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跟弘皙早就吃完了糕点,本来兄弟俩在玩耍,弘皙也因为弘昼在身边这一日难得的放纵。
没想到只听见何玉柱急急忙忙派人来毓庆宫禀告道:“皇上要废了殿下!”
这一下子把整个毓庆宫的宫人都给吓得不行,太子妃带着两个侧妃在毓庆宫踱步,每人脸上都带着焦急。
胤礽在乾清宫跟康熙发完火之后,便朝着毓庆宫走去,康熙刚刚下令将太子囚禁在咸安宫,可是此时的十几个侍卫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向前拦住太子回毓庆宫。
胤礽回到毓庆宫时的除了衣服破旧,半点看不出刚刚疯狂的样子。见到弘皙跟弘昼的时候,嘴上还噙了一抹微笑,胤礽摸了摸弘皙的脑袋道:“是阿玛对不住你了。”
弘皙不知怎么的,突然感觉眼眶酸涩起来,“阿玛在哪里,弘皙就跟着阿玛去哪里。”
康熙对太子留有旧情,除了吩咐将太子囚禁在咸安宫,至于毓庆宫的阿哥们和太子妃,康熙没说,所以胤礽也不准备把弘皙带到荒凉的咸安宫。
至于妻妾们,胤礽倒是没有管,随便她们如何选择,胤礽都不会责怪。
胤礽嘱咐了弘皙一些事情便跟着侍卫走了,到底也没人敢为难这位曾经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
只是康熙打定主意要让胤礽吃点苦头,这样他才知道自己这个阿玛的重要性,所以并没有派人服侍胤礽,只留了一个何玉柱负责他的衣食住行。
何玉柱毕竟是毓庆宫的大太监,这底下还有不少小太监服侍,现在要收拾这偌大的咸安宫,每天都累的腰酸背痛。胤礽不忍他过于劳累,自己也开始收拾床褥被铺,主仆两人起初受了一些苦,但胤礽并未向康熙低头,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胤礽被废之后,大家都以为大阿哥应该会很高兴,毕竟没了太子,他继位的可能要大一些,没想到胤褆知道后,先是骂胤礽活该,骂了半晌之后又觉得是胤禩在后面捣鬼,又骂胤禩。
骂完胤禩之后又觉得没意思,便驾马进宫了。
胤褆还没有想到法子折磨老二,结果老二干了几十年的太子说不干就不干了,这无疑是给胤褆的头上泼了一盆冷水,他凭什么不干?他为什么不干啊?他不是最喜欢和他争了吗?怎么争着争着自己反倒先退缩了?
胤褆真是满腹怒火想对胤礽发出来,可是当事人却不在他的身边,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胤褆来到了毓庆宫外,看见里边乱糟糟的,只有胤禛带着胤祥在主事,胤褆便上去问道:“老二去哪里了?”
胤禛垂了垂眸子,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胤褆生气道:“我难道会吃了他不成?”
说完这句话以后,胤禛才一字一顿道:“二哥被囚禁在咸安宫了,身边只留了何玉柱一人,皇阿玛不准任何人服侍。命令太监宫女每日只送上两菜一汤。”
胤褆听到这话怒极反笑:“老爷子不是最疼他了吗?就让他吃这么点。”
宫女和太监的份例都是两菜一汤,意思就是胤礽这个曾经的太子沦落到跟宫人的同等地位了。
胤褆看毓庆宫没乱的彻底,被胤禛安顿下来了,随即有些不自然道:“你多照顾一点老二的子嗣。”
胤禛真是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胤褆见到太子,就没有跟太子好好说话的时候,兄弟二人哪次见了不是没说两句话就要掐起来,动手也是经常的事儿,就像上次太子踢了大哥一脚。
在从前的时候,兄弟两人也没少打架,也只有康熙能劝得住,没想到如今太子落魄了,大哥居然没有落井下石,这让胤禛对他不禁刮目相看。
胤褆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不应该很恨胤礽这个太子吗?从小就争了皇阿玛的宠爱,他无论怎么做也得不到康熙的夸奖,而胤礽什么都不做,康熙自会把他当成掌上明珠,如今他自食恶果,自己为什么不开心呢?
胤褆漫无目的来到了胤禩府上,太子被废,八爷党真是最开心的时候呢,没想到大阿哥急匆匆的来了,要知道大阿哥的额娘曾经抚养过胤禩,所以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大哥,他即便不想尊重,也得尊重。当然胤褆对他也没有几分好脸色就是了,但惠妃到底对他有恩,胤禩不得不报这个恩情。
胤褆一来到廉亲府就揪住胤禩的领口道:“你到底有没有说太子的坏话?太子为什么被废?是不是你干的?”
胤禩倒是被他这一质问给问懵了,谁不知道太子在皇阿玛心目中的地位,他胤禩便是有三寸不烂之舌也不能说的动皇阿玛废太子吗啊!
如果他有这个本事,他早就挑唆了,还要等到现在?
胤禩挥开了胤褆的手道:“不是我!”
“最好不是你!不然爷一定会给你好看!”
胤褆怒气冲冲的来,怒气冲冲的走,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了,老二应该被自己拉下来才是,老二怎么可以这么丢人,这样就丢了太子的位置!
因为当日康熙跟胤礽吵架的事,被张英等前来乾清宫禀事的大臣看见了,所以康熙想隐瞒此事,也隐瞒不了。
次日,康熙宣布停朝,又过了一日,大臣们终于在朝堂上又见到了康熙,本以为索额图死了,明珠这个他的老对头会开心,但明珠此时像蔫了的鹌鹑似的,一句话也不敢说,很怕这团火烧到了自己身上,他已经准备了致仕折子,这大抵是他上的最后一个早朝了。
康熙知道这些大臣要问什么,毕竟康熙当日怒火中烧,将废太子的旨意传遍前朝和后宫,现在每一个人都知道太子被废了。
康熙宣布梁九宫宣旨,旨意很长,梁九功读了好久,
第一,太子当日精神状况有点不好,才会做出失智的举动,不是像传闻中的那样,太子没有疯魔。
第二,太子如今脾气暴躁,都是索额图那个罪臣挑唆的,说不定太子情绪突然大变,就是索额图的亡灵跟在太子身边作祟,康熙宣布了要让萨满进宫,招除邪祟。
第三,太子并没有做什么错事,太子年幼无知,所有的错事皆是索额图一人所为,索额图乃是大清第一罪人。
大臣们听到这话,心里哪还不明白,皇上虽然废了太子,但是处处维护太子的样子,哪里是不管太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