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太初居然从他那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抹谦卑。
发现太初回来,王中荣也只是给了太初一个眼神,随后对郭金哲呼呼释放善意:“他们回来了,需要我带你打出去吗?”
赚钱这种事,不寒碜。
赵甜甜:“...”不是说打起来了吗,怎么这两人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老佛爷和小李子呢。
郭金哲悠闲地向后靠去:“暂时不用,我要看看她们留下我想干什么。”
若是想跑刚刚就已经跑了,何必等到现在。
反正无论他在哪,他妈都会歇斯底里,倒不如先呆在这,让他妈稍微消停一下。
太初一言难尽地看着王中荣手上的腕表:“你就这么被收买了!”
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金表吧。
这算什么,有钱能使磨推鬼?
王中荣老实地点头:“他人真好,居然用金表砸我。”
不是他喜欢当下人,只是这人给得太多了。
听到太初回来,星流的身影出现在二楼的围栏处,事情发展得太诡异,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同初初解释。
之前给初初发信息时,王中荣刚进屋子,立刻便同郭金哲对上。
看到王中荣,傅雷当场吓晕。
不等她出手,郭金哲已经想也不想地将手边的金表丢了过去。
她一边给初初发信息,一边将傅雷的手捞起,不小心摔坏了手机,
从那之后,事情的发展便一路跑偏。
原以为这会是一场恶战,谁知道王中荣接住手表后居然神奇地停下动作:“送我吗?”
由于要出国,他最近研究了很多现代世界的货币,其中就有这款能当钱用的昂贵手表。
郭金哲似乎没想到王中荣会问出这么没脸没皮的话,当即冷笑一声:“赏你了。”
王中荣显然不是什么有节操的人,直接将手表戴在手腕上:“还有别的吗!”
这东西价值好几十万,最好能再多来几块。
再后来,情况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王中荣贴心地伺候在郭金哲身边,手指时不时摸着自己的口袋。
如果他没认错,一套房子已经到手了。
太初别过头,不想再看王中荣那略显猥琐的脸:“你打算带着他从我家打出去。”
这老家伙竟然打算反水。
王中荣看看太初,又看看郭金哲,本就不聪明的脑子再次卡顿:“我先带他打出去,再把他抓回来,两边都不得罪。”
说不定还能多赚点。
郭金哲看向王中荣:“你其实你可以说得小声点。”
能不能尊重他一些,至少不要当着他的面密谋。
太初:“...”怎么说呢,王中荣有一种长了脑子,但因为时间仓促所以脑子没长全的即视感。
不管怎样,没打起来终究是好的。
太初看着王中荣:“我原本还准备去找你呢,要不要接个活。”
郭金哲在旁边冷笑:“我倒是想听听你这所谓的私活打算出什么价。”
他是疯子却并不傻,自然能看出楼上那女人对这个惨白面容男人的忌惮。
既如此,那他就看看这人值多少钱。
太初回郭金哲一个微笑:“社会上的事少打听,免得问出个能买你命的价。”
不把郭金哲收拾明白了,这次的旅途不会消停。
太初的威胁毫不掩饰,郭金哲眯起眼睛看着太初,却识相地闭上嘴。
这女人嘴上在笑,可眼中没有笑意,显然没开玩笑,他可不打算死在这。
他丢了的东西还没找回来。
想到丢失的东西,郭金哲的太阳穴开始抽搐,似乎又有头痛的趋势。
大家只知道他是疯子,要离他远一些,却不知他自打有记忆起,就一直饱受头痛苦恼。
与此同时,冥冥中还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身体中缺少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催促他要尽快将那东西找回来。
奇怪的是,他的头痛是有方位指向的,向某一个方向走,头痛会减轻。
除了那个方向外,无论走向何处走,头痛都会加剧。
这种痛楚让他愈发焦躁,时刻处于一个爆发的状态。
他自认为自己打的都是该打的人,可身边的指责声却越来越大,无数人自认为占据了道德高地,对他横加批判。
他懒得同这些人计较,更懒得辩解,因为每次说话,都会让他的头更痛。
没人知道那种头痛到恨不能挖出自己的脑浆痛苦,有多少次他都想一死了之,或者毁灭世界。
可医生却说他的身体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感觉自己好像又要头痛,郭金哲的脸皮绷紧。
可就在这时,一股草木的清香冲进他的鼻腔,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这也是他没离开的原因,因为待在这个别墅里让他感到非常舒服,舒服得令他恨不得将这块地皮买下来。
这块地真神奇,从昨天到现在他都没头疼过。
见郭金哲不再说话,太初对王中荣笑得温柔:“你觉得我给你多少合适。”
她还真想听听王中荣的心理价位。
王中荣的表情凝重:“我现在水平比原来高了不少,一百一天肯定不行。”
他已经了解现在的物价了,想用那么点钱骗他做白工是绝对不可能的。
看到王中荣认真的模样,太初忍不住出言提醒:“在劳务市场上,价格是受供求关系决定的。”
知道王中荣听不懂,太初好心地给他解释:“你能拿到多少钱,不是看你价值多少钱,而是我有多少钱,你要的多了,那我就去找别人了。”
不过就是个肉盾,狠狠心她自己上也可以,而且还省钱。
王中荣果然认真思考起来,许久之后才小心翼翼说出一个数字:“要不一百二一天吧。”
这女人看起来穷得快尿血了,他还是少要点吧。
他加了二十块钱,希望不会超过这女人的预算。
见王中荣想了半天,才加了二十块钱,赵甜甜看向太初,师傅好像被这老僵尸鄙视了。
郭金哲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王中荣,他刚刚是不是少听了一个万字!
于哲进屋时,萧墨正在收拾东西。
见于哲身上带了记录仪,萧墨将私人手机交上去,换上于哲带来的工作手机:“跟老顾说清楚,千万别露馅,不然我饶不了他。”
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只是又要连累姨妈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