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给那对应该称为姥姥姥爷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将妈妈接走。
因为她从小就知道,妈妈不属于村子,而且妈妈也不爱她,但她还是希望妈妈能够快乐起来。
谁知就在人过来的那一天,妈妈居然毒死了村里所有人,为了保护妈妈,她不得不将妈妈打晕交给那两个人。
看出两人对她的嫌弃,她主动提出想办法让妈妈忘了她和村里发生的事。
等对方消失在她视线中,才去了山下的警局自首。
妈妈是那么干净,聪明的人,妈妈不能坐牢。
她...很脏,而且她没读过什么书,怎样都无所谓的...
早知道,当初应该询问下妈妈住在哪里才对,至少可以偷偷看一眼。
眼见太阳慢慢下山,罗平平爬回水泥管道。
这边距离少管所很近,能让她感到安全。
在没想要好要去哪里落脚,她决定暂时住在这里。
从自己的行李包中,掏出妈妈曾经穿过的衣服抱在怀里,假装自己也是有妈妈疼爱的人,罗平平渐渐陷入梦乡。
在梦中,那个一直用厌恶眼神望着她的妈妈,轻轻把她搂在怀里,温柔地哼着歌。
罗平平猛地惊醒,将头用力埋在汤语嫣的衣服中:三年了,她快要忘记妈妈的味道了。
或许有一天,她也会忘记妈妈的相貌和声音。
一滴眼泪滑落落在衣服上,被她快速抹掉,嘴里不停咒骂自己的不小心。
为了不让警察发现妈妈的事,能烧的东西都烧掉了,唯一剩下的只有这件衣服...
可她越是着急,眼泪就越是不争气地往下流。
最后,她索性抱着衣服嚎啕大哭。
没有妈妈,没有家,什么都没有,世界上终究只剩下她一个人。
此时的罗平平不停踢腾双脚,身上终于有了孩子应有的模样。
许久之后,她的心情才终于平息。
罗平平抹干脸上的眼泪,从桥洞里爬出来,远处的时钟指向午夜十二点。
做了两个深呼吸,罗平平的用力握紧拳头:既然没人可以依靠,那她就只能靠自己,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
如果有一天能再见到妈妈,她至少不会给妈妈丢太大的脸。
她要向妈妈证明,她能好好照顾自己,让妈妈不要担心。
万一妈妈很偶尔很偶尔的时候,忽然想起她呢...
罗平平在心里为自己不断打气,终于鼓足勇气向远处的城市走去。
出来前,教官帮她找了一份洗碗的工作,那就先从养活自己开始吧。
才走了几步,就听到一声急刹车。
以为是来这里等着明早接孩子出狱的大人,罗平平的脚步又加快了些。
不想看到这些场景,心里难受得很。
可身后却传来一个温润的女声:“平平!”
罗平平的身体僵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妈妈,是妈妈的声音。
可她四天没洗脸,身上脏兮兮的,不可以这么见妈妈。
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罗平平抱住脑袋,脚步更快:“你认错人了。”
下一秒却被人从身后抱住:“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晚了三年多。
感受到怀抱的温暖,罗平平瞬间失去力气,她用颤抖的手抓住汤语嫣的胳膊:“妈妈,我想你了。”
妈妈来了,她是不是有家了...
咖啡厅的位置在临城的另一边,拉着太初回家的路上,赵甜甜一直在和太初聊汤语嫣的事,意图从太初嘴里听到更多的八卦。
她算是看出来了,汤语嫣在她家师傅面前,就是个透明人。
太初显然没有应该为客户保密的自觉,两人就这么一边走一边说话,很快就到了市中心。
路过一家酒店前,太初忽然坐直身体:“停车。”
她又闻到之前那个味道了,到底是什么味道,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赵甜甜猛地将车停到路边,引来后车一长串喇叭声。
见太初下车后抬腿便向酒店走,赵甜甜迅速将车停进车位里,关门去追太初。
看师傅的模样,这边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等赵甜甜说话,太初便率先开口:“有没有闻到一股很甜很香的味道。”
味道在酒店门口消失,她并不确定是不是进了酒店。
赵甜甜用力嗅了嗅:“没什么味道啊,你是不是饿了。”
太初正准备回答,就见那个被赵甜甜抢了车位的司机,已经气不过追了上来:“你这个姑娘怎么插队...”
只见赵甜甜麻利地从包里抽出二百块钱:“麻烦找其他地方停吧,我们有急事。”
能用钱解决的事,千万别废话。
男人眼睛一瞪:“这不是钱的事。”
赵甜甜又掏出二百:“辛苦。”
不是钱的事,是钱不够的事。
男人的语气弱了些:“我不是这个意思。”
四百变成六百:“我觉得你可以去下个拐角看看。”
男人麻利地拿过钱:“好嘞。”
谁会和钱过不去,这个车位也不是非要不可。
目送男人离开,赵甜甜刚想说话,却对上太初一言难尽的表情:“你是和钱有愁么?”
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将人傻钱多写在脸上的人。
赵甜甜撩了撩自己的大波浪:“你不懂,这样节省时间,和人争辩太消耗精力了。”
太初呵呵一声:“你开心就好。”
依旧是想干掉假千金的一天。
酒店的总统套房中,穿着大红睡衣的女人笑得花枝烂颤:“小乖乖,快来姐姐这,咱们说说话,姐姐可是准备了上好的罗曼尼康帝。”
这是她一眼就相中的小乖乖,长相好,身材好不说,关键是听说技术也非常好,令人**蚀骨,永生难忘。
虽然价格贵了些,而且还要求自带美酒,但她这种人,最不缺的就是钱。
落地窗前,身材完美,相貌绝色的男人端着酒杯缓缓回头,对女人勾唇一笑:“姐姐真有好酒么?”
一笑倾城不只是女人的专属,男人身上竟也能体现得淋漓尽致。
女人瞬间被迷惑了心神:“有有有,姐姐什么都有,今天的车爱不爱,喂饱了姐姐,都给你。”
这么美的男人,命给他又何妨。
男人的视线落在女人丰润的红唇上:“姐姐真的什么都能给我么,那我就不客气了,我饿了很久,不如姐姐先喂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