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知睡了个好觉。
梦里她搂着一个毛茸茸的大熊睡了一晚,别提有多香。
只是这个大熊……
林宜知闭着眼睛活动了一下脚丫。毛茸茸,热乎乎,她继续往上蹭,再往上蹭,然后猛地被人用手攥住了脚掌。
林宜知吓的睁开眼睛,便看到身边的齐巍山红着脸一脸忍耐的看着她。
林宜知下意识想要抽回自己的脚,结果却不小心碰到齐巍山某处难以言说的地方,惹得齐巍山闷哼一声松开了她的脚,林宜知也恢复自由缩成一团脸颊爆红。
天呢!
她刚刚是仗着睡着对齐巍山耍流氓了吗!
齐巍山本来也很无措,可是见林宜知像只兔子似的缩在一起时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笑。
等身体没那么紧绷后,齐巍山才对她道“我没事。”
林宜知听到这句话后也不再做缩头乌龟,慢慢的从被子里钻出来,一双明亮又晶莹的杏眼带着些许羞涩看向齐巍山。
齐巍山某处一紧,不由得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只能看不能吃真的是太熬人了。
“醒了就穿衣服吧。”
他突然想早一点到家。
“好。”
林宜知见齐巍山不看自己,赶忙脱下身上的家居服,拿出自己寻常穿的旧衣服穿上。
齐巍山在林宜知穿好衣服之后才起身,他看着林宜知身上的旧衣服问道“不是有新的吗?”
林宜知此时已经没有了刚睡醒时的窘迫,她笑道“坐火车回家一路上风尘仆仆的,穿旧衣服比较方便。”
说完她又补充道“新衣服等到东北了再穿。”
“好。”
齐巍山买的是上午十点钟的火车卧铺,两人收拾整齐从招待所里出来时刚好七点半。
昨天晚上两人都没有好好吃晚饭,所以早上直奔国营饭店,叫了两碗加了荷包蛋的炸酱面不说,林宜知又要了三斤白菜猪肉馅儿的水饺。
她本来想的是水饺吃不上可以带到火车上去,谁知道齐巍山自己就把它给吃完了。
而且看他的样子,像是还没有吃饱。
反正他们也不是天天这么奢侈,林宜知在离开的时候又要了四斤水饺带着,打算上火车之后饿了就吃这个。
两人大包小包从国营饭店离开时,没走几步突然被人叫住。
林宜知疑惑的回头,便看到一个穿着警服的高个子男人拎着东西向他们跑来。
说实话,在看到这警察的第一眼,林宜知心里想的是难不成林曼莹他们发现包袱丢了所以报警了?
但是转瞬她又觉得不可能。
当时林曼莹他们心虚鬼鬼祟祟的模样,估计就算丢了也只会把这个暗亏吃下去,顶多就是互相怀疑,根本不会报警自掘坟墓。
林宜知没说话,准备看看这个警察叫住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大不了以不变应万变。
但这警察并不是来找林宜知的,他手里拎着东西追上来之后,看着齐巍山笑道“军人同志,你还记得我吗!”
齐巍山看着警察伸出来的手,放下手里的行李握住,道“你是昨天那孕妇同志的丈夫。”
“是我,昨天真的是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把我媳妇儿送去了医院,说不定我媳妇儿真的要一尸两命!”警察说的时候眼尾都红了。
他当时接到医院的通知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先不说这孩子是他们夫妻俩盼了五年才怀上的,只说他媳妇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也承受不住啊。
“真是多亏了同志你昨天的帮助,我媳妇儿才母子平安。”
警察说着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塞给齐巍山,“这里面的东西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齐巍山摆手将东西重新塞到警察手里道“不管是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帮忙的,你太客气了。”
“同志,你收下吧,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助人为乐、发挥雷锋精神是我们军人应该做的事情,这东西不能拿。”
林宜知看着两人来回推让没忍住道“同志,我们真的不能收。”
她指着自己和齐巍山的行李道“您看是这样的,我们要赶火车回家,不如我们留一个联系方式,您看怎么样?”
林宜知这么说也是有一点私心。
既可以让他们两人现在不再推拉,也能在首都留个不错的人脉,毕竟关系都是处出来的。
警察同志一听,眼睛一亮道“好!”
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纸笔,一边写一边道“我叫邵建章,我妻子叫刘美红,这是我们家的住址。”
邵建章将写好自己家地址的纸条递给齐巍山后,又将纸笔递给他。
齐巍山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能联系到自己的地址留下,“我姓齐,叫齐巍山。”
邵建章接过纸条笑道“齐同志你好!”
齐巍山点头,“这是我妻子,林宜知同志。”
“林同志好!”
林宜知笑着点点头。
“邵同志,等刘同志带着孩子出院报个平安就好,不要寄东西,我不会收的。”齐巍山强调道。
邵建章闻言看向齐巍山的目光满是敬佩,“好!”
“齐同志,我刚好开了所里的车来,直接捎带你们去火车站吧。”
如果是往常的话齐巍山肯定会直接拒绝,但这次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宜知,问道“方便吗?”
邵建章秒懂齐巍山的弦外之音,笑道“方便,真的是顺路,我们派出所就在火车站的位置。”
“那好,谢谢邵同志。”
“不用!”
搭上邵建章的顺风车,齐巍山和林宜知比预期早了半个多小时到达火车站。
齐巍山和林宜知在火车站门口跟邵建章告别后,这才拎着包裹进站。
从首都到冰城坐火车差不多要二十多个小时,真的是长途跋涉。
两人上车穿过一个个位置找到自己的床铺时,小包厢里暂时只有他们两人。
林宜知规整东西,齐巍山拿着暖壶去打热水。
两人的床铺是右侧的下铺和上铺,都被林宜知铺上了自带的床单。
林宜知收拾的时候他们这间又进来了两人,也是一对年轻小夫妻,只不过他们只买了一张票,是林宜知对面上铺的票。
两人从进来之后就一直在说话,尤其是那个男人,一会儿嫌弃这里太窄,一会儿又嫌弃那里太脏。
林宜知听着他的抱怨坐在自己床铺上,看着他穿鞋踩在对面下铺往上铺放东西,没说话,只把《毛选》拿在手心慢慢翻看。
林宜知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奈何总有闲事落在她身上。
“同志,我看你床铺的不错,能帮我们铺一下吗?”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