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坏了。
温落落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客似云来,从李立清开始,紧接着是柳明臣、何林,如今又轮到赵桐、魏鹄和魏文熙,就没有停过。
她麻利地把魏文熙断掉的肱骨接起来,再固定好,方才得以坐下歇息。
作为一个药女,一开始她处理外伤还有些手生,现在已经闭眼都能包扎好。
伤口还处理得极好看,简直完美。
“落落,你受累了。”
魏文熙看着温落落眼底的青紫有些愧疚,因为他们的行动每日都有伤员出现,温落落才是真正没有停过的那一个。
温落落弹了弹她的额头: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就是你啊,要爱惜身体,打架别急着往前冲。
“肱骨断了还能接,哪天头骨碎了就回天乏术咯!”
坐在一旁的柳明臣脸上泛起笑意,温大夫的劝诫还是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
他顺势开口:“对啊,不要逞强。”
魏文熙瞪了他一眼。
他像没有看到一般笑得更欢。
温落落一边收拾工具,一边说:
“你也别笑。你吐血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魏文熙打趣他:“哟,你吐血啦?”
柳明臣摸了摸鼻子,难得有些心虚。
李立清敲门直入,给大家拿来一些吃食:
“温大夫,吃点东西。”
温落落看着他到处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还有你,大病初愈别到处跑。”
“我已经好全了。”
李立清边说边往外跑。
柳明臣看着魏文熙裹成粽子一样的手又想唠叨两句。
魏文熙赶紧打断他:
“我们一个头破了,一个手断了,就不要相互伤害啦。”
“你啊。”
他端过一碗小米粥,一勺接一勺地喂到魏文熙嘴里,眼神都温柔了几分。
魏文熙眼神正经了几分:“朝廷后来没派人上东荫山?”
“没有张诗芸带路,他们想上东荫山还真不容易,加上万方被你们拖住了,群龙无首。”柳明臣看着怀里的人耐心地解释。
他们见万方迟迟没有带队清山,傅乔主动请缨下山打听,听到坊间赵桐出没的传闻。
柳明臣马上明白魏文熙的用意,也估计他们会直接对上万方,连忙下山到春晖寺去寻。
他本意是想留守东荫山等万方来清山,好减轻魏文熙的压力,只是没想到魏文熙竟敢直面挑战万方和徐良。
多少有些大胆。
三个人遛了人家多少兵马,还从万方手中全身而退,甚至救回来了赵桐。
虽然有些折损,但不得不说这已经算是大获全胜了。
只是这种作风很难习惯。
万事俱备如今只等赵桐苏醒,直接指证万方等人。
魏鹄没有随马车回来,此前赵桐昏迷之前曾告知李立清字据的去向,魏鹄就自动请缨地要去找那字据。
柳明臣这次是第二次见魏鹄,多少能感觉到这少年的心事。
他摇了摇头,还是不该让夫人去当人质。
低头看看自己夫人又开始翻江东阵法的书,就知道她一点都不开窍,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
魏文熙刚抬头,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眉头皱起:
“估计大事不好。”
刚说罢,李立清就跑了过来:
“柳卿,不好了。徐良和赵胜带人来清山了。”
万方重伤,估计是惹怒了徐良。
徐良到春晖寺堵人未果,发现他们把赵桐带走了,直接就带着赵胜上东荫山。
“这是打算倒打一耙啊。”
魏文熙蹙起眉头,声音渐冷。
如今赵桐还未醒转,有口难辩,于己方不利。
“我先去看看。”柳明臣起身。
魏文熙不放心,也跟着出去。
山腰上,赵胜花重金雇了大批护院,连同衙差一起一点点推平山上的陷阱,距离山顶是越来越近。
赵胜在山腰上抬头,看到山顶有人往下看,大声怒吼道:
“东荫山上的匪帮,你们要是敢伤害我儿,我定必让你们死在这个山头上。”
来势汹汹的模样把那些原本只是凑在墙边看看热闹的金工吓得瑟瑟发抖。
“怎么办?那是商会老大赵老板,我认得他,特别凶。他刚才说,要我们的命啊。”
“是啊。那些外来的人一直来来去去,这是惹了大人物了。”
“我看他们刚才带了一个昏迷的人回来,那是不是就是赵老板的孩子啊?”
“我看是。他们把赵老板的孩子带回来做什么啊?”
金工们窃窃私语,一边说,一边看着赵桐所在的竹屋。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跟他们说说,让他们把赵老板孩子还回去?你说他们是不是真的绑了赵老板的孩子啊?”
“他们各个生得高大,还会武功,未必肯听咱们的咧?你忘了,那些官兵一下就被他们绑起来了。”
他们虽然是名义上的匪,却最怕真正的匪。
为首的一位老金工叹息:
“唉,我看他们也是惹事的主。惹了赵老板,可比惹了官兵还可怕。”
“可惜大当家还没回来,要不找二当家说说?”
金工们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们胆子小,听风就是雨。
柳明臣和傅乔几个练武之人都听见了他们的窃窃私语,相视苦笑。
张楚捷起身喝止他们:
“别瞎说话,要是没有他们,早上我们就丢了命了。”
大家纷纷噤声,此时柳明臣和魏文熙走了过来。
张楚捷迎了上去:
“赵胜带了上百人上山,不消半炷香就要到了。
“老胡走之前曾留下一些铁球,你看要不要用?”
柳明臣明白他的话,将铁球贴着山寨侧面的院墙滚下去,多少能砸到些人。
张楚捷这是想死守东荫山。
但是,柳明臣摇摇头:
“别用。不要与赵胜起冲突。”
他看向魏文熙,魏文熙点点头,同样认为不该跟赵胜起冲突。
魏文熙盯着柳明臣问:
“只是这赵胜来势汹汹,若是徐良咬定是山匪劫虐赵桐,当如何处理?”
柳明臣手指拢拳,托着下巴,思考片刻后道:
“他们可以颠倒是非,我们未必不可。”
“哦?看来夫君你已经有了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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