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初那三个能稳稳占得一间房外,其他人都还在为房间拼命。
打急眼的众人好不容易有个由头停下喘口气,大家都纷纷抵在房门口,喘着气,暗自较劲。
“现在就打得精疲力尽,晚上真要发生点什么,你们打算怎么跑。”
有人想出言讥讽,真要出什么事,哪有跑的机会。
但一看开口的人是丁壹,所有的话又有咽会到肚子里。
“剩下的人都三个人一间,问题不就都解决了。”
“胡说八道什么,不是还剩两个吗?怎么,你们两个是想睡大厅?”
“你瞎阴阳怪气什么,”江弦青和冯白秋用力抵在房门口,冲丁壹招手,“你俩快过来。”
丁壹冲江弦青笑了笑,睨了一眼说话的女生:“不是还有一间房没有满员吗,我们两个住那间房不就好了。”
“哪来的还有一.......”
其他人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哪间房,都跟看怪物似的看着她一步一步上楼,敲了敲最里面的那扇门。
短短几秒的沉默却牵动着所有人的神经。
这俩真要能住进去,还真就没有现在这些事了。
门从里面拉开,露出秦愿极具攻击性的半张脸。
“有事?”
“有,我们来给你表演睡前节目啦。”
......
严明磕磕绊绊地说着记忆里已经互相篡改的童话故事,时不时抬眼看一下进门后毫不客气直接霸占大床的丁壹。
“嗯,说得真好。”
丁壹捧场地拍了两下手掌:“小明肯定有弟弟妹妹吧,这故事说得真好。”
严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冷着脸的秦愿,小声道:“没有,我只有一个姐姐。”
秦愿冷着脸,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把这两个人放进来了。
觉得丁壹有趣能解闷是一回事,跟她同处一室又是一回事。
“既然说完了就赶紧走吧。”
面对秦愿的逐客令,丁壹丝毫不慌:“别啊,小明说完了,我这不是还没说嘛。而且,这地方怪吓人的,我是怕你一个人睡一间房会害怕,所以我们两个才会进来跟你一起睡。”
秦愿盯着丁壹无懈可击的笑容看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我害怕?”
秦愿低笑了几声,仿佛丁壹说了个什么好笑的笑话。
“你要是觉得我胡说八道我也可以重说。”丁壹从床上坐起来盘着腿,一脸沉重:“好吧,其实是我跟小明觉得害怕。我看秦先生一身正气,让人觉得安全感爆棚,特意来请求秦先生收留我们。”
“我看秦先生人美心善,肯定不会拒绝我们的。”
严明的眼珠子快速转动,最终学着丁壹的样子坚定地点了点头:“嗯。”
秦愿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这满嘴鬼话的人越来越有趣,但每每反应过来,自己的心情似乎都很不错。
“秦先生?”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看着秦愿突然皱起的眉头,丁壹暗骂一句龟毛,言笑晏晏:“秦愿。”
“我困了,都睡吧。”
“那小子睡地,我睡这里就好。”
“不用不用,”丁壹一进门就先趴在床上就是怕被直接轰出去,她不是没见过秦愿的实力有多强悍,但也不是真的厚颜无耻到要雀占鸠巢,说着直接从床上翻了下来,“还是你睡床吧。”
“闭嘴,再吵就出去。”
丁壹看着翘着二郎腿,抱胸闭上双眼的秦愿轻轻松了口气,严明脸上露出狂喜,细声道了一句晚安便欢欢喜喜地紧挨着床边的地板蜷缩着睡下,像极了一只乖巧的大型犬。
短短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太多,冲击性太大。
即便身体得到放松,一直伪装着,紧绷着的神经却很难完全放松下来。
丁壹满脑子都在想着进入到新世界前的事情,其他该记得的事情她都还记得,但一到吹蜡烛这步,她就开始头疼,就好像她出车祸失忆后无数次想想起以前事情时一样,疼得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正难受得喘不上气,丁壹猛地睁开眼睛,却不想直接对上了窗外一双瞳孔散大,布满血丝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有张巴掌大却没有皮的脸,血红的肌肉和破损的血管暴露在空气中,长而黑的头发紧紧贴在颈侧的同样没有皮的肉上。
心率在短短的两秒对视中疯狂飙升。
不待宕机的大脑重启做出反应,一个高大的背影一个箭步冲到窗边把窗打开的那一小条缝隙关上,再转身跃上床,一手将丁壹的头粗暴地按在自己胸前。
“闭眼,睡觉。”
话音刚落,丁壹感受到窗外的风涌了进来。
进来的不止是风,还有别的东西。
丁壹感受到一道黏腻疯狂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那东西走到了床边,丁壹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的床垫因重量有了轻微的下陷,甚至她还能感受到带着血腥味的长发垂落到颈侧,若有似无的瘙痒惹得丁壹激起层层鸡皮疙瘩。
浓郁的腥臭味让丁壹无意识地贴紧了秦愿,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惊惧中,她闻到了血腥味里还夹杂着轻微的蜡烛纸钱焚烧后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丁壹已经疲于害怕,那黏腻的视线才又随着一阵风消失。
清新的土腥味和秦愿身上暖热的气息冲散了浓郁的腥臭味,危机解除后的丁壹与自己想象的彻夜未眠的场景不同,很快便熟睡过去。
甚至还一夜无梦,一觉到天亮。
再睁开眼,还是被门外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所惊醒。
与同样刚睁眼的秦愿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地什么都没说,在丁壹一个翻身直接下床后,秦愿才不紧不慢地坐了起来,对上刚从地上坐起来原本还睡眼惺忪,待双眼聚焦后陡然震惊的视线,无比镇定地活动着肩颈,看了一眼敲得生响的房门,淡定地起床,走到丁壹身侧。
丁壹一打开被敲得微微震动的房门就看见一脸凝重的江弦青和随时要晕过去的冯白秋。
江弦青带着颤音:“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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