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春被拉下去后。
苏梦娇的声音就从叶狂的身后传出。
“皇帝,看来顾知春是不会配合你的。”
苏梦娇从珠帘后面走出,此刻她的俏脸上显出一丝忧虑,姿容却依旧风华绝代,配上金簪衮服,显得尊贵无比。
“姓顾的不配合朕也没什么。”
叶狂摇了摇头,语气沉稳:“朕还有办法。”
闻言,苏梦娇神情复杂的看着叶狂,好一会儿后,才语气温和的道:“皇帝,哀家知道你想干什么,但哀家要提醒你,就算你现在能把皇甫冲扳倒,可若没有确切的证据,要想强将晋安侯府的冤屈都安在皇甫冲的身上,恐怕杨得昌等人不会同意。”
“更别说,禁军封衙司衙门的事已经让城防兵马司的人知道了,那杨得昌他们肯定也知道。”
“以哀家对他们的了解,他们肯定已经开始商议对策,以杨得昌的老奸巨猾,肯定会有所防备。”
闻言,叶狂也明白苏梦娇的意思,就连禁军里面都全是权臣的人,更别说城防兵马司了。
不过,叶狂也早就明白事情不会这么顺利,但他的决定却不会改变。
即便明日还没法给靖安侯府平反,但叶狂也能够弄走杨得昌的一些爪牙。
怎么都不亏。
“太后,这些朕都知道,朕心里都有数。”
叶狂的声音,显得霸道无比。
闻言,苏梦娇稍稍颔首,转身便离开了。
叶狂看着苏梦娇远去的背影,就也起身离了太乾殿。
“承恩,拿一些兵器过来,朕待会要练武。”
在前往太乾殿的路上。
叶狂突然朝身边的承恩道。
在马车上跟沈秋对了一会招后,叶狂也体会到了练武的好处。
而且在晋安侯府的经历,也让他明白,手上必须得有一定的功夫。
“是!”
承恩立刻就下去安排了。
尔等叶狂回到养心宫。
就在花蕊的服侍下穿上了皇帝练功用的常服,然后在院子里面开始练武了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练什么招式,而是练扎马步。
练招式可以等沈秋来了,在她的指导下修炼。
叶狂打算先练基本功。
而当沈秋来时,就见叶狂找来两碗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正端正的扎着马步,心中非常意外。
“皇帝,你练多久了?”
沈秋清冷的脸上流露出惊奇之色,询问道。
“有一个时辰了吧。”
叶狂抿了抿嘴,道:“断断续续的。”
他现在还坚持不了多久,扎一会儿马步就要休息一下,但这一个时辰,他确实是在努力的扎马步。
“.每天一个时辰练基本功够了。”
沈秋语气变得有些温和。
她也是没想到,叶狂练武的决心还挺大。
昨日,叶狂没有练武,她还以为叶狂是怠惰了。
不由的,她也高看了叶狂几眼。
“好,秋儿,你来了,正好教朕刀法!”
叶狂拿起把木刀,道。
沈秋也不拒绝,冰冷的脸上立刻流露出专注之色,眼神也变得凌厉许多。
她将袖子一挽,露出洁白玉臂,白皙的肌肤微微绷紧,身上的清冷气质中蕴着一股肃杀之意,十分冷艳。
她拔出一柄长刀,寒光乍现。
如此美人,真就让人只敢远观。
叶狂微微一笑,提着木刀就走上前去。
招式什么的,当然得凑近了看才清楚。
中书省。
杨得昌在处理公务时,御史大夫陈修急急忙忙的跑到其身边,轻声的朝杨得昌道:“丞相,工部的顾侍郎被押入死牢,据说其儿子过去行事飞扬跋扈,很多把柄都被皇帝知道了。”
“哼。”
杨得昌轻哼了一声,完全不为所动,有一种独坐钓鱼台的沉稳。
“丞相,城外的城防兵马司也传来消息,衙司衙门被禁军给封了。”
陈修再次道。
“嗯。”
杨得昌有些动容,眉头微蹙,然后就询问道:“工部出事,这在情理之中,靖安侯一事毕竟与之关联颇深,但衙司衙门那具体又是怎么回事?”
衙司衙门毕竟跟靖安侯府无关,这个地方出事,让杨得昌有一种事情脱离了掌控的感觉。
“丞相,禁军已经彻底封锁了衙司衙门,其中没有任何人逃了出来,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我等也不知道。”
陈修则摇了摇头。
叶狂动用的禁军,全是皇太后的人。
陈修自然是得不到消息的。
“哼!”
杨得昌不由得冷哼了一声,眼神中透着一股子阴狠。
“丞相,衙司衙门的人若是被查出来了,会牵连到工部尚书,还有户部右侍郎的!”
一旁的太尉高云鹤脸色难看,颇为忧虑道:“我看,这小皇帝给静安侯府翻案是假,收拾我等同党是真啊!”
“小皇帝最近确实越来越放肆了,不过衙司衙门被封,那小皇帝恐怕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王明章还有那些衙司都不能留了!”
杨得昌语气森然,出手毒辣。
“可丞相,如今看守死牢的禁军都不是咱们的人,咱们要想再从中作梗,恐怕不易。”
陈修眉头微蹙,道。
“.。”
杨得昌也感到有些棘手。
此时,小皇帝已经有了防备,将一切细节都做到最好,皇宫内的死牢已是水泼不进。
再想重现高云虎的旧事,是不太可能了。
“那就通知皇甫冲和司空懿如,告诉他们,明日不管皇帝如何责问,都绝不能承认任何罪行。”
“只要他们不松口,老夫定能保他们一命,他们最多受些牢狱之灾,但等两个月后,鞑靼大军南下,小皇帝皇位不保,到时老夫承诺会补偿他们!”
杨得昌考虑再三,最终沉声道。
此时,他眼神深邃,却还是要以求稳为主,坚定的不露出半点破绽。
而且他也很自信,以他的手段,只要皇甫冲和司空懿如不主动认罪,他自问能轻松与叶狂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