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并没有说到底是多少,不过刘果毅并没有接那包,而是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掏出当时从金兀珠墓里带出来的那个青铜爵,这也是当初带出来的四样物品之一,另外三样中两件瓷器碎了一件,完整的他不敢拿出来,因为他认为那应该是一件官窑的,那要是真的放出去动静太大,于是就放在了老刘头家中,而最后一件玉佩经过老刘头查看之后,也被他爷爷没收了,至于碎了的那件瓷器的碎片,刘果毅也把剩下的拿了出来。
这下可就不光是叶秋傻眼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刘果毅放在桌上的这几件物件。那些瓷片除了孙平以外其他人是知道的,不过那青铜爵可就没人见过了。
叶秋没动那青铜爵,而是先伸手拿起一块瓷片,他知道这应该和上次那两片是一起的“暴敛天物呀”叶老板无力的呻吟了一声“我说刘爷”他都不叫刘老弟了“您下次可一定小心呀,这东西当初烧制的时候本来就没多少,能流传下来的我估计也就两手之数,您这又给摔了一个,哎~~~”
看着一脸痛苦的叶秋刘果毅琢磨幸亏上次就跟他说过这事,否则他还真怕叶秋心脏受不了。
而此时武尚安也将刚才拿起仔细观看的青铜爵放回了桌子上,那瓷片他早就在老刘头家看过了“好东西呀”武尚安一手敲击着桌面嘴里说道“最起码是西周早期的东西”
叶秋也将那青铜爵拿起,一边仔细看着一边点头“没错,这爵圆腹”说着指了指前面的流,也就是喝酒时跟嘴唇接触的那部分“流并不长而且略宽”紧接着又指了指后面的尾部“尾部略长,看见这个了吗?”说着又指了指流后面“这流和口之间有柱,而且爵体比较厚重,再看这上面的纹饰”他再次指了指爵身“这明显是蕉叶纹,而且再看这柱上也有动物的图案,应该是西周早期,甚至有可能是商晚期的东西”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刘果毅和众人,好像有些难言之隐。
刘果毅一看叶秋的表情就明白了,这叶老板又动小心思了“有话直说”他看着叶秋说道。
叶秋看了看手里的青铜爵,又抬头看了看众人,暗自咬了咬牙“刘爷”他再次将称呼改变“您不会也要把这玩意挑了吧”看刘果毅点了点头,叶秋眼中慢慢的升起了一团怒火“刘爷,您知道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呀,这是国宝呀,咱老祖宗就传下这么点东西,这玩意要是最后落在那帮老毛子手里,您对的起祖宗吗?您积点德,将这物件儿自己留下行不行”
这话说的刘果毅一愣,他本以为叶秋是想将这青铜爵自己留下,可没想到却说出这么一番话,深深的看了叶秋一眼,刘果毅起身一躬倒地“我本以为商人逐利,没想到今天叶老哥一句话如醍醐灌顶,小子受教了,这东西就送给叶老哥了”
这话说的叶秋也是一愣,赶紧起身还了个礼“刘老弟,老哥刚才话重了,你别在意,这东西太贵重,我绝对不能要呀,更何况您手头也不富裕,要不~~”他说着用眼神将刘果毅往武尚安那边领。
“一帮小兔崽子”老布桑被叶秋和刘果毅的举动逗乐了“行了,老夫也没想到你个生意人有如此大义,这东西我们收下了”
武尚安也是点了点头,之后朝着刘果毅说道“说个数吧,这是个好东西,不过可别想着狮子大开口,我也不是个空子”空子就是外行的意思。
这话说的刘果毅有点不好意思,居然罕见的有些脸红“我不敢说到底多少钱,您看着赏给小的就行了”
武尚安再次将青铜爵拿起,用手抚摸这上面的蕉叶纹“行吧”他也没客气“具体多少钱咱们回去再说”说着他看了看老布桑“您把那东西给他吧”
老布桑看了看放在桌上的血滴子,又看了看叶秋,之后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放在了桌上“麟角刀,形意门的独门兵器,经过养鹰房的改进之后麒麟角可以随意收缩,你看看”
叶秋喜形于色,正要拿起图纸仔细观看,却听老布桑又说道“别着急,你让小伙计带我们去找找那卖药的钱老板,你慢慢看”
按照叶秋的意思是让钱老板自己过来就完了,可老布桑坚持要亲自过去,于是就吩咐小伙计带路,众人离开叶秋的店铺,去找那卖药的钱老板。
“风和云淡,恰正是万卉争妍。庆春光王孙公子游赏春山,但只见,一片片芳草青,一处处桃花艳。一对对游蜂舞,一对对粉蝶眠。”
众人到了钱老板的铺子,大柜刘果毅是见过的,而且他也知道这年岁不大的小伙子是自己东家的贵客,并没有让众人等待,也没让小伙计去通报一声,而是亲自带着众人到了后店。
