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屋泡了大半天,大家都饿了。
决定好买的东西后,便决定先离开去吃饭。
排队结账时,发现外面已经下了好一会儿雨了。
不过他们中三人都有书童,已经早早备好了雨具。
因此也并不耽误太多。
雨势不小。
他们在附近的酒楼吃了个饭,又讨论了一下考试的内容。
这酒楼里面,也基本都是读书人。
不少人在高谈阔论,与旁人分享自己写的文章,或者讨论一些大拿写的文章。
秋闱期间,顺安府汇聚了全东南的才子。
大家自然是要互相走动认识,顺便拓展一番人脉的。
还有些自来熟的看苏誉他们这一桌的人脸生,走过来与他们打招呼。
张文远和宋有明坐在外面,一一和旁人拱手寒暄,互道姓名。
不尴不尬地聊一阵,临走时还有人邀约他们参加一个文学社的活动。
但两人本身成绩就一般,这段时间自然不舍得浪费在这些杂事上。
只能遗憾地表示等科举完后。
来人离开,宋有明赞许道:“张兄这交际能力,居然这般出众啊?”
张文远笑嘿嘿地回怼:“宋兄也不差啊。”
说完,几人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耽搁了一会儿,雨小了一些,时间已经很晚了。
一群人这才离开。
苏誉回到家时,已经是快吃晚饭的时间了。
顾长乐和顾老头爷孙俩照例坐在堂屋。
顾老头在喝茶,顾长乐手中捧着一个账本在翻看。
旁边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像是掌柜一类的人。
顾长乐翻看账本时,时不时问这中年男人几句。
外面雨又大了起来。
苏誉进屋后,几人都抬起头来看着他。
“回来了。”
顾老头率先道。
苏誉笑着点头。
顾长乐介绍说:“这是爷爷为我们在顺安府书屋找的掌柜,姓邓, 我在与他核对这段时间的开销,差不多完了。”
邓掌柜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东家好。”
苏誉微微颔首。
顾长乐便又说:“夫君衣裳湿了,正好你去洗漱完我这边也处理好了,等你出来用饭吧。”
苏誉说好,放心把这些事情交给顾长乐,进去梳洗。
再出来时,邓掌柜果然已经离开了。
顾长乐招呼苏誉过来用饭。
“今日出去可有收获?”
顾长乐问道。
苏誉坐下,把自己今天的猜测说了出来。
顾老头对这些不懂也不感兴趣,只专心吃着他的饭。
还好顾长乐了解得不少。
她也赞同苏誉的说法。
前面主要的题目,估计不会出关于算学的题。
可到后面,在不影响科举成绩大局的情况下,确实有可能会出现一些相关的题目。
“明日我们去拜访赵爷爷,不如问问他的意见?”
顾长乐提议道:“赵爷爷说不定还认识此次的主考官,正好我们也再打听打听。”
这感情好。
苏誉先前知道赵老头之前是朝廷的户部尚书后,就特意去打听了一下他。
结果越打听,发现这老头越牛逼。
这次他能比别人提早这么多拿到科举资料,也是多亏赵老头的帮助。
所以去问问他,自然是最好的。
原本他和顾长乐便计划到了这里,要找一天登门拜访的。
“行,明天我们去问问。”
顾老头则表示自己就不一起过去了,毕竟苏誉和赵老头要说的那些科举的事情,谈论文章之类的,他听了就想打瞌睡。
......
晚上雨势好像又大了不少。
到了次日清晨,雨还没停。
为免弄湿衣物,最终还是决定坐马车过去赵老头家。
不过他们去的不是真正的赵府,而是赵老头的另外一个房子。
顾长乐说:“如今顺安府都是来参加科举的读书人,大家都想来拜访赵爷爷。”
“为了躲个清净,赵爷爷便住到了其他地方。”
赵老头住的这个地方不小,是个三进的大宅子。
但里面没什么装饰,看起来颇为普通。
带路的赵管家说道:“我家老爷正在招待客人,不过他说直接带着苏相公与娘子进去就行。”
苏誉说道:“若是赵爷爷正在招待贵客,我们在外面等一等也无妨。”
赵管家笑道:“我家老爷说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苏相公放心跟着我去便是。”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苏誉见赵老头这样说,便没再问。
两人进屋后,看到赵老头正和一个长相颇为儒雅,身材颇为瘦削的男人在喝茶聊天。
这男人看起来还挺年轻的,估计才三十岁左右。
见到两人进来,话题暂时止住。
赵老头熟稔地说道:“来了?”
上次赵老头走之前,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当他是个有些古怪的文人老头。
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份,再看到他,苏誉顿时便觉得赵老头这个人越看越不简单了。
两人行礼问好。
赵老头又随口介绍了一句,坐在他下首的是在顺安府学教学的钱夫子。
其他具体的,就没说。
苏誉看他一身气质,也不像普通人。
再加上姓钱,会不会这么巧?
毕竟这次秋闱的主考官,便是姓钱。
如今报名还没开始,主考官还没入闱。
若是有提前到达的主考官,极有可能会换身衣服私下巡抚当地学风。
但也只是猜测,赵老头没有给再多的提示。
一旁的顾长乐也若有所思地与他对视一眼,苏誉拱手行礼道:“钱夫子好。”
钱夫子表情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是来参加秋闱的考生?”
苏誉说是,又自我介绍说:“学生苏誉,乃是江陵府白坡县人。”
“嗯。”
钱夫子打量了几眼苏誉,很快又收回眼神。
刚刚两人聊天话题中断,苏誉见状,体贴地说道:“今日上门不巧。”
“赵爷爷正在招待客人,不如我和长乐先到一旁候着?”
“等你们慢慢聊完。”
赵老头笑眯眯地说:“不着急。”
“横竖我们讨论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钱夫子有些惊讶地看了赵老头一眼。
赵老头没看他,继续说:“你钱夫子说他最近遇到了一个难题。”
“他得罪了一个大户人家的主人,被人各种针对。”
“如今想要反击,却又苦于自己身份不够,找不到那大家族的痛处。”
“这不找老头子我诉苦来了?”
钱夫子被赵老头一番话说得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淡然。
“我、呵呵,我没有......”
他尴尬道:“那是我一个朋友......”
赵老头笑了笑,又说道:“先前听闻你帮着同样农家出身的同窗出了个主意,惩治了当地大家族的一个管事。”
“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帮一下你钱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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