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知看着目光灼灼地望向自己的李颖西。
她是从哪儿看出自己和林泰和的关系的呢?难道只是因为这条裙子吗?
“你不认识林泰和先生?”李颖西见林宜知不说话,再次开口。
“我认识。”
李颖西看着大大方方承认的林宜知,继续道:“好巧,我也是。”
“那你和林叔叔是什么关系?”
李颖西虽然这么问,但她心中也清楚。
眼前这个漂亮女人和林泰和无非是两种关系。
其一,林宜知是林泰和回内地的时候喜欢上的女人,所以想办法以交换生的身份把她弄到港城来了。
其二,林宜知就是传闻中林泰和留在内地的私生女。
李颖西更倾向于第二种。
因为在想到林宜知会和林泰和有关系之后,李颖西越看林宜知的这双眼睛越是觉得和林泰和相似。
没错,从李颖西看到林宜知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觉得林宜知的这双眼睛眼熟,现在终于找到为什么眼熟了。
林宜知看着眼前理直气壮询问的李颖西,笑道:“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好像都和你没有关系。”
“可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我就要告诉你吗?”
李颖西撇了撇嘴,看着林宜知道:“你是林叔叔的私生女。”
林宜知知道李颖西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她只是想要从自己的嘴中验证一下而已。
林宜知这次没再回答李颖西的话,转过身继续包装自己要送的礼物。
“你真的是林叔叔的私生女。”
林宜知不说话,李颖西却靠了过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宜知看。
“怪不得你这几天进步这么神速,是林叔叔给你请了家教吧。”
“让我猜猜林叔叔给你请的家教是谁,不会是我们系里的教授吧!”
林宜知将手中的礼物包装好,对李颖西道:“你只有在不高兴的时候话才多吗?”
一直被反问的林宜知主动询问。
李颖西原本倚靠在桌子上的身子不自觉地站直,她看着林宜知道:“谁说我不高兴!”
“语调太高,是心虚的表现;眼眶通红,你不久前刚哭过。”
“你……”
“不高兴就躺着睡会儿,睡醒了什么都好了。”
林宜知说完,将礼物装进自己的书包,又将自己的衣柜锁上。
“我要出门了,你自便。”
说完林宜知也不管李颖西是什么表情,直接推门离开。
李颖西看着重新闭上的宿舍门,攥紧拳头在原地站了许久,随即将宿舍门反锁,脱掉自己的鞋子爬到自己的床上去。
没多久,宿舍里响起阵阵压抑的哭声。
她不懂,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明明自己已经很优秀了,可为什么自己努力争取来的光环,只不过是自己相亲时的砝码。
她还没有十八岁,她不想联姻,更不想结婚!
……
林宜知从楼上下来时,dnel正倚靠在粗壮的榕树旁抽烟。
看到林宜知走到自己身边,他不紧不慢地将剩下的香烟吸完后,随手将烟头扔在地上,用擦得锃亮的皮鞋碾了碾。
“走吧。”
dnel抬脚,林宜知看着那个被碾扁的烟头,随手捡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dnel看着林宜知这动作挑了挑眉,“会有人打扫的。”
林宜知拍了拍手,“嗯,走吧。”
dnel看了眼垃圾桶,嗤笑了一声,觉得林宜知真是闲得慌。
dnel驱车带着林宜知并没有直接去往林家老宅,而是在一家高级会所的门前停了下来。
车门被门童打开,林宜知拎着书包出去,顺手被dnel接过。
车子被泊车的人开走后,dnel对林宜知道:“义父在这里见客。”
林宜知点头,跟在dnel身后往会所里面走去。
走入会所迎面就是一个宽敞的大厅,而在大厅的中间,是一个直径有四米左右,从一楼直入顶楼三楼的巨型鱼缸。
里面不仅有形形色色五彩斑斓的鱼儿,还有一尾“美人鱼”。
林宜知看到那美人鱼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来到了海洋主题乐园看美人鱼表演。
巨型鱼缸里的美人鱼很美,在林宜知看向她的时候,她甚至还对着林宜知挥了挥手。
dnel见林宜知停住脚步,也看向透明玻璃后的“美人鱼”。
“没见过?”
这辈子的林宜知确实没有见过。
“嗯,我们去哪儿等?”
“有包厢。”dnel又看了一眼那美人鱼,转身带着林宜知往包厢走去。
许是觉得林宜知对那美人鱼有兴趣,所以dnel找得包厢距离“玻璃鱼缸”很近,能让林宜知一抬头就看到鱼缸里的美人鱼。
林宜知他们所在的包厢在二楼,不知道是不是dnel吩咐过,从他们进入包厢之后,那条曾在一楼和林宜知招手的美人鱼就一直在林宜知可以看见的窗景中表演。
林宜知能看出美人鱼微笑后的僵硬,不止微笑,连动作都僵硬了很多。
“我喜欢清净。”林宜知看着dnel。
一直冷着脸的dnel看着林宜知道:“表演是她的工作。”
“工作总是有难度的。”
林宜知从自己的包里拿出自己的作业,“但我没有给人工作增加难度的恶趣味。”
一直保持自己的身体在同一个位置,可想而知会有多累,更不说是在水中,还要闭气。
dnel看着已经开始学习的林宜知,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即道:“知道了。”
dnel出去后没多久,窗外的人鱼便消失了。
林宜知开始专心做自己的作业。
老师留的作业要写完,今天上午学的东西更是要巩固一下。
学习是没有捷径的,必须要努力。
林宜知把作业写完时,一抬头发现林泰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在看。
“您什么时候来的?”
林泰和放下自己手中的报纸道:“在你埋头苦读的时候。”
林宜知看了眼时间,“七点半了!”
她抬头看向林泰和,“我们是不是要迟到了?”
她竟然一口气学了三个多小时。
林泰和放下报纸,笑着道:“没有迟到,我们能去就是他们的荣幸。”
林宜知收起自己的书。
不是她的错觉,是林泰和真的对林家有意见。
直觉告诉她,一会儿去林家可能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