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老夫人的面找她的茬,还以为老夫人和从前似的说话管用呢,老夫人以后还能不能继续住清辉院都得看她爹的心情,这些人不夹起尾巴做人,反倒蹦跶的比谁都欢。
沈莺一说不过沈菀,就习惯找老夫人告状,“祖母,你看大姐姐她理直气壮的态度,再不管束,迟早有捅破天的时候。”
但这回老夫人没向着沈莺,反倒看沈莺的眼神带了失望。
凌王伪造免死金牌的事,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可知道有什么用,太后都奈何不了他,甚至差点把茂国公搭进去,凌王截圣旨,皇上不仅没罚他,甚至还夸赞他有胆识,太后管不了,皇上纵容,这事也已经过去了,还提这事,这不是没事找事,往沈菀枪口上撞吗?
自己挑起的事端,被沈菀轻松拿话捏住,说不过沈菀,就找她告状,除了让人看出她沈莺只会仗势欺人,虚张声势外有什么用。
老夫人失望透顶,轻斥道,“平常你们闹腾就算了,今儿府里办喜宴,还不安生。”
到底谁闹腾?谁不安生了?
骂沈莺就算了,还把她捎带上。
不过难得老夫人没有明目张胆的偏帮沈莺,看来佛堂清净之地,确实利于修身养性。
又喝了一盏茶,就陆陆续续有宾客来了,正堂也热闹起来,虽然老夫人被夺了诰命,那些夫人也打心眼里唾弃老夫人纵容二老爷养外室和私生子,还帮着善后的行为,但谁也不会表露在脸上,毕竟都不是缺心眼。
但沈菀也明显感觉到大家对老夫人不似从前那般热忱了,奉承也少了很多,沈菀都感觉到了,更不必说老夫人自己了。
坐了半个时辰,沈菀屁股都坐硬了,来的宾客也多了起来,魏国公夫人、延平王妃还有右相夫人都到了,沈菀托她们帮四太太招呼大家,然后就去花园了。
花园里人更多,为了这场喜宴,花园里添了不少花卉,姹紫嫣红,彩蝶翩翩,无处不洋溢着喜气。
大家闺秀们放纸鸢,投壶,扑蝶,还摆了琴台,不时有潺潺流水般的琴音回荡在花园里。
那些大家闺秀看到沈菀都过来请安,这些日子某位爷过的委实招摇,拿假的免死金牌在刑场救人,截圣旨,不仅没受罚,还被皇上嘉奖了,更重要的是,虽然眼下朝堂上大皇子和晋王夺嫡争的头破血流,但不声不吭的,凌王早已有了和他们争夺储君的实力。
平阳侯手握兵权,深受皇上信任,还负责建铁骑兵,云家富可敌国,平阳侯世子娶了安王府淮安郡主,延平王府欠凌王救命之恩,还有右相府……
就算凌王受宸妃牵连,没法参与储君之争,但直接参与不行,还可以间接,比如扶持其他皇子。
冲着凌王背后这些势力,谁也不敢小觑了他,而沈菀这个凌王妃都不是受宠能形容的了,凌王连害喜都舍不得她来,自己替了啊,巴结凌王妃估计都比直接巴结凌王管用。
沈薇忙前忙后的招呼那些大家闺秀,周到妥帖,着实让沈菀刮目相看,沈薇甚至连沈菀都顾及到了,怕沈菀累着,让云茉云蕊陪沈菀去凉亭歇脚。
沈菀也确实有些乏了,云茉云蕊和那些大家闺秀都不熟,聊不到一块儿去,索性陪沈菀到凉亭歇脚。
喝了盏茶,用了两块点心,见有鱼饵,云蕊喂鱼玩。
玩着玩着,突然有些内急,云蕊就把鱼饵递给了银霜,带着丫鬟玳瑁往茅房方向走去。
沈菀和云茉说着话,好一会儿不见云蕊回来,云茉往凉亭外张望道,“怎么去这么久还没回来?”
沈菀也觉得云蕊去的时间太长了些,银霜道,“奴婢去找找二表姑娘?”
