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景起身,“老师,学生心不定,不跟您切磋棋艺了,不如去比比武功?”
柳不易挑了挑眉,“你是想去看未来的王妃吧?”
他好整以暇地笑话他,“堂堂镇北王爷,外界都在传言你被一乡间女子迷得丢了魂,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但是没人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女子,还是秦将军的亲生女儿,虎父无犬子,她本就不是寻常女子能相提并论的。”
“行了行了,你去找她吧,别忘了回来处理正事。”
朱文景微微一笑,“不会忘,这不是还有老师坐镇,学生自然清闲些。”
“哼,老夫也是有自己的事儿做的,别以为整天都围着你转了。”
朱文景驻足,不由转身仔细地打量着他。
“老师也有了中意的女子?”
柳不易神秘一笑,“故人相逢,情难自禁,这几日我会宿在外头,若有要事可以找我的随从传话。”
朱文景神情莫测地打量着他。
“老师是否想过,在这节骨眼儿上,遇到故人还引你出府,这会不会是陷阱?”
“朱崇礼知道你的身份,想必镇北王府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若是知道你见了女子……”
“是啊,这么明显的圈套,我岂能看不出?”柳不易起身,“可是不入虎穴不得虎子,若是不去探探口风,我怎能知晓这陷阱有多深。”
“……”朱文景扶额,微微一笑,“老师甘愿入圈套,学生也没有办法。毕竟,美人计对于用情至深的男子,百试百准。”
“学生会派人暗中保护老师,还请不要拒绝。”
“这是自然,我已经跟林忘叮嘱过,让他随时跟踪在我身后。”
朱文景诧异,“那老师还……”
柳不易淡淡一笑,抖了抖宽大的袖袍,“有你老师在,谁引诱谁还不一定呢。那位故人当年也对我一往情深,如今她的那些小把戏,岂能逃得过我的火眼金睛。”
朱文景微微摇头,真是嘴硬。
走出房门,他叮嘱林忘增派人手,一定要保护老师的安全。
只是,他刚走出院子,便碰到门口的小厮来报。
“王爷,叶世子求见。”
姜巧巧的未婚夫叶世子?
他又来凑什么热闹,上次不是已经被秦将军打发走了吗?
“不见。”
“可是叶世子说,他手上有当今皇上的圣旨。”
朱文景勾唇一笑,“拿圣旨压我?”
“请他进来。”
朱文景调转方向,去了前院厅堂。
叶世子手持圣旨,一手背在身后,直挺挺地站在厅堂中央。
“镇北王朱文景接旨。”
朱文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假传圣旨是死罪,叶世子可知道?”
“这上面有玉玺之印,王爷大可以上前查证。”
朱文景扯过圣旨,果然是宫中的玉玺之印。
也是,朱崇礼在离京前多盖些空的圣旨又不是办不到。
“臣接旨。”
叶世子淡淡地看着朱文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北王戍边有功,朕已收到捷报,朕特许镇北王即日入京,受封受赏,将令母妃接出皇陵,钦此。”
朱文景握紧拳头,眸光暗沉。
“谢主隆恩。”
朱文景起身接过圣旨,无视世子提步往外走。
“王爷留步,皇上的意思是,请您即日进京,不得耽搁。”
朱文景停下脚步,背对着他,好看的凤眼微微眯起,带着杀气十足的笑意。
“山高皇帝远,本王就要大婚,成亲之后再进京也不迟,着什么急,反正他又看不到。”
世子气急,“本世子又不是眼瞎的,皇上特地派本世子护送王爷入京。”
“哦?”
朱文景走到他跟前,“那本王若是今日不走,你又当如何?”
“抗旨不遵,立即抓捕,即日押往京城。”世子的话音未落,从外面冲进来一群手持兵器的护卫。
朱文景淡淡一笑,“世子还真是,忠心耿耿啊。”
“奉旨行事而已……”
下一刻,叶世子飞了出去。
“林忘,就地斩杀,一个不留。”朱文景眼眸低垂,大步跨出前厅。
“是!”
忽然从前院的四面八方跃下训练有素的暗卫,冲进府的护卫全部被控制,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全部倒地。
血腥气一时间四处蔓延,朱文景眼底升起一抹厌恶之意。
大婚之前不宜见血,但朱崇礼让他不得不动手。
这笔账,他现在就要算。
“林忘,派出一队射箭手,即刻前往寺庙,挖地三尺也要将人揪出来。”
林忘拱手领命,“是。”
柳不易去而复返,听到他的命令有些意外。
“不是说按兵不动吗,这就沉不住气了?”
“是他先动手的,若是本王不还击,岂不是显得本王怕了他了?”
“敢在本王的地盘上撒野,我看他是真的不想好好养伤了。”
“他爱玩,本王奉陪到底,我这位弟弟天生爱玩,这次让他玩个够。”
朱文景收起情绪,看向柳不易,“老师不是要去赴约吗?”
“赴什么约,有人要烧我的胡子,我岂能与她周旋。”柳不易神情很是不悦,“走,去看看王妃。”
朱文景不解。
“我终于想明白了,他能出现在王妃面前,却未曾带走她,说明他了解王妃的脾气。”
“那人对王妃不只是据为己有,是忌惮。”柳不易大步流星地走向练武场,“若想验证这个猜测,今日或许可以试试。”
……
姜巧巧得知前院刚死了不少人,叶世子吓得呕吐不止脸色发白,被人背着离开了镇北王府,一时有些惊讶。
不过,柳先生的提议,让她热血沸腾。
“先生说的没错,以朱崇礼那么自负的人,肯定不会觉得我们能奈何得了他。”
姜巧巧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迫切地想要试试自己的成果。
“走,让我去会会他。”她现在对自己的实力充满自信。
“我陪你。”朱文景不放心她,“别恋战。”
“好。”
可是半个时辰后。
所有人都不知道姜巧巧的踪迹。
“人呢?”朱文景眸光发红,“刚才她就在我身后,有谁看到她去哪了?”
秦子安穿着淡蓝色的交襟长衫,淡淡地注视着前方。
“王爷放心,她不会有事的。王爷只管让京城的人加大力度,逼迫他早日回京。抗旨不遵是大罪,王爷可想好如何堵上叶世子的嘴了?”
朱文景找回神智,若有所思地看向秦子安。
“大哥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