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壹!”
光听着两个字就已经感受到对方的欣喜的丁壹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起伏。
“你终于出来了,”刚过完一个B级副本,已经出来了三天的江弦青眼含热泪直接往丁壹身上扑,“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天天来超市等你,都看不到人。”
“没事,”冷艳的眉眼染上温柔的笑意,丁壹任由江弦青挂在自己身上,抬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刚过的那个副本有点麻烦,多费了点时间,出来又躺了治疗舱。你也知道,从治疗舱出来我总要睡上一段时间。”
两个外貌过分惹眼的美女抱在一起,让附近的人都纷纷侧目,一饱眼福。
“伤很重?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不疼了。”脑子疼得额角一直在跳的丁一狠嘴硬道。
“没事就好,”江弦青抽了抽鼻子,通红的眼睛这才看见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你——”
江弦青表情怪异,语气难以置信:“你上一个副本还是A级?”
丁一狠摆了摆手,自嘲道:“嗯,手气太好,没办法。”
“你这......”江弦青一时也不知该给出怎样的反应。
说她运气不好,抽中的A级都能过,星星能以最快的速度积攒起来;说她运气好,从第一个副本开始抽中的就是A级,很多人可能从进来到出去都不一定能抽到的A级,她一抽一个准。
也是她实力够强,这要是换了个人,早就到奈何桥报到投胎去了。
“挺好的,”丁壹已经无所谓了,“早弄完早出去。”
“出去我才能知道我到底许了个多了不得的愿望,值得我这么拼命。”
说这话的时候她明明在笑,江弦青却听出了她的咬牙切齿。
“说到出去,”江弦青拉过一旁的椅子反坐下,欣喜道,“严明出去了。”
“他最后抽到了一个C级副本,虽然出来的时候要去躺治疗舱,但问题不大。”
“他比我先出来几天,等我出来的时候,他能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让我告诉我你,他没事,已经出去了。”
“他还说,他会在外面好好读书,好好打工,等我们出去了,还要给我们开party!”
“那就好,”丁壹松了口气,自动忽略这话听上去的不对劲,点头道,“那他肯定已经见到他姐姐了吧。”
“挺好,都不容易。希望他们接下来都能好好的。”
“放心,走之前,我让他把我给他的电话号码和地址都来回背了好几遍。身份验证那块,我也已经把我跟我小姨之间的暗号告诉他了。有什么事我小姨一定会帮他的,而且我外婆还有个助学基金。”
说起家人,江弦青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幸福起来:“好想他们。”
“会见到的,”丁壹看了一眼她的手臂,“快了,没剩多少了。”
“嗯!”才攒了一半星星的江弦青用力点头:“一定能见到的,我还要跟我妈去看极光呢。”
说起极光,江弦青兴奋地拉着丁壹聊起这些年旅行过程中见到的奇特景观。
丁壹就这么听着,时不时给些反应,原本紧绷烦躁的神经竟慢慢变得平静下来。
于是,超市图书角附近的人都能看见一个明艳的美人顶着一头栗色的大波浪,眉飞色舞地说着些什么,坐在她身边气质清冷的冷艳美人撑着下巴,眉眼带笑安静地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
接下来到江弦青再进副本之前,丁壹每天就是来超市跟江弦青聊天,看她跟邹何新拌嘴,时间差不多了就回房间吃饭画画。
她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但只要有除她以外的另一个人走近她的房间就会发现,房间内贴满了下笔或模糊或清晰的素描。
街景,树木,物体,建筑,种类繁多,看不出到底哪个才是重点。
丁壹扔掉手上的炭笔,带着满手的墨色力竭跌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被扫落一地的画纸。
她也不清楚自己在画些什么东西。
她就是觉得脑子很乱,非常乱,有很多奇怪的,没见过的,好像不属于她的记忆在不断出现。每当她想再看轻一点的时候,她总是会从梦里惊醒,上一秒还看得比较真切的梦境开始模糊遗忘。
即便她画得再快也很难完全还原梦里看到的东西。
“还是做噩梦?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眼下的乌青明晃晃地挂在那,看着触目惊心。
江弦青对她的状态非常担忧,她本就经常头疼,连觉都睡不好,她这手气又...差成那样,真要又抽中了一个A级副本,这样的状态可怎么行。
“不是噩梦。”丁壹疲倦地按着后脖子,也说不清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有一点她非常清楚——她讨厌躺治疗舱。
“再说吧,今晚要是再睡不了,我就去找他们要些助眠的药。”
丁壹话锋一转:“你明天就要进副本了吗?”
“嗯,”江弦青毕竟也是进了好几个副本的人了,紧张是有,但不至于情绪崩溃,“B级副本的休息时间就十五天,明天我就该进副本了。”
“小心点,等你回来。”
“好!”
.
江弦青进副本了,邹何新也有其他需要联系的朋友。
无聊的丁壹开始在房间废寝忘食地画了两天的画后,彻底坐不住了。
她太无聊了。
无限酒店内有很多像她一样无聊的许愿者,为了不让他们的心理出现问题,无限酒店准备了非常完善的娱乐场所和娱乐设施。
只要舍得,无限酒店能提供不一样的快乐。
多的是许愿者为了这些快乐沉迷其中。
但丁壹不一样。
她有额外的,不用花星星的消遣娱乐。
嘭——
倒地后鼻血狂流的胡子男骂得又脏又大声。
他不过就是,摸了一下那女的大腿!
就一下!而且还是因为这女的一直站在他旁边搔首弄姿才摸她的,妈的,勾引人的是她,喊这么大声的还是她。
不让摸就不让摸嘛,他不摸就是了。
这手劲大的要死的女人就突然出现,二话不说对着他鼻子就是一拳。
这还不算。
他不过就骂了几句。
都被干得鼻子出血了,骂两句很正常吧!
这神经病竟然把他按在地上一顿捶。
他想过反抗,事实上他也反抗了,非但没用还被她一个过肩摔用力砸在了地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好在巡逻队来得迅速,不然他都怀疑这神经病要把他直接打死。
不过....
“等等,我是受害者!”胡子男捂着鼻子大喊:“你们干什么!你们没看见我被打成这样吗,要抓也是抓——”
那神经病没跑没喊没反抗,反而是配合良好地站在巡逻队旁边,巡逻队说什么她就认什么。
“什么互殴?我没有!”
巡逻队冷漠地打开光幕,放大他还手时的片段。
“你们违反了治安条例第二十八条,许愿者丁壹,请跟我们走一趟。”
丁什么?
胡子男表情呆滞地微张着嘴,因剧痛而冒出的星星散去,眼睛终于看见了那神经病的手臂——
什么情况!
这一串红星......
这神经病就是丁一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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