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
这里虽然没有在公司那里的总统套房那么豪华,但也足够宽敞舒适。
好不容易收拾好坐下后,熵冷不丁来了一句:
“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有。”
玦回应着,“这里我能感觉到空中有微量的能量波动,应该是来自灾厄的影响——兰德尔,你有查出什么吗?”
其实从他们坐车的时候,玦就感觉有点不对了。
“如你所说,玦。”兰德尔调出这里的辐射指数,“这里的能量辐射浓度是我们在北大陆的.倍,但人体还是可以承受的,只是最好不要长期在此生活,不然身体多少会有异变倾向。”
熵静静地将自己的力量与外界接触,虽然有微量的辐射,但她只是有点不适应,而且力量居然在这里使用起来更加如鱼得水。
她挺高兴:“那缔结者在这也挺舒服的吧?”
兰德尔扫描了下她和玦的身体:“你们的身体没有问题。其实正常来说,就算是缔结者,在这种地方也不会像你们这么自在。”
因为空中来自灾厄的辐射更为纯粹,正常的缔结者都会有排异反应,时间久了就会导致进一步异变(这些往往是更坏的异变),很多缔结者来到这里,都至少要花上个把周的时间去适应这里的环境。
更别提拉瓦格港口已经是离南大陆中心最远的城市地带了,往里走,辐射会让人体的压力不断增加,就像皮球一样越吹越大。
很多时候,就算缔结者本身的力量非常强大,能够承受辐射的侵袭,但往往是他们的人类身体先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可是,对于眼前的这两人,他们的能力似乎天然带有一种亲和力,辐射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影响。
甚至,他们的身体在无意识地吸收来自环境中的微弱力量!
这代表每时每刻他们的力量都会慢慢增长!
听到兰德尔的分析,玦若有所思地点头:“确实,或许是因为我们的体质和这个世界的人不太相符。”
而且他们的第二种力量是因为那处裂隙才得到的,这多少能说明这里的灾厄与裂隙有点关系。
他们算是来对地方了。
熵展开不久前侍者给他们的城市地图和说明看了起来,惊讶道:“这座港口城市的人还挺密集的,居然有000万人口!”
兰德尔讲解(他刚刚已经把地图记录在数据库里了):“是的,因为没有能力逃去北大陆,南大陆的难民大多生活在这里。但就算这座港口,也不是普通难民能够定居下来的。”
玦凑过去看:“嗯……这里也有个教会,离这还挺近,我等下去看看。”
“那我就去那边的港口看看,”熵兴致冲冲地,“之前坐车路过的时候我看到那些渔民在卖好多奇形怪状的海产品!”
让人又恶心又好奇。
至于兰德尔……
两人有点尴尬地看向他。
这位机器人先生因为面容的原因一直不能在大众前示面(除非帽子口罩等都戴上),以至于他往往只能呆在房间里,就像个孤独的居家老人一样。
兰德尔:“我还要把卫星调控到这边的近地轨道,就留守在房间里。你们去吧,我会为你们规划明天的探索路线。”
唉,但凡兰德尔在他们的那个世界,也不用这么掩掩藏藏的。
不,等等——拿他们人类的生活观念套用到机器人身上是否不太合理?
“呃,兰德尔,你会感到孤独吗?”玦试着问。
尽管兰德尔总是跟着他们,但其实他们一直不太清楚他作为机器人的行事性格上究竟是偏向人类一方,还是器械一方。
“词条:孤独;指的是感觉与周围人或环境隔离、孤立的感受。”兰德尔一板一眼地说,“我应该是没有那样的感受的。”
至于为什么说是“应该”,因为此类的感觉曾短暂地在他诞生在公园的时候蹦出过一次,尽管他现在仍认为那是他智脑的一次紊乱,可那一瞬间强烈的感受……
“两位,容我更改刚才的发言。”兰德尔在诡异的停顿后说,“……我不知道,我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有人类的情感。”
“噢,没关系的兰德尔。”
熵怜爱地抱抱他,“在你知道吗?其实有很多人也是无法分辨自己的情感的,你可以慢慢来。”
“可是——当你们找到回到原本世界的方法而离开时,我就会因为能量不够而不久后报废。”
兰德尔的语气莫名地让他们听出了委屈,“我作为机器人没有痛觉,报废也不过重回黑暗,只是我不能慢慢来——时间是有限的。”
玦也走上去抱抱这个大块头:“……兰德尔,你不是说你一开始只是个机械核心吗?”
“是的。”
“你想去寻找关于那些一闪而过的悸动的答案吗?”
“我想。”
“那么,等到了那时候——等到我们要离开的时候,将你的核心交给我们吧。”
他们认真地看着他。
尽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但,或许有一天,他们能重新将他构造出来。
“谢谢你们。”兰德尔郑重道,“谢谢。”
“小事一桩嘛!”
再说,他们还挺喜欢这个大块头的。
熵:“等你到我们的世界。哈~我已经能想象你走在大街上能招来多少羡慕的目光了!”
简直酷毙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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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客房,玦径直走向离这只隔了条街的教会。
或许并不会有什么收获,毕竟这里比起西塔共和国那里,算得上是穷乡僻壤了。
……就当是散心了。
根据地图走走停停,他终于走到了教堂门前。
呃……眼前的教堂确实比想象的破败许多。
它的外墙斑驳,古老的石砖被风雨侵蚀,墙体上裂痕密布,仿佛在述说着往昔的荣耀与辉煌。教堂的尖塔苍劲挺拔,但已经有些歪斜,似乎随时都有倾塌的危险。
但仍有不少人员在这进进出出。
玦走进去,里面的教众还真不少,好多人都在里头排队领着食物。
难怪说越穷的地方宗教或宗族势力就越强大。
“嘿!朋友,又见面了!”
身后,有一只手拍了拍他。
玦侧过身,惊讶地望着来人:
“艾德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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