海棠抬手往远处指,“那好像是玳瑁……”
等玳瑁回来,沈菀就问道,“怎么就你回来了,你主子呢?”
玳瑁有点懵,“姑娘没回来吗?”
云茉就道,“你不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二妹妹的吗?”
玳瑁顿时担心起来,急道,“刚刚奴婢随姑娘过来,碰到一姑娘和她的丫鬟在草蔓里找什么东西,二姑娘就问了一句她们在找什么,那姑娘丢了只耳坠,二姑娘就帮她一起找,奴婢怕二姑娘迟迟不回去,王妃和大姑奶奶会担心,就让姑娘先回来了……”
她都帮那姑娘找到耳坠回来了,姑娘还没回来,玳瑁急的不行了,“姑娘不会有事吧?”
因为云茉一再被人算计,云家上下都有些惊弓之鸟。
别说玳瑁担心了,沈菀和云茉也担心啊,云茉出嫁了,云家只有云蕊一个未出阁的女儿了,难保不会有人把主意打到云蕊身上去。
沈菀赶紧让银霜带人去找,然而银霜才出凉亭,就看到云蕊过来,银霜道,“王妃,不用去找,二表姑娘回来了。”
看到云蕊过来,沈菀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
等云蕊进凉亭,云茉就道,“你跑哪儿去了?”
云蕊眸光有些躲闪,“没,没去哪儿,就是不小心迷路了。”
玳瑁狐疑的看着自家姑娘,茅房离的又不远,就一条岔道,怎么会迷路呢?平阳侯府是沈菀从小长大的地方,沈菀再熟悉不过了,她一听就知道云蕊没说实话,不过云蕊不想说去哪儿了,沈菀也没追问,只要没出事就行了。
云蕊坐下来,海棠看到她背后道,“二表姑娘后背沾了些灰土,头发也有些。”
玳瑁过来一看,还真是,连忙伸手帮着拍干净。
云蕊脸火辣辣烧疼,再见沈菀和云茉都看着她,她心虚的不知道眼睛往哪儿看好,见跟前有差,赶紧端茶喝,结果忘了玳瑁还在给她拍后背,这一喝茶,没差点把她活活呛死。
欲盖弥彰都盖到脸上去了。
沈菀和云茉互望一眼。
有问题。
这边云蕊想死的心都有了,那边延平王世子和唐泽他们忙着招呼宾客,猛然发现半天没见到陆乘人影了。
唐泽东张西望道,“陆乘呢?”
延平王世子道,“我已经好半天没看到他了。”
右相府大少爷成弈道,“他方便去了,不过去了有两刻钟了。”
又过了一会儿,陆乘才回来,见他走过来,唐泽道,“再不回来,我都要担心你是不是掉茅坑里去了。”
陆乘,“……”
等陆乘过来,延平王世子就发现他嘴唇破了,而且很明显是被人咬破的,延平王世子笑的意味深长,“谁咬的?”
见延平王世子和唐泽都盯着他的嘴唇,陆乘耳根泛红,“没,没人咬……”
唐泽拍着延平王世子的肩膀,道,“你还不知道陆乘,他从来敢做敢当,他说没人咬他,那肯定是不小心磕谁牙上去了。”
陆乘,“……”
想把唐泽的嘴缝起来。
听到他们在说话,云祁走过来,陆乘转头看他,云祁看到他的脸,嘴角抽了下,吩咐小厮道,“带宣平侯世子下去洗把脸。”
陆乘有点懵,摸着自己的脸道,“我的脸有脏东西?”
云祁摇头,“脏东西倒没有,就是过于招摇了些。”
陆乘,“……???”
招摇?
他这脸招摇什么?
见云祁眸光落在他右边脸上,陆乘猛然想起方才在假山里堵那姑娘时,那姑娘见到他仓皇之下朝他栽过来,好巧不巧的亲在了他右边脸上……
陆乘脸爆红,飞快的转身走了,身后是延平王世子和唐泽肆意的笑声。
笑的陆乘和他们割袍断义的心都有了。
他脸上有姑娘的唇印却不告诉他,得亏云祁提醒,不然待会儿整个喜宴都在议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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