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睡陪护床,一个睡沙发。
沈棠安迷迷糊糊直接睡过去了,还是身体不舒服,感觉什么都不得劲。
江廷年走过去关了灯,将床边的小灯开了。
和福源两人帮忙把沈棠安身上擦了一遍。
没脱衣服,主要还是病房里也冷,怕沈棠安着凉。
穿着衣服擦了几处就好了。
之后把灯关了,江廷年睡之前走过去摸了摸沈棠安的额头。
有点凉,又往上给他提了被子。
沈母一大早就过来了,后面的巧萍手里提着餐盒。
沈棠安还没醒,沈母就拉着福源到门外去问了些情况。
手上的针早些时候被护士取了下来。
沈母再进来时眼睛更加红肿了,让福源和江廷年先去吃了早餐。
她在这边守着。
两人都没说什么,将沈棠安的那份继续放在食盒里保温。
他们拿了其他的出去。
正好吃完进来,沈棠安就睁开眼醒了。
看到沈母时还有些不适应,哑着声音喊了声娘。
沈母应了一声,眼里的泪好像又要掉下来了。
忙转过头用帕子擦干,让巧萍把餐盒拿过来。
江廷年走过来将沈棠安扶起,接过福源递过来的枕头把后面垫高。
现在的病床还没那么高级,只能自己弄了。
沈棠安整个人都往后靠,皱着眉止不住地咳嗽。
江廷年端了杯水让沈棠安漱了口,这少爷总是有些爱干净的习惯。
沈棠安喝了半碗粥就喝不下了,偏过头示意江廷年帮他擦嘴。
江廷年侧头看了眼沈母,见她没意见也就按照沈棠安的意思继续做了。
没过多久医生就过来了,检查了沈棠安的情况。
又开了几瓶药水让沈棠安挂。
沈沂南给院方打了招呼,这次看起来是更好了些。
至少态度没那么敷衍了。
沈棠安挂着水又躺了回去,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坐着。
江廷年今天本来还要上课,但因为要照顾沈棠安。
只能希望有人好心帮他请个假。
沈棠安一天要不是躺着,要不就是起来吃点东西。
福源和江廷年也就坐在旁边,哪都没去过。
沈母中午就回了府,让人送了饭来。
下午等沈棠安醒了才过来。
沈棠安没什么娱乐活动,就让江廷年坐在一旁给他念书。
听着就很容易睡着。
沈沂南下午也过来了,给沈棠安带了几本书。
不过现在沈棠安也看不进去,只能让江廷年念书了。
沈母坐在病床旁,看到沈棠安这副样子又想哭了。
抽噎了两声被沈沂南带着出了病房。
明明都已经慢慢变好了,怎么就突然病得这么严重呢?
沈母自从沈棠安病得愈发严重之后,就开始信了神佛。
连带着江廷年这事也是因为这个才做出来的。
每年去庙里也是为沈棠安祈福,今年带的平安符都还没送出去。
沈母坐在车上,有些懊恼地抹了抹眼泪。
是不是因为这次带来的平安符不好,所以安安才生了病?
沈母一下找到发泄点,但手里攥着那枚平安符又不敢做什么。
只得回到家找个盒子装了,等到下次有机会送去庙里还掉。
她也怕毁坏了会对沈棠安造成什么影响。
但沈棠安就是普通地吹了风扇冷着了,只是怕沈沂南把风扇收走。
自己也忘了这事,才没说出来。
其他人也以为是沈棠安本来就身子弱。
江廷年坐在一旁给沈棠安念书,还没翻页就听到沈棠安吸鼻涕的声音。
放下书拿了干净的帕子,毫无芥蒂地帮沈棠安摁鼻涕。
沈棠安抬眼瞧了江廷年一眼,张了张嘴。
江廷年立马清楚,但杯子里没了水。
从地上捞起水壶,里面也空了。
“我去打水。”
沈棠安点点头,示意江廷年把那本书给他。
放下水壶,往沈棠安身后塞了两个枕头让他坐起来。
江廷年这才出了门去打水,福源就在病房里陪着沈棠安。
热水需要排队,江廷年提着水壶慢慢在后面等。
“小年?”
江廷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手下控制不住紧抓着水壶把手。
但他没有回头,就装作没听到。
从旁边走过的妇人真以为是江廷年没听到,提着饭盒往这边走了几步。
后面排队的人看她没提着水壶,好像是碰到熟人过来聊天。
也就没说什么。
“小年?是你吗?”
妇人走过来抬头去看江廷年的脸,看到真是他,眼里忍不住泛出泪光。
“怎么在医院?生病了吗?”妇人带着泣音,仰着头去问江廷年。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妇人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
“是……沈二少爷病了吗?”
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妇人也试探地看着江廷年的脸色。
江廷年本来就冷着脸,听到这话也只是低头觑了她一眼。
“都这样了,见到面就装不认识吧。”
正好前面的人装完了水,江廷年也上前一步。
没去管江母站在他后面哭得厉害,但这种人连哭声都不会泄露出来。
刚想转身往病房那边走,就被后来的女孩追上来抓住了手。
“哥!你不去看看瑞明吗?”
江廷年皱着眉,显然是有些厌烦。
但对着自己的妹妹,江廷年还是尽力软了声音。
“我还有事要做,你好好读书。”
“哥……”
江瑞夕对这个回答一点也不满意,手下也一直没松开江廷年的手臂。
“哥,我们现在已经有钱了,娘也和那个赌鬼分开了,你回来吧。”
江廷年一把甩开江瑞夕的手,将人拉回江瑞明的病房。
江母就站在两人后面,见他们离开也快步跟了过去。
江瑞明原本就在等江母送饭过来,自然是一直盯着门口等。
见到江廷年拉着江瑞夕,眼底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哥?你怎么过来了?”
相比于江瑞夕,江瑞明对江廷年的事更加清楚。
他治病的钱,江瑞夕上学的钱,还有娘和那个赌鬼分开。
都是因为江廷年被卖到了沈家……
“既然正好碰到,那就把事情讲清楚吧。”
江廷年把江瑞夕手臂松开,让人站在病床旁。
这也是间单人病房,要不然几人不可能碰到。
喜欢我都快病死了,你让让我怎么了了,你让让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