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养身,让扶摇神清气爽,整个人大有脱胎换骨之象。
这样的情况发生,让巫灸啧啧称奇,就连一直来一趟立即就走的盖聂也是感慨不已。
这超越了他们的所见所闻。
扶摇看了很多关于江湖传闻的书,也从陈卓那里了解了很多,甚至于还有巫灸的言传身教。
他虽未入江湖,但对于江湖之中的情况,也算略知一二。
这让扶摇意识到自己可能不简单,但也没有多想,就算是盖聂与巫灸也没有多想,他们只是惊讶于扶摇的变化。
毕竟这个中原上,各种事情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发生过,不管是女子剑仙,还是夫子都曾有神异的事情发生。
但凡是强者,总是会有些与众不同,对此,他们见怪不怪,唯一惊讶的只是这个人是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公子。
也从这一天开始,盖聂在府上的停留时间多了起来,从如何练下盘,如何练平衡,都开始教导扶摇。
在随后的几天里,巫灸直接住在了扶摇的府上,而盖聂也是整日都待在扶摇的府上。
被两人教导,再加上陈卓等人陪练,这让扶摇在接下来的四天内,进境不小。
.......
“公子,你秦王族的藏书室,乃是整个中原的瑰宝,其中藏书万卷,武道功法也不少。”
盖聂朝着扶摇:“不光是从秦王族一开始的藏书,一直到商君变法,扫灭家族门派所得。”
“后来,司马错以及武安君再一次,相继马踏江湖,将秘籍全部搬回王室的藏书楼。”
“大秦攻灭东周,尽得周王族守藏室,其中的秘藏数不胜数。”
“你的基础已经不错,也到了修炼功法的时候了,我的剑,不适合你,巫灸的医也不适合你。”
说到这里,盖聂顿了一下,朝着扶摇,道:“你自己去一趟藏书室,自己选择!”
“前往藏书室,需要向王上请示!”
“诺。”
这一刻,扶摇点了点头。
“陈卓,备车!”
“诺。”
然后,扶摇返回寝室,换了一身正式的衣衫。
此刻,扶摇一身主体为黑,金线封边。在袖口处,用金线绣着一只小小的玄鸟。
扶摇其实更喜欢黑龙,因为他更为黑龙更为霸气。
但,秦王政喜欢黑龙,如今黑龙便是秦王政的象征。
而且,为此,秦王政与宗室关系出现了裂痕,一直都没有修复。
扶摇不想继续刺激宗室,而且他若是绣上黑龙,只怕会刺激一些人,得不偿失。
半个时辰后,扶摇便来到了章台宫,他是秦王政的儿子,来章台宫的手续,相比臣子要少很多。
“儿臣扶摇拜见父王,父王万年,大秦万年——!”
走进章台宫,扶摇连忙朝着秦王政行礼,道。
看着扶摇,秦王政眼中掠过一抹笑意,随即收敛,变得平静无比:“平身。”
“你不在府上好生修武,来章台宫所为何事?”
闻言,扶摇抬头看了一眼嬴政,嘴角不由得撇了撇,他就不相信,秦王政不清楚。
说句不好听的话,只怕是他一天去几次茅厕,秦王政都了如指掌。
而此刻,却问他前来所为何事。
他心中怨念不断,但,身体很是诚实,连忙朝着秦王政,道:“禀父王,盖聂先生让儿臣入王族藏书室挑选功法。”
“巫灸先生,也是这个意思!”
说到这里,扶摇沉声,道:“与此同时,儿臣希望得到藏书室之中的三易!”
闻言,嬴政嘴角的笑意更为明显,只是在扶摇目光看来之前,完美的收敛。
关于扶摇的事情,盖聂每天都会给他禀报,而巫灸发现用药膳与药浴以来,扶摇身体发生的惊人变化,也每日都会向他禀报。
自然而然,他看似没有过多关注扶摇,却对于扶摇的情况了如指掌。
“既然盖聂先生都如此说了,你便入王族藏书室,自己去挑选吧!”
说完,嬴政取出一枚青铜令牌,放在案头朝着扶摇,道:“你拿着它前去,具体情况藏书室守吏会告诉你。”
“诺。”
见到扶摇点头应承,嬴政沉吟了一下,道:“《连山》,《归藏》,《周易》虽然神秘莫测,但对于观看者的心志要求极高。”
“东西你可以抄录一份带走,但是不允许外传。”
说到这里,嬴政笑了笑,道:“现在的外面,除了一些古老存在,《连山》已经失传了。”
“就连《归藏》以及《周易》也都不全。”
闻言,扶摇点了点头,从案头拿起青铜令牌,然后朝着秦王政行礼,道:“儿臣明白。”
关于这一点,扶摇确实明白,就连秦王政隐藏在话底儿的意思,他都清楚。
上古之时,太卜掌三易之法,一曰《连山》,一曰《归藏》,一曰《周易》。
其中《连山》为神农时代的筮书,因为神农也称连山氏,而《归藏》为黄帝时代的筮书,黄帝又称归藏氏。
后夏用《连山》,商用《归藏》,西周所用之书则冠以周,名为《周易》。
“连山者,象山之出云,连连不绝。归藏者,万物莫不归藏于其中。周易者,言易道周普,无所不备。”
秦王政的声音徐徐传来,带着莫名的韵律,让扶摇有些心安。
“你还年轻,有些东西,看看就好,不要深究,对你有好处!”
闻言,扶摇重重点头,朝着嬴政恭敬,道:“父王教诲,儿臣谨记!”
扶摇手握青铜令牌,看了一眼秦王政,然后离开了章台宫,这一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在方才那一刹那间,作为君王的秦王政,依旧是表现出了作为父亲的柔软,给了扶摇提示。
这一刻,扶摇心头微暖。
而章台宫中,秦王政目送扶摇离去,眼底深处掠过一抹不自然。
他希望扶摇成才,却又不希望扶摇现在就涉及太深,若是这个中原,有人精通三易,将会是祸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比谁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