直到所有烧烤店都关了门,

    也不停留。

    你会勾着我的肩头,

    我会把手搭你背后,

    走玉尔贝路的尽头,

    坐在靖达酒店的门口……”

    虎永刚听他的歌词里,什么“石斛泡酒”,正是自己刚刚才喝过的;什么“铁厂猪脚”,也是自己下午走过的地方;又是什么“麻栗坡街边”、“玉尔贝路”,满满的都是麻栗坡的本地特色,小伙子怀有如此浓厚的情感,应该就是本地人吧?

    在他的不远处,一对老人正在棋盘上捉对厮杀,旁边围观者甚众,不时还有“场外高手”在支招:“跳马,快跳马,你的车要没啦”、“飞象,要不他下一步沉炮,你就没啦”……

    虎永刚笑道:“不是说好的,看棋不语真君子吗?君子哪里去了啊?”

    宁静对他只翻白眼:“就你爱较真!他们老年人下棋,就是图得一乐,又不是什么比赛,哪有那么多的规矩?!”

    虎永刚“嘿嘿”一乐,不再反驳,走过去看稍远处那个老人在地上画什么。

    走近一看,那人原来是在地上练书法。

    笔墨纸砚却只有一支大大的毛笔,清水为墨、水桶作砚,那广场上的地砖就是他可以重复使用的大纸了。

    满头白发的老人,精神矍铄,一笔一画地写得工工整整、遒劲有力。

    虎永刚对书法的研究不深,看不出他写的是什么字体,只觉得很漂亮。不过地上写的内容,他却知道,老人是在抄写《金刚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着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正看得入神,嘀嘀却拽着牵引绳想要走,虎永刚就随了它的意,信犬由绳地任它带路。

    没想到,小家伙跑到一个白衣红裙的姑娘身边,趴在那里直吐小舌头,再也不想走了。

    虎永刚看那姑娘,地上摆了一堆画,有山有水的,面前一块画板,正在为坐在小矮凳上的美女画肖像,想来是以此为生。

    就笑着对嘀嘀说道:“小东西,你是想让这美女给你画像吗?”

    手拿画笔的姑娘笑了。

    宁静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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