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蜘蛛拖了上来,难以掩饰面上的兴奋,不停摩拳擦掌。
蜘蛛已经没了反应。
他又跳进水里,把触手捞了出来,奋力扯着,水底下好似有什么东西被连根拔起。
“哎呀,累死我了,你们快来帮忙呀。”
里理开口,我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上前帮忙。
食金兽也叫了两声,用嘴咬住触手,使劲往上拖,金逸在一边看着,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我们才把水里的不明生物挪到地面上。
我看清了它的全貌,是一只章鱼。
它的触角上布满伤痕,想必水里的那些血液就是它的。
里理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哎呀,累死我了。”
“这个东西是什么,我活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
“章鱼。”
金逸蹲在水边闻了闻,“是海水。”
“这里怎么会有海水?”我很是不解。
我们这里属于内陆,离海边还远的很。
更别说这个怪物在这里生存了很久,那这海水一定是流动的,要在内陆地区挖一条通道通往大海是一项不小的工程。
“章鱼?”里理显然和我们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好吃吗?”
我还真就不信他这么一丁点大,能把章鱼吃了。
一个眨眼的功夫,里理就张大了嘴巴,以一种我难以描述的方式一口吞下了蜘蛛,甚至咀嚼了几下,闭上眼满是享受。
“老板,鲤鱼会吃蜘蛛吗?”
金逸沉吟了一瞬,“吃吧。”
“蜘蛛身上全是煞气,对他会不会有影响?”
我已经无法正视里理软萌的小脸。
“不会。”
里理咂吧着嘴,“饱了,”他摸摸肚皮,“真可惜,不能吃这个章鱼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着,穿过一个拐角后,眼前的景色一览无余。
这是一个正殿,中心有一个石台,台子上放着一具尸体,穿着古代服饰,离得还有些远,我没能看清样貌。
不过可以肯定那具尸体还保存完好,空气中没有腐朽的气味。
油灯把整个正殿照得光辉明亮。
“那就是多尔衮的遗体?”
走到了这个地方,我们都格外小心。
“呼,还是有人发现了。”
正当我们准备上前时,石台上的人突然坐了起来。
他的五官与汉人有着很大区别。
他睁开双眼,眸子深沉似水,杀意明显,不过被他掩饰下去,变成玩味的笑。
他好像把我们当成了他的玩物。
“多尔衮?”
金逸试探着叫了一声。
“原来是卑微的汉人。”
“真是无礼。”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了我藏身的地方,我好不容易想到死遁的方法,你们竟然也寻过来,就这么容不下我。”
他说到最后,有些自嘲。
不过我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他好像以为时间才过去不久,并不知道已经过了百年,历史发生了沧桑巨变。
“你待在这多久了?”
“多久?”
“难道你们不知道?”多尔衮反问,“我刚好建好这个墓穴,甚至都在壁画上写了我已经死了的消息,你们都这么不依不饶地闯了进来。”
他打量着我们,“没想到你们汉人已经穷到了这个地步,连几身好点的衣服都穿不上,露胳膊露腿,”他目光定格在金逸的脚上,啧啧两声,“连布鞋都穿不上。”
大概是在这里没人和他说话的原因,我们还没说几句他的嘴就停不下来。
“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打败门口的活死人和那两只异兽的,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找天师炼成的它们,甚至还把海水引进了这里。”
“被我吃了。”里理奶声奶气的说道,骄傲的拍拍自己的胸脯。
多尔衮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看向金逸,“你们是用了什么手段?”
“真是他吃了。”
金逸没有说话,眼见着气氛就要冷下去,我开口说道。
多尔衮嗤笑一声,“无知小辈,这是他能吃得下的?”
“也不怕噎着。”
金逸不回他的话,让他有些生气。
“卑微的汉人,我知道外面的人都在找我,我现在自身难保,但也不是你们能欺辱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劝你们对我放尊重点。”
多尔衮说完,还哼了一声,一身气势都释放出来,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领,即使年岁大了,还是让人感到胆寒。
“现在距离你所在的年代已经过去了三百七十多年,你的这一套在我们身上不管用。”金逸面无表情开口。
多尔衮也很是惊讶,“过去了三百七十年!”
“我就睡了一觉,怎么可能!”
说着,他转过身去看石壁上的划痕,上面只有寥寥几痕,昭示着他在这里待的时间并不长。
“你们想骗我出去。”多尔衮笑得阴险,“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话音未落,他就提起手中的剑朝我们攻击过来。
他的首要目标是金逸,不愧是将领,一眼就看出了我们之中金逸是最厉害的,他深知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所以剑尖直指金逸的咽喉。
金逸也不是吃素的,在他攻击过来时甚至都没有动作,只是在剑尖离他只有几厘米时伸出手,双指夹住了薄如纸片的利剑。
“小心。”
我知道他厉害,却还是怕他受伤,下意识地喊了出来,手中的鞭子也挥舞出去。
经过这么多天的磨合,我甩鞭子的准头还行。
我也不管多尔衮为什么还没有死,只是一心想挡住他。
纵使金逸有再多天材地宝养着,受了伤是事实,虚弱也是事实,万一他受了伤,我不敢想象我会做出怎样的事。
金逸制衡住了多尔衮,龙骨鞭毫不留情地打在了他身上。
啪的一声,多尔衮的衣服被撕开,竟然流出鲜血。
“他还是活人!”
我很震惊,过了这么久,他竟然还是一个真正的活人。
在见到鲜血之前,我都以为他只剩了一副皮囊,或者已经变成了墓室口之前的那种活粽子,这种鲜活的样子只是假象。
金逸好像也活了很久,想到这里,我压下了心里的震惊。
金逸没跟我说过他的事,我也没问过,或许他和多尔衮找到了什么长生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