一进后院,就见钱老板自己坐在院中的石桌边,桌上三两个小菜,一壶老酒,自斟自饮自唱,唱的还是岔曲儿《清明赋》。
见大柜刚要开口通报,刘果毅赶紧挥手阻止,之后满脸笑意的看向了老布桑。
这岔曲儿可是在当年满清贵族中流传很广,刘果毅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您老露两手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老布桑先是看了看武尚安,见武贝勒也是点了点头,于是张嘴接着钱掌柜唱到“一条条柳垂金,一层层翠浪翻。一阵阵和风暖,一行行燕子闲。又见得碧桃红馥馥,梨芳粉慢慢”
钱掌柜听见身后有人接着自己唱了下去,于是赶紧起身回头,发现刘果毅带着几个不认识的人,也没说话,只是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之后拿起筷子敲打酒杯,为老布桑伴奏。
刘果毅和武尚安顺势坐在了石桌周边,而老布桑则是继续站在那里继续唱着。
一曲唱罢,老布桑拱手道了一声“献丑”之后在众人的掌声中坐在了石桌边上。
刘果毅为众人介绍完毕,钱老板只是看了一眼穿着官衣的孙平,也没有对武尚安和老布桑表现的特别恭敬,刘果毅觉得可能是因为孙平在场。至于徐亚飞刘果毅也没有道明他的身份。
说明自己的来意,钱老板先是皱眉思索了一番,之后让众人稍坐,他则是起身进了旁边的厢房,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刘老弟”上次他们和叶秋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兄弟相称了“实话跟你说”钱老板将那瓷瓶放在桌上“我并不知道你要对付的那蛊虫到底有多大的道行,有没有开了灵智,所以我也不敢保证这药到底有没有作用,不过如果它灵智未开,我倒有八成把握”
刘果毅将那瓷瓶拿起,刚要打开却被钱老板拦住“药效只有一个时辰,等到了时候再吃”
刘果毅点了点头,将那瓷瓶收起之后看向了老布桑,他一直很奇怪,这老家伙为什么非要亲自过来找钱老板。
老布桑见他看向自己也没废话,从怀里又掏出一张写满漂亮小楷的宣纸“乾坤一气丹,出自道家龙门派求仙丹药,本需配合功法服用,后经养鹰房中某丹鼎高手修改丹方,去掉很多炼丹材料,成为一种可延年益寿之药剂,老夫曾试着制作过,只不过这制药老夫实在是外行,钱老板将这药方拿去,看看可否制作成功”
钱老板本名钱军,祖上为清宫太医,大清倒台后出宫行医为生,日军占领北平之际以一枚药丸毒死日军一名高级将领,之后以头撞墙而死。当时钱军的父亲虽然已经出师,但再也没有明着给人看过病,只是靠着卖力气养活老娘。等到日本投降,他父亲也就成了亲,转过年来也就有了钱军,在之后他父亲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钱军有些激动的将那药方接过,仔细看了看之后又闭目思索片刻,张口说道“我只能试试看,这药方有些复杂,而且需要一副药引子,您老急着要吗?”
“不急”老布桑挥了挥手“这就是看看你的本事,放心,有你的好处”
这话说的钱军有些激动,他早就从叶秋那里得知这看着一阵风就能吹跑的老头子可是个活宝贝,他估计老头子脑子里肯定存了不少秘方。
看钱军将那张药方当宝贝一样仔细收好,刘果毅饶有兴趣的看着老布桑。
“看什么”老布桑没好气的说道。
“我说老爷子,您知道那些兵器的制作方法我不奇怪,毕竟您粘杆处出身”刘果毅也知道叶秋肯定将老布桑的来历跟钱军说了,于是也没隐瞒“可您对制药也了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呀?您不是血滴房出身吗?”
听了刘果毅这话老布桑乐了“没错,老夫不光出身血滴房”在坐之人对他的出身都很了解,于是老布桑也没隐瞒“而且当上粘竿侍卫之前还是血滴子,可你别忘了,老夫的主子可是养鹰房出身,而且是养鹰匠”
看众人有些诧异,老布桑笑了笑之后继续说道“粘杆处六房一十三司,那十三司就没出过粘竿侍卫,也就是说粘竿侍卫全都出在那六房之中。其中内房,也就是捕蜓房因为雍正皇爷有旨意,太监不得担任粘竿侍卫,所以也没有出过。其他五房基本都有人当过,而其中大部分都出自血滴房,但是养鹰这么多年只有一人当上过粘竿侍卫,那就是老主子武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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