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又是晴天。
李浩然也起身了。
沐浴之后,更衣,洗漱,出门,锁门。
而后,李浩然本想一个人出门,却见一旁的五号房,房门没有锁,便知道那谢不安昨夜回来了。
但,见到这一幕,李浩然却是心中一惊:
“我昨夜,居然没有感觉到他进屋时的动静!”
李浩然脸色变得惊讶,要知道,今世的他,灵魂精神力量,比前世还是体魄境界时强了很多倍。
但就是那么强大的灵魂精神力量,居然都没能让李浩然感知到谢不安,这让李浩然一时间,有些吃惊。
“吱呀!”
一声响起,原来是已经穿好衣服,整理完毕的谢不安,正在开门。
谢不安刚刚一开门,便看见,距离他不远处的李浩然,他于是挥手示意,笑着道:
“陈兄!”
李浩然见此,也挥手示意,道:
“谢兄!”
两人一番寒暄后,便结伴而行。
走在路上,远远的,李浩然便看见,那新开的一家店,那店是名叫邵阳抄手的店。
昨日,李浩然就是在这里,吃了一碗抄手,今日,循着熟悉的香味,李浩然又来到了这里。
“邵阳……抄……手!”
谢不安抬头看着那牌匾上的四个大字,一字一句的小声说着。
这家新开的店,那谢不安也是第一次来,这到了店门口,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走进店内。
谢不安看了看店上面的邵阳抄手四个大字,缓缓看向李浩然,随即移步走向店内,他小声自语着:
“这味儿,闻着就不一般,肯定好吃!”
“当然好吃,来,做!”
李浩然一边接过话,一边搬来一把椅子,放在谢不安的身前,谢不安将椅子挪了挪,随即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跟你说,谢兄!这抄手……非常好吃,将包好的抄手下锅,在碗里放上调料,我喜好加香油,醋,酱油……哇啊啊啊……哪味儿 ,人间美味,莫过如此!”
李浩然说的一脸陶醉,可把一旁的谢不安馋坏了。
谢不安被李浩然说的心动了,他也忍不住看向另一桌客人桌前的一碗抄手,见那抄手,色泽鲜艳,香味扑鼻。
他于是,再也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当即双眼放光的说道:
“老板!来两碗!”
“好嘞——”
很快,两碗抄手,就被端上桌来了 。
李浩然低头,靠近身前桌子上的一碗抄手,用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
随即,李浩然满脸笑意的拿起一旁的筷子,开始在碗中轻拌。
见差不多了,李浩然便开吃。
那谢不安见李浩然这样做,他也学着拿起筷子,将抄手拌了一下,这才开始夹着抄手吃。
一口下去,谢不安感觉有嚼劲,嫩滑,非常爽口。
瞬间,谢不安双眼绽放光芒,他兴奋的向老板挥手道:
“再来一碗!”
“好嘞!”
老板是一个中年人,此刻听闻谢不安的话,当即呵呵一笑,随即应声,开始端起一旁的包好的抄手,开始下锅。
也就在此时,叫卖声传来。
“叫卖叫卖,东篱快报,东篱书院学子陈封,其诗火爆东篱!”
听到这声音,李浩然和谢不安,都向街道上那缓缓走过的一个身穿褐色布衣的中年人,投去好奇的目光。
“叫卖叫卖……”
那中年人还在叫卖,那邵阳抄手店的老板,正在煮抄手,调配佐料,见那人叫卖快报,当即挥手示意道:
“这里,快报,来一份儿!”
“好嘞!”
那身穿褐色布衣的中年人,戴着一个黑色圆顶帽,他闻言,随即笑着向那煮抄手的老板走来。
“给,这是二十块钱!”
那邵阳抄手店的老板,将二十元,整面值的钱,给了那身穿布衣的中年人。
这可把那卖快报的中年人,给难住了,他面露难色的,摊着手,对那煮抄手的老板道:
“您,给多了……就十块钱的事儿!”
“没事,我今儿心情好,这剩下的十元钱,就当是……给你的,小费!”
那身穿布衣的中年人听了,当即感动的面露喜色,急忙收了钱,抱拳行礼道:
“您人真好……祝你生意兴隆,百客登门!”
“哈哈……谢你吉言了!”
那身穿布衣的中年人笑着转身,准备离去。
“等一下,给我们也来一份儿快报!”
李浩然挥手示意,那中年人听到了,随即笑嘻嘻的走过来。
只见他从身上背着的黄色背包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印着许多文字的纸。
他左手捏着一角,右手伸出食指和大拇指,轻轻一捋,顿时,一张纸分成了两张。
原来,那原本就是两张纸,只是重叠在了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张罢了。
那中年人弯着腰,礼貌的将那两张快报递给李浩然和谢不安,而后,他伸出右手,意思再明显不过。
李浩然拿出一张十元,但并没有递给他,而是用手捏住一角,悬在半空。
“呃……您这是……”
那身穿褐色布衣的中年人一边疑惑的说着,一边抬起头,便看见了李浩然正一脸笑意道看着他。
“是……您有些眼熟,好似……我们见过,是你!”
见那中年人终于想起来了,李浩然哈哈一笑,道:
“嘿,我们又见面啦!”
“如今,我有名字了,我叫牛如海!”
刚一见面,他就满脸惊喜的向李浩然,说起他的名字。
这个人,正是当初给李浩然送去学院制服的零零七。
如今,他终于有了名字,他叫牛如海。
“真为你高兴,你这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吗?”
李浩然笑着问。
“是的,是我自己取的名字,我要像牛一样力气大,吃苦耐劳,创造属于我的家,我要像海一般的,宽阔无垠,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那牛如海刚一说完,李浩然就竖起大拇指,继续笑着道:
“好名字!”
“谢谢夸奖!”
那牛如海听到李浩然的夸奖,居然向李浩然拱手弯腰行礼,这对于李浩然来说,他过于谦卑了。
“不必向我如此恭敬行礼,对于其他人,若非必要也不必太过恭敬,我们都是人,人,都是爹妈所生,应当平等!”
李浩然的话,如泉水“叮咚”一般,响彻在那牛如海的心底。
这一刻,牛如海缓缓起身,他看向李浩然的目光变了。
在牛如海的视角看来,他忽然觉得,李浩然变得很是神圣,他发现,李浩然的身上,好似有一层,不属于凡人的清辉。
这一瞬间,他看向李浩然的目光,从尊敬,变成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