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奶娘把小世子抱到沈菀身边,难得碰到孩子醒着,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的人心软成一滩水。
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盼着孩子出生,孩子生下来,又盼着他能走能说话,能喊她娘了。
沈菀正逗孩子玩,谢景衍进来,在床边坐了会儿,道,“我去颜府一趟,午膳不一定回来吃。”
皇上将颜府大宅和查抄之物还给颜家,但颜府的房契地契在谢景衍手里,谢景衍肯定要送回去,谢景衍知道表哥颜峥和表妹颜清儿都在京都,至今没有相认,今天就是他们表兄妹相认的日子了。
沈菀点点头,“你快去吧。”
要不是她还在坐月子,见不得风,她该陪谢景衍一起去颜府的。
谢景衍亲了沈菀一口,就起身出去了。
等他到王府大门口,陈风已经牵着马等候在那儿了。
谢景衍翻身上马,便朝颜府直奔而去。
凌王府和颜府有些距离,即便天寒地冻,街上行人也不少,谢景衍快马加鞭行至昌平街,然后速度就慢了下来。
不少人往前面涌去,将道路堵住了。
谢景衍骑在马背上,听见有人问,“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回道,“还记得之前有人把茂国公世子绑在城墙上吊了一夜的事吗?那人现身,还被茂国公世子逮了个正着……”
“把茂国公世子吊起来,还不躲得远远的,还敢现身,这不是活腻了找死吗?”
“可不是……”
两人唯恐错过热闹,脚步走的飞快。
谢景衍眉头拧紧。
他骑马往前,远远的就看到两道身影在打斗。
可不正是颜峥和茂国公世子。
陈风开路,谢景衍骑马穿过围观的人群,高声道,“住手!”
颜峥和茂国公世子同时停下手来。
颜峥没有说话,茂国公世子看着谢景衍道,“凌王又要管本世子的闲事?!”
谢景衍眸光落在他的脸上,问道,“你们这是在打架斗殴还是比试切磋?”
茂国公世子气大了,这个叫徐川的人把他堂堂茂国公府世子吊在城墙上,他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剁碎了喂狗,凌王是哪只眼睛瞎了,看出来他们是在比试切磋的?
茂国公世子怒气很大,可就在他怒气准备发出来时,谢景衍眸光轻飘飘的扫过去,“巡城司在来的路上,你们比试切磋也就罢了,打架殴斗……”
茂国公世子话都涌到喉咙口了,不想被请去巡城司喝茶的他,咬着牙改口,“当然是比试切磋了!”
他看着谢景衍,“凌王还要阻拦吗?”
谢景衍骑在马背上,好整以暇道,“打吧,既是切磋,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惊呆了。
他们是看热闹。
凌王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比试切磋不该是点到为止,莫伤和气吗,哪有让人别手下留情的?
还以为凌王是帮那戴面具的,阻拦他们打架,敢情是怕茂国公世子和人当街打架,被抓去巡城司呢,太后帮颜家保下一丝血脉,凌王都开始袒护太后的娘家侄孙了。
嗯,看热闹的以为谢景衍是向着茂国公世子的,茂国公世子也是这么以为的。
当下拳头一紧,就朝颜峥打了过去。
本来颜峥处处忍让茂国公世子,他把茂国公世子吊在城墙上后,刑部尚书就叮嘱他避着茂国公世子,不可再与他起冲突。
颜峥留在京都这些日子,要么不出门,出门也多易容,再不换个面具,今日是心急回颜府,顾不上易容,随手拿了这只面具,没想到会在半道上和茂国公世子迎面碰上,茂国公世子都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就朝他打过来。
当年让刑部尚书帮颜家的人是太后,虽然不知道太后为何会这样做,但他知道茂国公世子是太后的娘家侄孙,不想落个忘恩负义的名声,茂国公世子找他的麻烦,他便只防不攻,准备找机会闪人。
左右今天是他最后一次戴面具过日子了,以后摘了面具,茂国公世子也不会知道把他吊在城墙上的人是他。
没想到就在他要走的时候,谢景衍过来了,还把他们打架斗殴改为比试切磋,还说不必手下留情的话。
这话显然是对他说的。
颜峥看了谢景衍一眼,见他是认真的,当下拳头一紧,不再留手。
等巡城司赶来,茂国公世子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了。
要不是知道这是茂国公世子,延平王世子和唐泽都不敢相信是他。
延平王世子骑在马背上道,“当街打架,你们把巡城司当摆设吗?!”
有人高声道,“他们不是打架,是在比试切磋。”
比试切磋?
他们又没瞎。
有这么往死里切磋的吗?
不过大家都说他们是在切磋,巡城司也只能当比试切磋处理了。
延平王世子问巡城司衙差,“当街比试切磋,照规矩怎么罚的?”
衙差道,“之前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小的也不知道……”
唐泽想了想道,“当街切磋,供人取乐,和杂耍卖艺无异,可以按杂耍卖艺,占地过大处理……”
延平王世子,“……”
延平王世子嘴角抽了下,道,“当街卖艺,啊呸,当街切磋,造成道路拥堵,念在他们是初犯的份上,就不抓人了,一人罚五两,以儆效尤。”
颜峥摸腰包,发现没带银子,他问道,“能赊账吗?”
延平王世子,“……”
唐泽,“……”
赊账?
他们巡城司不是做买卖的地方好不好?
延平王世子正要开口,一个十两的银锭子就朝他飞了过来。
陈风扔过来的。
谢景衍骑马过来几步,对颜峥道,“走吧。”
颜峥翻身上马,两人骑马离开。
陈风走到延平王世子身边,伸手道,“找五两。”
延平王世子,“……”
衙差把五两银子奉上。
陈风接过钱就骑马去追自家王爷了。
看到这一幕,茂国公世子再笨也反应过来谢景衍那句“不必手下留情”是对谁说的了。
那张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口银牙没差点咬崩掉。
走远了些,颜峥问谢景衍,“为什么让我揍他?”
风从耳侧刮过,将谢景衍的说话声吹散。
“颜府不欠太后什么,更不欠茂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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