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姜姝瞪大双眼,说道:“女帝也不是我想做就做的啊。”
“急什么?按照继承人培养,也要十万年起步,这位置,可不是你想当就能当的。”王屿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选中我?”姜姝皱眉,站起身问道。
“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也有十五万年之久,是时候选一个继承人了。至于为什么是你,你就这样对你自己没有信心吗?”王屿拨弄着手上的佛珠,问道。
“我是魔,非人非仙,你选我,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姜姝说道。
“你只是现在是魔,千年万年以后,谁又知道你是魔是神。没有神格,大不了像苏清一样,用别人的神格,取别人的神力。”
“你是在告诉我怎么成为你的继承人,而不是为什么选我。我要听的不是这个。”姜姝说道。
王屿将佛珠放在一旁,才回答道:“三千年前,大周初立,北冥尚未归顺。那个时候,北冥出现了三位怪物新人。一位是你的兄长霍泽灏,十五岁时半只脚跨入仙尊境界,以重伤为代价亲手杀死血骨魔王,随后闭关十五年飞升仙尊。一位是十年未有败绩,被将离亲自选中的继承人苏清。还有一位便是你,以凡人之躯修炼出血骨,被视为魔界的新起之秀。其实我当时窥探过一次天机,从中算出一件大事。你不妨猜猜看是什么事?”
“你的神位继承人也来自北冥?”姜姝猜测道。
“没有这么准确,但我算出来的结果确实有继承人现世的这个意思在。起初我以为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泽灏仙君,但没多久我便否决了他。”
“为何?他比我更值得坐在这个位置上。”
“他太过优柔寡断。北冥国灭时我们特意把他调开,是因为他根本没办法接受牺牲一城救一国的结果。他确实天资聪颖,但若是论悟神性,他不行。”王屿解释道。
“那苏清呢?他身上有两位神的神力,为何不选他?”
“我原本也以为是他,结果他现在都没渡完他的情劫,论悟神性,他比霍泽灏还差。”王屿无奈地说道。
“那我就就是矮个子里拔高个了?怎么说都很扯吧。”姜姝诧异地说道。
“那倒也不是,不过我一开始的确轻视了你。我们把时间拨回到北冥宫变之时,我想知道,那个时候的你,想的是什么?”王屿起身问道。
“你想说什么?”姜姝皱眉,装傻道。
“你设计逼死你的两位哥哥,只剩下一个在大周做质子的弟弟,以及不能过度参与凡界之事的大哥。你弟弟愚蠢,不是一个当王的料,你与你的夫君又准备死遁。我原以为是你的愚蠢造成的这个死局,但这段时间我仔细回想了一遍,发现了一个问题。”王屿说道。
“什么问题?”
“一个不惜豁出性命也要封印痴戾去保护北冥百姓的人,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丢下北冥这个烂摊子不管,更不会让北冥出现国无王君的情况。”
“难不成我想当女王?你想多了,就算我想当,朝廷的文武百官也不会同意。”姜姝摆摆手,说道。
“你想做的是垂帘听政的太后。我猜,你那时打算扶持霍赆上位,自己看似与苏清游山玩水,实际上对京城动向无所不知,并且会暗中替霍赆打理北冥政事。你甚至打算等霍赆死后,扶持你与苏清的子嗣上位,自己隐退在深宫之内,做一个摄政太后。”王屿沉声说道。
“噗——”姜姝愣了一下,无奈笑道:“你说的没错,我是有这个想法。但也只是想想罢了,要是光想就能实现,那就好了。”
“其实当时让你的两位哥哥把持北冥朝廷也未尝不可,但你递给你二哥的那包毒药演变成了兄弟二人的催命剂。你若是真想要你父王死,你直接给你四哥就好。你二哥四哥其实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伤害之事,但如果他们真的登上了王位,霍赆和苏清就真的没有活路,你为了苏清和霍赆能活,逼死了你的二哥四哥。”
“只可惜最后还是没能看清人心,反而被我的弟弟背刺了,不然哪用拖到今天。你说的对,我确实对二哥四哥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也没有任何兄妹情份在。如果让他们登上了北冥王位,届时一定会耗尽所有力量找到假死脱身的我们,我们也只能在逃亡之下仓惶度日。所以在他们暗中屯兵谋反时,我一直与他们保持联系,只为送他们上路。但仅是如此,我就符合你的继承人之选?”姜姝顺着王屿的话说道。
“那说回你的第二世,姜府嫡长女,出尘座下唯一女弟子,有着“不羡鸳鸯不羡仙,唯羡姜姝有二仙”的美称。但危难当头,你以自己为饵,不惜毁掉自己的名节深入南城王的内部救你的哥哥,用最危险的方式将利益最大化。但凡那个时候血骨在你身上,都有可能逆天改命。”
“你这……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很聪明,能在短时间里想到最优方案去解决问题,只可惜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合,所以离成功始终只差最后一步。你的扮猪吃老虎,是我想选你做继承人的原因之一。其二,前两世,由于我对你的轻视和偏见,我也成为了把你困在命格之内的推动人之一,亲手为你设下必死的十道天雷,害你被迫困在那生不如死的地牢之中,前世因缘累叠在一起,我确实有愧于你。至于其三,选你当继承人是我在向你身后的关系讨好。”王屿递给姜姝一块令牌,说道。
“确实。我是永芳仙师出尘的亲传弟子,也是魔神黯渊口中的宝贝孙女,我的男朋友是华夏唯一一位神之眼,我的嫂嫂是大名鼎鼎的红莲医神陆柔,而我的母家,则是超脱于三界之外的地府。这层层关系叠加,就算你们心里不认可我,也得看着这些关系上敬我三分。”姜姝接过令牌,边端详着这个令牌边说道。
“所以这继承人的身份,你是最优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