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春暖花开,于穗岁在畅春园里游湖泛舟。
这回跟着来的,有康熙的旧爱宜妃娘娘,她住在凝春堂,离于穗岁还挺远的。
这
新欢旧爱在岔口狭路相逢。
“宜妃娘娘。”于穗岁手里捏着一片荷叶,微微颔首,声音清脆悦耳。
宜妃回礼,笑得云淡风轻,“懿妃妹妹。”
相背而驰,一人淡然,一人落寞。
青谷扶着宜妃的手,她的手被宜妃突如其来的力气捏得生疼,她咬着牙忍住,走了十来步,又忍不住回头去打量了一眼。
清纯妖冶,明明是两种气质,可在懿妃身上却不突兀,看得她眼睛酸。
曾几何时,娘娘也到了这种地步。
佳人在侧,旧曲重闻,故人不见。
宜妃心里艰涩难捱,她如今也走到了这里,二十七年,她走了整整二十七年。
二十七年落得如今这个结局,她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娘娘,这荷叶鲜嫩,不若叫小厨房做荷叶蒸鸡?”宝喜刚刚看着这荷叶田田,没有想起未来的十里荷花的盛状,倒是想起来荷叶蒸鸡。
如今后湖里的荷叶刚刚冒出头来,巴掌大的荷叶最是鲜嫩,拿来做荷叶蒸鸡最是恰当。
于穗岁将手里的荷叶递过去,拍了拍宝喜的手,“那就拜托宝喜去小厨房里看着了。”
宝喜这丫头,自从开了小厨房,那是一天四五回的往小厨房里跑,一日三餐还加下午茶跟夜宵。
宝喜吃得欢,体重也跟着涨,如今小脸圆润,笑起来的时候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宝环打趣过多少回了,她就是不改,还振振有词,说她小时候没有吃过好的,如今跟着娘娘吃口好的怎么了。
“娘娘,我这就去。”宝喜接过荷叶,迈着雀跃的步伐向她们的小厨房。
“娘娘,你就惯着她吧。”宝环无奈的看了眼于穗岁。
于穗岁想起成熟稳重的宝环,又算了一下她的年龄,今年九月才到二十岁,可在这古代,这就是大龄的女性了。
“宝环,你想回家嫁人吗?”虽然她觉得找个好人嫁了,这是个恶毒的诅咒,可是在这古代,这些女子很难找到养活自己的工作,嫁人就成了她们获得生存物资的一种必要的选择。
宝环一愣,站在原地,有些委屈,“娘娘,你不想要我了吗?”娘娘是想将她送出宫去?换新的人来吗?
于穗岁:“不是的 ,我就是问问,你如今要二十岁了,你也知道,你若是想要嫁人的话,要趁早。”这不是现代,宝环若是真的二十五岁三十岁再出宫的话,她以后嫁的人不是身体有残疾就是继室填房当人后妈,或者就是那种人品有问题大龄光棍。
这个时候但凡家里能有口吃的,那娶妻生子是年纪到了立刻能被提上日程,她不能代替宝环决定她的人生。
不能以为她好,剥夺她本来就不多的自由。
宝环松了一口气,哭哭啼啼的,“娘娘,我不出宫,我也不嫁人。”她不想出宫,不想嫁人,家里没有宫里好,嫁人了她的条件也在这里,她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里去。
于穗岁担心她是担心害怕下仓促下做下的决定,“宝环,你好好想想,等过几个月再说。”
人生哪是一瞬间就能完全想明白的,她希望宝环自己能再想想。
宝环吸着鼻子,“嗯,好。”只要娘娘不赶她出去,要她怎样都可以。
回到太朴轩,车姑姑赶忙上前,“娘娘,这些册子您什么时候才能看完啊?”
车姑姑着急啊,这些都要送回宫里去的,可娘娘她一点都不着急,还有心情去泛舟。
于穗岁摆摆手,“车姑姑,你别担心,明个柯姑姑就回来了。”柯姑姑是管这些的,她家里儿媳生了孙子,于穗岁特意给她放了三天的假期,叫她回去看一看。
车姑姑能不急吗,在这里她都待了三天了,这柯姑姑的影子她一点也没见着,这还有几天那边内务府就要登记造册存档了。
“娘娘,要不您看看?”车姑姑试探的问了一下。
于穗岁秒速拒绝,“车姑姑,你就别为难我了,这些个账册又多又杂,你饶了我。”看着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宫里这个月的关于膳房的开销。
她丝毫不关心她们吃了什么,花了多少钱。
又不是她,若是她的,她熬夜点灯也要一字一点的逐个看完。
车姑姑心累,只能静静地站一边,时不时的往门口看上一眼,那柯小红怎么这么磨叽,回家看个孩子,要看几天。
日子悠闲,来到五月,就是原主的生辰,康熙突然丢下一个大雷。
于穗岁成了贵妃,封号依旧随她。
“恭喜贵妃娘娘,贺喜贵妃娘娘。”太朴轩里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于穗岁赶紧叫他们起来。
这.....
于穗岁完全没有预料到,她这一次真的没有给康熙喂什么东西,她自己也没买什么女主光环这样的工具来着。
当初来的时候,看任务只是养孩子,她准备的东西都是关于养身的。
这康熙莫不是中邪了?
这种大方的康熙,她真的摸不着头脑,或者康熙其实是穿的?
于穗岁脑中想了很多,最后高兴的接过随着大臣一起送来的新的金册金宝。
新的金宝是交龙纽,越级制物。
于穗岁......
她这是莫名其妙达成了宠妃任务?
晚间康熙过来的时候,于穗岁问了,这金宝的确是逾制的。
“喜欢吗?”康熙问,他头抵着于穗岁的头,轻轻的碰了碰。
谁能不喜欢被偏爱,哪怕是于穗岁这样大多数时候只当自己是工具人的人,她也不能免俗,“喜欢。”
看着于穗岁喜欢,又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康熙忍不住将手伸到了于穗岁的嘴里,搅弄了一番。
“喜欢就好,朕有克妻之疑,娇娇儿受委屈了。”康熙轻轻的吻了吻于穗岁的眼睛。
康熙觉得自己不能再给娇娇儿更好的,他有些对不起这双赤忱炙热的眼睛,那里装着他从未涉足过的纯粹与热烈。
当皇帝这么久了,他早已习惯生活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可看着她的眼睛时,那里是如稚子一样的澄明清透,他心中有过许多的想法,最后沉寂归于安宁。
若是于穗岁知道康熙的想法,肯定要说上一句,人啊,总是为自己没有过的东西牵肠挂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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