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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拜访曾洁同,曾宏远很着急!
    “你说说。”

    林荣点头。

    “其一,现在我们手里的卷宗,可是刑部那边审核过的,而曾洁同又是刑部给事中,事关自己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仔细调查,却留下如此漏洞?”

    “其二,根据邢捕头之前所述,我们可以推断,曾宏远乃是外出,亦或是归家的途中被打死的,可卷宗之内,对此却没有记录……”

    “就这两点,曾洁同竟然没有异议?”

    ……

    王成摇着头道。

    “我们先不去论,邢捕头所述就是事实,可曾宏远被打死总是真的,那么事出之后,双方谁会最先得知情况?”

    林荣问。

    “那自然是韦东立了,毕竟自己的儿子杀了人,而从势力方面来说,韦东立也远不是曾洁同可比的。”

    “您的意思是说,韦东立提前做出了处理,阻止了事态的传播?”

    王成了然。

    如此,倒是有可能的。

    “可第二点还是说不通啊……”

    胡不归皱眉道。

    “你知道,说谎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林荣神秘一笑。

    “这……,卑职愚钝。”

    “那就是利用信息差,把假话掺杂在真话之中,亦或是在对方毫不知情的前提下,使用春秋笔法,删减掉关键信息!”

    林荣笑着解释。

    虽然,当初街上双方的喝骂内容,怎么看都像是,韦屹带领的江湖败类找茬。

    但如果有心为之,想要做到这一点,也是很容易的。

    “走,去拜访一下曾洁同。”

    他内心欣喜。

    办案,最怕的就是陈年旧案,以及没有实际根据的猜疑。

    现在,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韦屹杀人案,完全有可能,是牵扯出一切的线索。

    毕竟,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

    他也没有去乌衣巷。

    更没有去找力帮的人。

    因为所得,肯定和邢捕头所言差不多,而传言又只是线索,无法成为证据。

    至于乌衣巷附近,是否有其他住户见证了这一切,现在去调查意义也不大。

    能问出来的话,曾洁同早就问出来了。

    必须先找到问题的关键点才行!

    “林大人是认为,那曾宏远是在路上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如此,倒是极有可能的。”

    刘晖点头道。

    “林大人,要不要我先去调任黄杰的卷宗?”

    王成又问。

    如果邢捕头所述为真,那任黄杰之案,怎么看都像是杀人灭口,消灭人证啊!

    “不必急于一时,先看曾洁同这边怎么说。”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城南一个院落之前。

    这里算不上豪华,但也比寻常百姓住所,要好的太多了。

    胡不归上前敲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厮开门。

    胡不归亮出腰牌,“应龙卫游击大统领林大人,携麾下统领,有事拜访你家老爷,还请通传一声。”

    “这……”

    小厮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这几天,老爷对林荣,可是没有半句好话的。

    “怎么,你们家老爷面子这么大吗?就连我们林大人,想见他一面都不行?”

    胡不归声音微微一沉。

    “林大人,如果您是来当说客的,还请免开尊口,下官虽然不才,但还不至于以亲子之死,来换取一些什么!”

    院内,传来了一道极具怨气的声音。

    “曾大人误会了,陛下既然亲自将此案交予本官,本官自当尽力,查明案情原委。”

    林荣高声道。

    “哼,还有什么好查的!难道事情还不够清楚不成?!”

    曾洁同怒声道。

    “如若曾大人不愿配合,那么令郎之死,本官可就懒得去理会了……”

    话毕,林荣转身欲走。

    “且慢!”

    曾洁同到底还是露面了。

    如果不配合,就是授人以柄。

    到时候自己吃了亏,对方可就有的是话说了。

    “请进吧。”

    曾洁同伸手引路,一张脸黑的厉害。

    坐在亭中石桌旁,他连茶都没有上,就干瘪瘪的问,“林大人想问什么,说吧。”

    “令郎在案发之前,是否是要出远门,亦或是从外地归来?”

    林荣问。

    “这与案情又有何关联?”

    曾洁同不由眉头一皱,可还是点头道,“不错,犬子那段时间回了一趟老家,替下官探望家中父老,乃是归来途中,被恶人当街打死!”

    “从何处归来?”

    林荣又问。

    “巴南州,忠县。”

    曾洁同道。

    “你家可有仇人,亦或是,你可知令郎,是否在外招惹了江湖人士?”

    林荣思索了一会儿后,又问。

    “我曾家世代忠良,固守本分,从不与乱七八糟的人来往,是故无有仇家;而犬子自小洁身自好,修文练武,乃是在本官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更不可能与江湖人士结怨……”

    “这一点,林大人尽可四处查问,我曾家一系,也是不乏为国捐躯之人的!”

    曾洁同冷声道。

    他还以为,林荣是要籍此将水搅浑。

    “你可知,令郎自忠县回天都,走的是哪条路线?”

    林荣双目微微一眯,又问。

    “犬子替我探望家中父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做事稳健,从不贪图玩乐,所以从来只会走一条最近的路线,自忠县始,转达县……”

    ……

    问完之后,林荣也没有久留,直接告辞。

    等回到镇抚司时,已经是傍晚了。

    “取舆图!”

    林荣话音刚落,王成连忙去办。

    他很懂事,取来了整个大武的舆图不说,而且还把天都最详细的舆图,也都取来了。

    而后,他迅速动笔,在上面把曾宏远走过的路线,仔细标注了出来。

    “查,曾宏远返回的那段时间之内,这条路线上是否发生过什么大事!”

    林荣沉声道。

    刘晖连忙应诺去办。

    “另外,你们注意到没有,邢捕头所说,曾宏远乃是‘走’到乌衣巷,被人偷袭的……”

    “巴南州距离天都,隔着足足两个州,他又是有修为在身的,当是独自骑马而行才对!”

    林荣说到这里,又拿起笔,在天都的舆图上,勾勒出了一条线。

    将西城门与曾家所在位置相连……

    “他这是在走小道回家,这是最近的路线!”

    看到线条穿过乌衣巷,王成顿时就明白了一切。

    而后,他起身道,“卑职马上去西门附近的驿馆查一查,看看他是否骑有马匹!”

    “嗯,快去吧。”

    林荣点头。

    如果曾宏远是骑马而行,进城之后却没有骑马,那么马匹肯定就被寄放在城外某处了。

    随后,林荣去了卷宗库。

    “任黄杰的卷宗,应龙卫中有没有?”

    林荣问。

    “启禀林大人,我们马上联系雁南县那边核实……”

    任黄杰,不过是个货郎而已。

    这种层次的案件,一般都到不了应龙卫手里。

    “询问之事列为绝密,任何人不准外传!”

    林荣继续叮嘱。

    “卑职明白。”

    ……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林荣就在镇抚司内休息了一晚。

    一切,还得等相应结果出来之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第二天中午,王成回来了。

    “启禀林大人,曾宏远的确是骑马回天都的,不过到了天都之外,他的马就已经累得吐白沫了,于是他就将其寄存在了一家驿馆之中……”

    “相应马匹,现在已经归还曾家了。”

    王成禀报道。

    “果然,他很着急啊……”

    林荣的嘴角,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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