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词去大理寺的时候,大理寺内的人脸色十分难看。
因为李秋莲、李夫人还有李清越全被毒死了。
而李秋莲的父亲李望飞,也在押往燕京城的路上,被人一剑封喉。
还未开始审李家人,李家人就死在了牢房里,而对方却明目张胆的刺杀,丝毫不加以掩饰,这无疑是在挑战顾长宁的帝王威严。
顾长宁脸色阴沉地盯着被抬上燕国议政殿的三具尸身。
孙太医上前为死者检查口腔,刮取毒液,验明三人所服用的是大量的鹤顶红,致死的量,可以在他们服下后,瞬间暴毙而死。
顾长宁听完后,在大殿里来回走动。
谢词见状,抬手作揖道:“皇上,大理寺内有内奸,此事交给微臣来查办吧。”
“查,必须给朕把幕后指使者揪出来,害群之马,不可饶恕,此案在交给你来查办之前,先去把大理寺内,从上到下的人,都给朕关起来,挨个审问,你再从谢家军里,调一批你最信任的人,临时代理大理寺内的职务。”
顾长宁愤怒至极。
在他眼皮子底下死了三个人,这简直是在羞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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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词还未回话,谢锦云便从殿外走入,道:“皇上。”
“锦儿,你怎么来了?”顾长宁快步走前。
谢锦云向他行了一礼,顾长宁便伸手把她拉起来,跟她说道:“李秋莲和她母亲哥哥都被人毒害了。”
“此事无痕已经告诉了臣妾。”谢锦云看了眼三具尸身,很快又收回目光,道:“皇上,臣妾有来献计的。”
顾长宁微怔,谢词也走前问道:“娘娘有什么妙计,只管说来。”
“皇上,大哥,还记得我沉睡了两个月的事吧。”谢锦云说道。
顾长宁听到这话,下意识攥紧谢锦云的手:“记得。”
那段日子,那么痛苦,刻骨铭心。
“那我要献的,便是这一计。”谢锦云牵着顾长宁的手,转身让禁军把议政殿大门关上,再命人好好守着殿门。
顾长宁见状,与谢词对视了一眼。
等他回过神来时,谢锦云严谨地说道:“我们不能对外说,李家的人都死透了,得让李秋莲活着。”
谢词不明白了:“娘娘,可李秋莲已经死透了,孙太医都束手无策。”
“我知道,但是对外要说,李秋莲还有救,她服用的毒药药量最少,孙太医利用自己调配的药,吊住了李秋莲一口气,昏迷不醒,皇上和皇后对李秋莲的生死十分关心,故此,打算派人前往辰国皇都,请千佛寺的昆灵大师入燕京为李秋莲招魂。”
“此事,皇上便可拿我昏迷了两个月,却又被昆灵大师救醒的事情大肆宣扬出去,要让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有昆灵大师出手,就可以把李秋莲的魂魄从鬼门关捞上来,起死回生。”
谢锦云说完,顾长宁和谢词都明白了谢锦云的心思。
谢词内心十分激动的说道:“皇上,臣觉得皇后娘娘此计可用。”
顾长宁伸手捏了捏谢锦云的小脸,道:“那就这么安排,把李夫人和李清越的尸身送到义庄,李秋莲的尸身送到太医院,只是太医院人多口杂……”
说到这,顾长宁回身看向孙太医。
孙太医说:“微臣可以在太医院内阁安排一个房间,用来专门‘医治’贺夫人,然后挑选几个信任的药仆,一天十二个时辰守着那个屋子,绝不会让皇上的计划泄露出去。”
几人合计了一番,很快,议政殿大门从里面打开,顾长宁叫来几名太监,把李清越和李夫人的尸身抬出皇宫,而孙太医则叫来自己的徒弟,背着李秋莲的尸身回太医院。
李秋莲被救回来的消息,不日便传的沸沸扬扬。
与此同时,谢锦云也收到了贾家与萧家的婚帖,萧桑晚要嫁给贾玺安了。
谢锦云把早已为萧桑晚准备好的嫁妆,亲自交到萧桑晚的手里,笑道:“桑晚,本宫盼这一天,可不容易啊。”
萧桑晚面颊一红,低垂眼眸,道:“还是委屈了贾公子,往后他要留在萧家,而且,他说以后我跟他的孩子,可以姓萧。”
“听说你之前,因为一些事情拒绝了贾表哥。”谢锦云把手覆在萧桑晚的手背上,轻声问道:“你哥哥现在身体如何?”
萧桑晚摇了摇头:“近三个月,昏睡的时间越来越多,谢姐姐说恐怕时日无多,只是吊着一口气,哥哥自己也很痛苦,却又不敢放开手去了,他有未了的心愿,我知道他担心自己死后,萧府只有我一个人,他不放心我,贾公子人很好,我没有理由再拒绝他,不过娘娘你放心,我不会让贾家的香火在臣女这里断了。”
谢锦云轻叹了一声,看着萧桑晚微红的双眼,道:“你兄妹二人都太牵挂着彼此,本宫能够体会你的心情与感受,毕竟本宫的兄长们也是如此,只是,有时候放手,未必不是解脱,桑晚,人生漫漫,萧世子是因为你才撑过了这么多年。”
“臣女……知道。”萧桑晚声音哽咽,低头抹泪。
谢锦云轻拍她的背,轻柔地说:“等你成亲,我会亲自出宫为你添妆,说好的,你出嫁时,我送你。”
萧桑晚感动涕泪,轻轻点头:“谢谢你,锦儿。”
萧桑晚没敢在皇宫逗留太久便出宫了。
她刚从宫门内走出来,文家的马车正好停在她面前,文荣昌从马车里下来,二人目光措不及防的对视。
文荣昌愣了一下,他与萧桑晚已经有一年半载没见面了。
他跟着谢词去西关对抗辰国军队,立下了不少军功,回到燕京城后,便封了个爵位,如今也是个侯爷,领兵八百。
虽然不如谢词军功,也算是一营之长,在燕京城有自己一席之地。
再加上,林杏儿的万贯家财,他如今可威风了。
文荣昌见了萧桑晚,就别开了脸,当作没有看见萧桑晚,转头对马车里的林杏儿说:“夫人,你在此等候,我入宫向皇上禀报完政事就陪你去燕京新开的酒楼用午膳。”
“好,夫君去哪,我在此等你。”林杏儿温柔地说道,满眼都是文荣昌。
文荣昌踩着马扎走下马车,挺直了腰杆,拍了拍身上的朝服,便径直的往宫门内走去。
路过萧桑晚的时候,在文荣昌走的更快,仿佛沾上萧桑晚会令他变的不幸。
萧桑晚并未去看文荣昌小人得志的模样,她停在宫门前。
萧府的马车缓缓朝她驶来,林杏儿听到外面的马车轱辘声,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当看到萧桑晚的身影时,林杏儿眉头微蹙。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