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灵主居然要成亲了。
成亲的对象居然是在修真界虚伪恶毒,臭名昭着的风荷仙尊。
婚宴的请帖下了一个宗门又一个宗门。
声势极其浩大。
看到了请帖的长老掌门们,皆是一脸的复杂之色。
因为这实在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灵界也十分热闹,侍女们装饰灵界。上好的红丝绸缎,大红的灯笼,南海的鲛珠。
风荷经历了被量身体各个部位的尺寸。
这些尺寸都是要极其精细的。
为的就是他的婚服可以合身,舒适。
风荷一脸生无可恋,他十分不耐烦地对付辞砚说:“你搞这些东西到底是要干什么?”
付辞砚挽着他的一丝头发,说道:“跟师尊成亲啊。”
风荷一脸震惊的破碎之色。
“你……你……!”
付辞职一脸亲昵的将他拉到了自己腿上坐着,开始和他嘟啵。
风荷一把推开他,泪水涟涟的捂着自己的嘴巴。
付辞砚笑了笑。风荷心下暗自惊讶,付辞砚居然说不计前嫌就不计了。
明明他们之前的关系还那么剑拔弩张。
“你居然想让我做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他跟自己的徒弟成亲,那得多别扭啊。
别人怎么可能不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付辞砚现在一举成名,是修真界能力最强的存在。
而他自身已经灵力低微……
付辞砚看着风荷脸上诸多神色一闪而过,就知道了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皮肉不笑地说:“师尊不要想些有的没的,若有人敢说闲话,我定将他舌头割了。”
风荷:“……”
付辞砚最近已经对风荷的反应免疫了,他只接收自己想接收的情绪,也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把风荷的反抗当做是猫在猫爪子,为平静生活增加的一点乐趣。
现在和之前唯一还相同的事情就是他们之间的房事仍然很频繁。
风荷有一次嘴痒,说了一句:“你不是说要成亲了吗?可是我们之间的洞房花烛夜早就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次了。也太不完整了。”
风荷说这句话的本意是让付辞砚不要再这么嚣张了,什么时候该做这种事情再做。
也好让他自己轻松一点。
可是不知道这句话触动了付辞砚那根神经了,引来他更加凶狠的动作。
把人往死里翻滚。
风荷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到底为什么要说那一句话啊啊啊!
【你这样说不就代表已经间接承认了要和付辞砚成亲吗?装作无所谓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有名分了,他能不疯吗?】
风荷:“……”
婚期已定,是最近的一个黄道吉日。
越到时间,风荷就越来越焦急了,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他决定了,他到时候就当死人好了。
封闭一切感官,走完礼仪就可以了。
他早就已经和付辞砚反抗过无数次了,但是每次都被付辞砚四两拨千斤地圆过去了。
但是风荷分明见他眼里是不容拒绝的神色。
今天一早,风荷就被叫起来打扮了,付辞砚在他旁边亲自看着。
他的婚服都是付辞砚给他穿上的。
他亲自给自己的新娘穿上婚服,到了晚上又要亲自剥开。
淡妆上脸,风荷就已经美的不像话了。
他的头发也被梳成了极为繁复精致的款式。
最后风荷还被盖上了料子极好的红盖头。
风荷一脸屈辱的样子,说道:“你是在羞辱我吗?”
付辞砚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这是师尊满足我的最后一个愿望。”
风荷深呼了一口气,努力维持良好的表情管理。
付辞砚是真心实意的高兴,他昂扬的情绪显露无遗,没有丝毫藏着掖着。
牵着风荷的手就像是牵着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人。
成婚礼仪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场氛围却极其厚重凝滞。
谁也不知道现在灵主对待风仙尊是什么样的一种态度。
曾经那样侮辱了,如今却如此珍重的对待,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
今天的婚礼,绝大多数人都出席了,只除了纪渊没有。
他收到了请帖,却因为公务缠身无法过来。
贺礼也没有,未留下只字片语。
礼成之后,风荷已经累成狗了。
他甩了盖头和发饰就把自己摊在床上了。
然后意识逐渐模糊,开始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在亲自己。
极其珍重的亲吻,从眼角到眉梢。
十分珍重,一副喜欢他喜欢的紧的样子。
“师尊,我好开心,我实现了我少年时起就有的梦想。”
即便这个过程十分痛苦和波折。
风荷内心动了动。
睁开了眼睛,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付辞砚。
付辞砚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说道:“师尊睡好了,精力应该充足了吧。”
风荷僵硬了一下,立刻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还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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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辞砚愉悦地说:“我们还没有喝合衾酒。”
风荷脸皮子紧绷了一下。
不会吧,不会吧,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他觉得自己的脸蛋也红了。
确实红了,这红晕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就显得格外漂亮。
夺人眼球,晃人心神。
风荷咬了咬唇瓣,说道:“我年纪好像比你大很多……”
付辞砚怔了怔,他没想到风荷居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他失笑,说道:“师尊年纪不大,在我心里,师尊是所有人可遇不可求的宝物。”
也许是他离期已定,此时气氛便温柔了起来。
没有了往日的不情不愿与剑拔弩张。
风荷和付辞砚喝了合衾酒,又度过了洞房花烛夜。
风荷发誓,这是付辞砚最温柔的一次。
婚后。
付辞砚好像和之前的他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待风荷既像师父又像妻子。
他们没有再待在灵宫,而是寻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小院落,开启了就他们两个人的生活。
风荷每天吃的最多的就是各种补品了,付辞砚总是在想法子让他再多一点灵力。
风荷也对付辞砚很温柔,倒真的就像是恩爱的夫妻之间的生活。
“师尊,我给你练剑看看吧。”
“好。”
付辞砚一套剑术使完了,风荷就会给他擦汗。
其实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简单的了。其他的日常琐事,全部都是付辞砚为风荷做的。
他们真的忘却了所有不愉快的前尘往事,过上了旁若无人的幸福生活。
直到某一天早上,风荷没有被付辞砚叫醒。
付辞砚叫了好久他都不醒,他一个人抱着妻子在床上枯坐,直到落日熔金。
他方才敢探一探风荷的鼻息和脉搏。
一派死寂。
付辞砚十分疑惑地歪了歪头。
怎么回事?怎么会死呢?师尊身上明明没有伤痕。
师尊是不是在骗他,师尊是不是从来没有原谅过他?
付辞砚坐着坐着就眼眶猩红,大滴大滴的泪水滴落在不负责任离去的人的脸上。
付辞砚带着风荷去了药老的住处,请他诊断一个已故的人的死因。
“反复的筋脉陈珂,注定无法长久。能活到如今已经是个奇迹了。”
付辞砚恍恍惚惚地抱住怀里人离开了。
“筋脉,反复,陈珂。”
这几个词语叫嚣着,他头剧烈疼痛。
……是不是他那一次的失手造成的。
是了。
想通了之后,付辞砚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明明师尊想要他的命都可以……可是最终师尊的生命却是折在他手上的。
他之前为什么不多为师尊考虑一下……
他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反正这件事情就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没有师尊的世界他不想存在,之前如果不是还有要再见师尊的念想,他不会在禁地里活下来。
现在……自然也是一样。
付辞砚行尸走肉一般地为他和师尊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就地取材做了一个豪华的双人棺材,然后就此抱着他的师尊,亦是他的挚爱,长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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