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开着小三轮走了，红衣女鬼在店里待着，其他的客人就不能进来，闻艺刚刚被判官令灼伤，动用了些煞气修复受伤的手指，不一会她就把红衣女鬼身上的煞气全吸收完了。
红衣女鬼满脸感激，“谢谢小姐，我在阴间飘荡数百年，现在终于可以去投胎了。”
“不用谢。”
闻艺笑得腼腆，“这是合作共赢。”
红衣女鬼出了店，回地府排队投胎。
我把我和金逸开展业务的打算跟闻艺说了，她很高兴，毕竟是一举多得的事。
“正好我做宣传也不忙，这样你们直播的时候我就有事情做啦。”
“闻艺，你去找人定制一个小招牌，再在阴阳互联发个动态宣传一下，吸引一波客人。”金逸已经有了思路，让闻艺先做宣传，“我担心你吸收不了多少煞气，开始每天两个名额，等你能吸收更多时，再慢慢增加名额。”
“好的，老板！”
闻艺很乐意金逸的安排，马不停蹄去想宣传文案。
空闲下来，我把玩着手里的判官令，“老板，活人还能做阴间的判官？”
“不能。”
“你不是普通人。”
金逸总能知晓我内心的想法，看来他的读心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我在阴间有封号。”
“……”
好吧，他又知道了我的想法。
“我有封地。”
“有工资。”
“有人帮我管理封地，不用我操心。”
“就是这么牛。”
“……”
我保持沉默，他可算是把我的每一个问题都解释了。
一到三点，店里准时关门，我和闻艺都是收获满满。
因为闻艺在阴阳互联发的动态比较多，又有一定热度，没几天她的账号已经到了三级。
“一言哥哥，我刚刚发的宣传视频现在已经很火了，好多鬼魂都说要来店里驱除煞气。”
闻艺捧着手机，蹦蹦跳跳走到前面，活脱脱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只是，她的执念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是没有想起来？
“一言哥哥，刚刚有人给我的视频打赏了，我的账号现在四级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虽然闻艺现在算不上是个人。
天心小区的保安已经习惯了我凌晨回家，小区的小门总是给我留着。
之前在商城卖的炼体丹我送了三颗给夏竹，她分阶段服下三颗，找到了突破的契机，已经出去了三天。
她说突破会引来雷劫，怕牵连到我们，要去一个没人的地方进行突破。
里理已经和小乌龟打成了一片，小乌龟成天和它待在一起，受了点化，竟然也慢慢开启了灵智。
一出电梯，我就看见之前碎尸案的女鬼站在我的门前，女鬼是被丈夫谋杀后碎尸，尸体被绞肉机绞碎后冲进了下水道，她的死相并不好看，甚至可以称得上非常可怖。
脸上和身上都有裂痕，特别是有一道贯穿整张脸的裂纹，几乎将她的脸分成两半。
有部分鬼会保持死时的样子。
红色的煞气在她的周围弥漫，我看见闻艺被吓了一跳后又咽了咽口水。
“好纯正的煞气，”她闭上眼睛，一脸享受，“太香了。”
“就是有点饱，吸收不了了，早知道就留着肚子了。”
我有点害怕女鬼，夏竹也说过让我不要招惹她，但她现在就站在我家门前，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你好，有什么事吗？”我硬着头皮发问。
女鬼转过头来看着我们。
闻艺全然不懂害怕，或者说她已经从害怕之中缓过神来，沉浸在煞气对她的吸引之中。
她直接绕过我，走过去牵起了女鬼的手。
“姐姐，你一定很疼吧。”
闻艺的另一只手触摸到她脸上的裂纹，眼里满是心疼。
女鬼神情一怔，愣愣地盯着闻艺的脸，半晌，她点点头。
“你的灵魂都破碎了，我帮你修复吧。”
闻艺无师自通的捏了一个手诀，身体里的煞气就顺着手腕流入女鬼的体内。
女鬼身上的裂纹慢慢减小，到最后完全愈合，她脸上最可怖的那道裂纹也消失不见。
大量的煞气流失使闻艺变得特别虚弱，小脸苍白了几分。
“你没事吧？”
女鬼扶住闻艺，想把煞气还回去，但是她却不知道从何下手，只能将目光望像我。
“她既然把煞气输给你了，你就收下吧。”
我从她手里接过闻艺，打开了房门，她想跟进来，却止住了脚步。
“你家里有阵法，我进不去，你好好照顾她。”
女鬼摸着完好的脸，直勾勾盯着闻艺，眼里满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点头，“会的。”
女鬼飘回了走廊尽头的屋子，我把闻艺放在沙发上，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没事的，我缓一缓就好了。”
闻艺拉住我的手腕，惨白的小脸上还带着笑意，“姐姐死得好惨，我不想她每天受苦。”
“可是你把煞气输给她，你自己怎么办，而且鬼魂不是要煞气消散才能投胎吗，你输这么多煞气给她，她怎么投胎？”
“她怨气太重，灵魂破损，早就无法投胎了，我能做的只有减轻她灵魂破损的痛苦。”
闻艺的小手冰凉，这些天吸收的煞气好不容易让她身体有的一点暖意又消失不见。
“你开心就好。”
到了这份上，我竟然只能从嘴里蹦出这句话。
“她把煞气输出去就和人类的失血过多差不多，把她抱到我这边来，我有办法。”
里理在鱼缸里蹦蹦跳跳，非常想掺和一脚。
我依言把闻艺抱到鱼缸边。
“把她放进鱼缸里来，我给她渡一口真气。”
“没必要吧，我抱着你给她渡也是一样的。”
我感觉到里理瞪了我一眼，“行，你把我抱起来。”
我从鱼缸里捞起里理，它的鱼头离闻艺只有半尺距离，鱼嘴一张一合，一口冒着淡淡金光的真气顺着闻艺的鼻子进入身体。
她靠在我身上，婴宁一声，昏睡过去。
我毫不留情的把里理抛回鱼缸，抱着闻艺放在夏竹的床上。
关上房门，客厅不断响起里理不满的嘟囔，它每骂一句，小乌龟就跟着点一下头，给足了它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