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说完,薛乾眼底生出一抹厌恶,却还是压着火气走在前面。
凤心瑶抱着凤鸣跟在后面。
就听见小家伙嗤笑道“他以为这就是有骨气了?蠢男人。”
凤心瑶笑笑,捏了捏凤鸣的小脸“冷不冷?”
凤鸣摇摇头。
可薛乾还以为这话是跟他说的,冷笑道“公主这是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吗?”
凤心瑶嗤笑一声,“你误会了,我这巴掌扇出去就没打算收回来,我刚才在同孩子说话,薛首领不用觉得我会善待你。”
薛乾被怼的无话,看着凤心瑶的脸色不太好看。
凤心瑶却看上去情绪非常的好,欺负人的时候当真是非常舒服的。
凤心瑶唇角勾起一抹嗤笑。
到了凤心瑶住的帐篷时候,薛乾转身要走。
凤心瑶道“这荒郊野岭的,你还是给我守着大门吧。”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薛乾十分不爽。
凤心瑶道“母后曾经怎么对你们的,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来看你们确实恃宠而骄,苛待幼主,若是母后知道你们是这样的人,八成不会愿意将你留在身边。”
“我是什么样子的人?”
薛乾气的浑身颤抖,转身愤怒的看着凤心瑶。
凤心瑶思索“愚蠢,小气,没脑子。”
“你竟然如此说我。”
薛乾看上去满脸的怨气。
可凤心瑶就表现的一本正经,不躲不闪的看着薛乾。
两人对峙之间,薛乾无奈道“你是主子,辱骂下人我理应承受,无需管对错。”
这意思就是她骂不对,但是他不跟她一般见识,见自己说的如此委屈。
凤心瑶嗤笑一声,也不管薛乾的话外音,直接进了帐篷。
眼下北方还是比较寒冷的,年都没有过呢。
薛乾他们也多年没有上过战场了。算是一直生活很好的人,如今要在野外站岗,薛乾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而后想到凤心瑶的样子,似乎又不想被看轻,直接再次挺起腰杆。
凤心瑶看着帐篷外的影子嗤笑一声。
也不知道他能硬气到何时。
一晚上薛乾都守在门口,凤心瑶也不曾心软。
但是刘良先是心软了,到了后半夜来到帐篷前面。
“后半夜我替你。”
刘良说完就站在另外一边,可是薛乾却嫌弃道“眼下用你装好心?”
“你这是什么话?未免太难听了。”
刘良脸色虽然不好,但也是知道不应该跟薛乾一般见识,很快将头别开,“随便你如何想我,眼下我来帮你继续站岗,你走就是了。”
刘良说完就不说话了,薛乾也没有离开。
两人就在帐篷门口足足守了一晚上。
第二天凤心瑶起来看到刘良的时候并没很惊讶,道“你倒是重情重义的,母后该是放心你的。”
“这话什么意思?皇后娘娘也很放心我。”
凤心瑶闻言没看薛乾,只道“启程吧,北境寒冷,还是要早点去南边。”
“是。”
刘良说完开始整理队伍出发。
再次向前,众人就没有别日那般别扭,自然薛乾还是那样的不服气。
当初他跟着皇后娘娘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乞丐,皇后问他叫什么,他说不知道,自小就跟亲人分开了,不知道叫什么,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更不知道眼下要去哪里。
皇后心善,怜惜他的遭遇,将他留在身边,还给他起了名字,让他跟她一个姓氏,当时他觉得能碰到一个这样的姐姐,此生无憾。
可是没有想到那个姐姐竟然是个女将军,教他武功带着他打仗,后来又成为皇后,一路传奇的不行。
可最后却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想到这些薛乾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心痛的很。
皇后当初被带回来的时候,大家看到她的伤口,皇上说是自裁。
那样好的皇后,那样厉害的女子为何要自裁,以这样憋屈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人生,简直太令人伤心了。
如今她的女儿心里不好好的缅怀她,竟然还跟那个负心汉同流合污,这让他怎么接受呢?
前进的路上,薛乾的脑子里面很乱,独自走在前面连跟大部队有些脱节都没有发现。
见此,刘良想去去追,凤心瑶道“让他自己冷静一下吧,我知道皇后对你们来说意义特别,但他不是个不会克制,不会为自己筹划的人,当初选择自裁的方式,你们定然全都接受不了,我心里明白的,可她选择自裁保护的是我们所有人,让皇上愧疚才能不去计较前尘往事,她用自己命,用自己的牺牲护住了我们所有人。”
刘良听到这话,不由的哽咽了一瞬,点点头道“属下心里明白的,皇后娘娘私逃出宫,被皇上找到,若不想跟回来只能死,可她若是就那样死掉,会让皇上更加记恨,她述说跟皇上的感情,无非就是让皇上动薛家的时候顾念旧情。”
刘良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哽咽,其实很多事情他也难受,不敢相信那样的皇后就这样没了,可事实如此,他们不能过的太不明白。
凤心瑶点点头“母后知道你们心里如此理解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刘良抿唇,缓慢的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能想明白是一方面,可做到哪一步又是另外一面了,公主,薛乾自幼被皇后娘娘当做亲弟弟一样养在身边,当初他本可以有更好的前程,可是他选择做了皇后娘娘的侍卫,他不想离开自己的姐姐,可却永远离开了,他心里自是难受的,还请公主不要对他心存怨怼,他也十分的不容易。”
刘良的话非常的诚恳。
凤心瑶点点头道“你放心,我对他并不讨厌,只是仗着他对我的不喜欢,多说一点真话罢了,当年战乱,受过母后点拨,被母后收入麾下的人多的很,你们,北陵王,薛家军,乃至现在陛下身边的亲卫,许是都跟母后的调教有关系,可母后毕竟不在了,那我们便帮她守好江山才是重要的,你们如此勇猛善战,若是都缩在后宫里,那岂不是辜负了母后曾经的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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