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江承钰去公司了,沈棠安想了想,戴上了手表,让林木送他去那边。
沈棠安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最近在家穿的都是长袖长裤。
因为开了空调也不会觉得热。
林木将他送到那,打了个招呼就走进去了。
前台还是之前那个,看到沈棠安就走了出来,带着他往办公室走。
“他们都在办公室?”
“是的,陆先生来得早。”
前台帮他把门打开,见他进去之后就关上门。
“陆实呢?”
沈棠安环视了一圈都没看见陆实,办公室里只有张嘉坐在沙发上。
“他来得早,已经过去了。”
张嘉将手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起身朝沈棠安走来。
“行,那我过去找他。”
沈棠安皱着眉在鼻尖前挥了两下手,他不太喜欢烟味。
张嘉点点头,在沈棠安还没拧开门把手的时候,将手覆在沈棠安手上,摁下。
沈棠安反射性将手肘往后一打,却被张嘉轻而易举制住。
“你做什么?”
张嘉哼了一声,手钳住沈棠安的脖子飞快将针扎进沈棠安身体里。
沈棠安还没来得及挣扎身体就软了下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江和礼从一旁的暗门里走出来,两人对了个眼神,将沈棠安绑着抱了出去。
他们选择这个地方做俱乐部不止是因为它面积大租金便宜。
更重要的是,它偏僻。
车道那边也留了一道门,江和礼带着沈棠安开车往外驶去。
张嘉站在原地,而后拿了根烟出来,叼在嘴边,点燃。
深吸一口后侧头看向楼那边已经失灵的摄像头。
吐出一口烟,将门关上,回了俱乐部。
前台已经走了,整个俱乐部也就只剩下张嘉一个人。
他就坐在办公室里,手里的烟没停过。
……
脖子好酸,这是沈棠安醒来的第一想法。
然后就是思考自己在哪里。
他被绑在了凳子上,眼前的场景很熟悉。
角落的水桶,中间零零散散摆放着的啤酒瓶,墙上挂着的绳子和刀具。
啤酒瓶旁边是一张木桌,周围是几条长凳,桌上还有烟和花生。
好像……好像知道这是哪里了。
沈棠安太阳穴传来一阵刺痛,身子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仿佛要把自己藏起来一样。
“有没有感觉很熟悉?”
沈棠安朝那边看去,江和礼倚在门边,嘴角微微扬起。
“这可是我按着那地方一比一还原的呢,不喜欢吗?”
江和礼走到沈棠安面前,蹲下来轻轻拍了两下沈棠安的脸。
沈棠安轻嗤了一声,“就会些这种小手段,怪不得你妈上不了位。”
忍着疼在脑子里呼喊系统,他记得之前199是可以通过他手机发消息出去的。
“那你就待在这吧,我看看你到时候是不是还这么嘴硬。”
江和礼伸手把绑着沈棠安的绳子解掉,他身上还有药效,再加上他那病。
江和礼不觉得他能跑出去。
沈棠安身上也提不起力气,没了绳子的支撑,蜷缩着的身子一下摔倒在地。
江和礼哼笑了一声,拿着绳子出了门,咔哒一声上了锁。
沈棠安闭着眼睛缓了缓,趴在地上喘着气,侧过身将腿蜷着,双手紧紧环住。
“抱歉,该地有屏蔽器。”
沈棠安没回答这句话,他头刺痛得厉害,但脑子里却在循环播放刚刚看到的场景。
那时候还不是这么干净的房间,就是一处偏僻的厂房,很杂乱。
有时候还会有老鼠蟑螂爬出来。
沈棠安被关了那么多天,身上早就脏污不堪,那些老鼠都不避着他。
有时候晚上睡觉还会从他身上爬过去。
越想这些,身上的痛感就愈发明显,脑子就像要炸掉一样。
沈棠安睁眼望向中间的那些啤酒,还有些没开封的。
也没好好开,沈棠安现在的样子已经控制不住了,干脆将啤酒在地上猛磕一下。
瓶子上面碎裂,有些碎玻璃因为这个力道飞溅到沈棠安身上。
体积小,沈棠安也没多在意。
仰头直接将啤酒倒下,麻痹了就不会痛了。
沈棠安照这个方法把剩下的都喝完了,但身上还是难受。
啪得一声,房间的灯全部熄灭。
沈棠安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手在地上摸索了几圈,都是玻璃碎片。
沈棠安往后缩,手掌按到玻璃也不觉得痛。
往后靠到一堵墙才觉得安心。
但黑暗的环境,只会让恐惧的心理愈发严重。
脑子里控制不住想起被绑架虐打时的场景,还有那些故意在他面前展示的尸体。
他保护了一个,最不该保护的人。
江承钰察觉到沈棠安失踪是在他发送完消息后,沈棠安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打开定位软件查看沈棠安的位置,只显示不在该地区内。
江承钰立马就把电话打给了林木,林木告诉他地点,自己就冲进了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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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所有地方都翻了一遍,只在办公室里找到了张嘉。
原本林木还能和气同张嘉询问,但张嘉直接说了他绑架了沈棠安。
江承钰到的时候,林木也没拷打出沈棠安的下落。
监控也只拍到江和礼带着沈棠安往俱乐部后门那边走了。
江承钰直接踢了张嘉一脚,让人去查街道各处的监控。
知道车牌号和从哪开出来的,查询的时间也缩短了些。
江承钰把人全都派了出去,这下沈棠安被绑架的事情也瞒不住了。
同时也爆出了另一件事,陆实也不见了。
去问张嘉,张嘉也只是苦笑,不说话。
车子是在一个小时之后找到的,就停在海岸线旁的公路上。
钥匙都还留在车上。
江承钰环视了一圈周围,将视线定格在岸边的灯塔。
天空响起一声闷雷,从路边往海上看,天好似压了下来。
浪花呼啸着拍打在岸上,灯塔上的灯光现在竟显得有些温暖。
江承钰带着人往灯塔那处赶,那边只能走过去。
沈棠安蜷缩着身子,已经分不清自己在哪了,好像在原来那个厂房。
又好像在别墅的三楼画室,那面镜子,他好像在对着镜子画画。
也许是在江承钰的书房,那里为他添置了新的毛毯,江承钰说他睡着了可以盖。
他到底是在哪呢?
眼前突然亮出一道光线,沈棠安眼睛也亮了起来,是不是江承钰找到他了?
沈棠安站不起来,双手爬着往那道光靠近。
撑着门努力站起来,沈棠安用了些力气推开,房间里一下变得光亮。
沈棠安也踏出了那一步。
灯塔离岸边不算远,那一段路江承钰几乎是奔跑着过去。
刚到门边想要打开底下那扇门,旁边的风声急促起来。
江承钰手压下门锁,眼神却往旁边飘去。
不是风声,是他的棠棠。
江承钰没有任何犹豫,立马往海里跳去。
但海浪太大了,将两人拍打得更远了,天上的雨也落了下来。
他再也找不到他的棠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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