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了两日,黎晏终于不辱使命,将这位玄术大师带了回来。
大师一身麻布青衫,遮到脚踝,露出一双质地精良的草履。
三千青丝乌黑稠亮,被一支桃花木簪高高束起绾成了一个丸子头。
他的面容俊美无俦,五官深邃,一双眸子生得分外好看,似醉非醉,带着浅浅笑意,澄澈透亮。
站在萧斗雪身旁,似乎比他还要高上一寸,秀挺如松。从雪颈处延伸而下的线条有如鬼斧神工般流畅,每一寸的比例恰到好处,尽显完美。
几人怔怔地打量着眼前的大师,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他腰间的那只宝葫芦上。
公孙离看向黎晏,眨了眨眼。
黎晏立即会意笑道:“这位是青囊庄的鱼珩大师。”
“诸位,在下有礼了。”鱼珩谦逊地和众人打了个招呼。
面对一众质疑的脸色,他神色自若,不卑不亢,不气不恼。
沈初堂脑中迅速搜索着青囊庄的有关讯息,他向鱼珩拱手道:“鱼珩大师,沈某的妻主失了魂,恳请大师出手相救。届时必有重谢!”
鱼珩眼睛蹭得一亮,咧嘴笑道:“好说,好说!”
屋里的几位儿郎容貌一个赛过一个,尤其是立于他左侧的玄衣儿郎,手中捻着一串白玉佛珠,容色清俊绝伦,简直比他祖师爷的画像还要美上一分。
鱼珩向来自负容貌,但与其相比,却黯上半分,心中无限感叹。爷爷说的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不,第一次出师就遇上一个比自己还俊俏的。
望向床榻,帷幔垂落,看不清女儿家的容貌。
鱼珩只觉得这位姑娘着实艳福不浅,有那么多皎若月华的儿郎伴其左右,心里忍不住啧啧两声。
就冲着他们救治妻主的一片赤诚丹心,这笔消灾钱无论如何都得提上个十七八倍的才妥帖。
魏无殇瞧着鱼珩的“花容月貌”,心里不合时宜地升起了一股危机感。就在他即将撩起帷幔之际,脱口道出心中的疑虑:“鱼珩大师可有妻主?”
这个问题令在场的众人皆为一愣。
鱼珩手势一顿,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轻咳了两声。
“这位郎君是纯属对本师好奇,还是。。。有意牵线?”
他已到了适婚年龄。临行前,爷爷特意关照他此次在外莫要拘束莫要羞,看尽繁华折枝花。
这么快?就有人有意为他搭桥?
若是成了,这钱可以考虑少收个几两凑个整。
魏无殇被鱼珩的脑回路绕住了,一时怔在那里。
萧斗雪睨了他一眼,展颜拱手迎上前道:“大师莫怪,还请您先为我家娘子瞧瞧。”
“好说好说!”鱼珩客气道。
文明经商,礼貌待客。财源滚滚,富贵不愁。
此次是他出师后第一次出庄,对待第一笔生意,定要扬尽神通,打出名气。
公孙离瞅着鱼珩的背影,悄悄问黎晏:“阿黎,你请的大师不是来自缥缈庄的?”
鱼珩耳朵微动,回眸对着公孙离盈盈一笑:“前辈,本师确实来自缥缈庄,只不过如今已改为青囊庄了。”
他们这行吃的是祖宗饭,每一代只出一名玄师,都是得到祖师爷认可的。待出师后,有权自改庄名,这也意味着新一代掌门宗师的到来。而他上个月刚刚出师,将缥缈庄改成了青囊庄。
“原来如此。”公孙离颔首笑道。
鱼珩回过身,朝着魏无殇和萧斗雪再次拱了拱手,挽起帷幔。
当见到床上的娇人儿时,目光倏地一顿。
天了噜了!他好像见着九天娘娘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姑娘?
床榻之上,烛光之下,一朵玫瑰孤独绽放。虽然面色略显苍白,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霎那间,鱼珩觉得他的心醉了。
赫连允见他迟迟没有反应,不禁焦急起来。
“大师,我妻主的病可能治?”
鱼珩猛地回过神来,颤了几下鸦羽立即行动起来。
美人的脸颊细腻如脂,他生怕唐突惊扰了沉睡中的玄女,遂从怀里掏出一块绸帕压着手指轻轻贴上美人的眼睑小心掀起查看。
顺着那双沉睡的美目,他细细端视着美人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嘶”。鱼珩感叹一声,道出心中疑惑。他目光扫过屋里的五位儿郎问道:“不知诸位谁是这位姑娘的正夫?”
几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鱼珩微愣,转而换了一种方式问道:“那几位之中有谁是可以为这位姑娘做主的?”
赫连允第一个出声道:“我可以。”
沈初堂等人见他这么说,动了动唇,默认地点了点头,不再作答。
“好勒!”
接下来,鱼珩迟疑了片刻,清了清喉咙说道:“我有个想法,但是需要进一步确认。”
“什么想法?”赫连允连忙问道。
“我需要为这位姑娘宽衣做进一步的详细检查。”鱼珩的表情云淡风轻,语速不疾不徐,仿佛在述说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什么!
“轰”的一声。
除了鱼珩本人以外,所有的人脑中都炸开了烟花。
“不行!”几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鱼珩面色为难起来。
“你们不让宽衣,本师无法确认这位姑娘是否中了蛊。要不,你们再商量一下?”
“中蛊?”沈初堂重重重复着这个词。
他记得公孙离今日有确认叶聿江的身份——蛊王。一时间犹豫不决起来。
公孙离出声道:“是有这个可能。”
其余的,他也不便多说。
鱼珩心中腹诽,他一个未婚儿郎都不介意,这帮已婚的有什么好介意的!
开门红不好做啊,牺牲太大!这消灾钱——得加!
赫连允与沈初堂、魏无殇、萧斗雪商量过后,吐出一口浊气窒息道:“有劳大师了。”
他们上前围在床边,放下帷幔。
鱼珩见那夸张的架势,心里头暗暗啐了一口:以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
他先让赫连允撩起沐瑶的衣袖,确认无蛊虫的痕迹后,再让他解开沐瑶的上衣。
气氛灰暗,鱼珩的眼角余光注意到这几位郎君的面色阴沉得可怕,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美人的雪肤花容和周遭给予的无形压力压得他差点失态当场逃离。
广袖下藏捏的手指早已蜷缩得不成样子,面上故作镇定,但那抹本早该袭上耳根的艳红却渗入心头,方寸大乱。
随着沐瑶的里衫一点一点被剥下,直至露出半边雪酥之际,鱼珩猛得叫停了下来。
找到了!
在心口左侧半寸处,肤下微微凸起,似有蛊虫蠕动迹象。
只是离开心口距离太近,不好取出,得想办法将其引到其他位置才行。
确认了病症后,接下来就得畅谈俗物了。
鱼珩酝酿了一番情绪,表情到位后悠悠开腔道:“此症,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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