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堂的棋艺造诣很高,但是每次到了关键时刻他总会失误一两手。
李长安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道:“拿出真本事来,否则老夫可就带着闺女走了。”
沈初堂闻言,会心一笑,不再谦让,改守为攻。
沐瑶观摩着棋局,心中为沈初堂点了无数个赞,不禁也有些手痒起来。
李长安刚开始输了两局面色还算尚可,后面输多了,心中赌起气来,越挫越勇。
沐瑶见已近亥时,爹还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心里着急起来。她可是答应了许大哥和阿允早些回去的。
她朝着沈初堂微微眨眼,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柔笑,好似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错开目光继续专心致志地对弈起来。只得对着李长安开口说道:“爹,时辰不早了。”
李长安仿佛没听到似的,直到过了五息才扭头看了看窗外。
眼下这局正下到一半,他有很大的赢面,怎可轻易弃局?笑着安抚道:“瑶瑶莫急,就快下完了。”
沐瑶扶额,心中长叹一声。她爹平均下一步要一盏茶的时间,等这局下完了,都要后半夜了。
“瑶瑶,要不你去楼上歇一会儿?那里有张罗汉床。”沈初堂悠悠说道。
“我不累,你们赶紧下。”她才不去,万一睡过头了,又得做上一回“夜不归人”。
直到一个时辰后,两人终于结束了对弈。她爹总算扳回一局,把他乐得扬起一把白须,好似跳起舞来。
沈初堂送了李长安两斤新茶,又把这副有着八百年历史的无价之宝一并送给了他,这令李长安顿时觉得两腿宛若灌满了铅一样沉重。礼物太过贵重,思忖过后他开口道:“初堂,瑶瑶过两天就随我回大允了,你是怎么考虑的?”
沐瑶闻言,神思不再涣散,缓缓挺直了脊梁骨。她有些紧张地看向沈初堂,不知他会说些什么。
沈初堂抿唇一笑,说道:“晚辈会在上京置宅。瑶瑶在哪,我就在哪儿。”话音未落,目光已落在沐瑶身上,冲她扬起一抹安心的笑容。
他的决定出乎了沐瑶的意料,令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李长安对沈初堂的答案很满意,不过暗殇之主的身份太过特殊,这令他始终在心里头有些放心不下,转而意味不明地说道:“你们在外的口碑众说纷纭。”
沈初堂脸上漾起浅笑,酌了口香茗回道:“自晚辈接手以后就不再像以往那样处事了。晚辈是一名商人,今后所有的一切都会逐步走上正轨,还请伯父放心。”
哦?李长安倒没想到沈初堂会这么表态。沈初堂若是能明面上做着合法生意,又能保持着暗殇的实力,那是再好不过了。继而又问道:“听瑶瑶说,你的母亲在南钺?以后可是会一起来大允生活?”
提到了沈初堂的母亲,他的面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不过很快掩饰了下去,沉思片刻后回道:“若她愿意,晚辈就带她来上京同住。”
李长安面向沐瑶,见她满眼钟情地注视着沈初堂,思量再三,最终将那盒金丝枣递给了沈初堂,并嘱咐道:“我闺女的情况相信你也有所了解。家里头人多,你们好好过日子,切莫因此生了嫌隙。彼此多些包容,理解和信任,将各自的小家守好了。”李长安承认了沈初堂的女婿身份,也不和他继续客套,而是语重心长地提了几句忠告。
沈初堂很高兴,脸上的笑容徐徐绽放,五官似乎也跟着变得更加柔和起来。他拉过沐瑶的小手,向李长安承诺会用生命将她守护好。
鉴于他母亲有病在身,李长安应允过些日子让他把沐瑶带回南钺给未来婆母看一看,再顺便为她诊治一番。
李长安婉拒了沈初堂的相送,在离开“朝露茶庄”后,两人并没有径直回到国师府邸,而是去了沿路的一家宵夜摊子吃了些小食。
街上空无一人,只有他俩和摊主守着这片茫茫夜色。
“瑶瑶,你和沈初堂的婚礼准备放在何时?”李长安喝下一口热乎的羊肉馍汤开口问道。他今日只顾着下棋了,如今胃囊不争气地抗议起来。这家的汤馍味道不错,丝毫不逊色那些大馆子。
沐瑶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想放在与阿允大婚后。”
李长安手中一顿,看着她心中闷笑。看来瑶瑶很喜欢这位夫君啊。
“爹知道了,谢辞那边爹去说。不过你前些日子答应了随他回祖宅看爷爷。这事儿上你得先紧着他。一碗水端平了!”李长安说完又大口大口喝起了馍汤,似乎觉得有些不过瘾,又叫上了一碗。
“爹,您刚怎么不多吃几口,都这么晚了暴饮暴食,对身子不好。”沐瑶担心说道。她爹有时候就像个孩子,兴致来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李长安淡笑着摆了摆手道:“难得高兴。以后等沈女婿来上京了,让他天天陪爹下棋。”
沐瑶轻轻搅着汤勺摇了摇头,她刚才吃得可撑了,如今一点都吃不下。与沈初堂的事儿落实了,接下来就是魏无殇了。一想到那个男人,她瞬间来了气儿。说好了等安顿好自己就给她递消息,直到现在也没收到他的一张拜帖或口信。眼下想找他人儿都不知道上哪儿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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