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穗岁没有回答,反而问满珠习礼:“你甘心做阿哈的好弟弟?”于穗岁觉得他是甘心,一个三九寒天都勤耕不辍练习箭术、武艺的人,他能甘心事事都听人的。
满珠习礼盯着天边的云朵,他也想那般自由,可他现在做不到。
阿布会将爵位给吴克善,额吉会将交换来的资源都堆在吴克善身上,他是额吉的长子,他就天生拥有了额吉的一切偏心。
“海兰珠,说这些没有用,你改变不了。”海兰珠她能做什么,她改变不了阿布的想法,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于穗岁笑了,“满珠习礼,我们结盟吧!”满珠习礼想要爵位,她想要的,目前是叫宰桑去死。
满珠习礼站起来,拍拍身上,声音淡淡地,“海兰珠,我就当没有听到你说的话。”她要跟他结盟,她有什么?
那张脸长得再是漂亮,可满珠习礼自己都觉得,英雄不是过不了美人关,是英雄不能失败失误,那个时候美人才能发挥最大重用。
于穗岁发现原主最信任的哥哥,原主从来没有看清楚过。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宰桑的身体衰败的很快,于穗岁知道,她该进行第二步了。
博礼请来了很多的萨满,他们都没有阻拦宰桑去长生天的步伐。
“额吉,我要为阿布守孝三年。”于穗岁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浸满了泪水。
蒙古人是没有这个习俗,可是博礼现在不会想要将她嫁出去,现在能换什么资源呢。
吴克善刚刚袭爵,她的女儿现在是四大贝勒之一的皇太极的侧福晋。
还不到她去换取新的资源的时候。
博礼果然同意了,她看着女儿真心实意的为宰桑守孝,她心里很复杂。
“格格!”那仁很不理解,格格再等三年就是二十岁了,这草原上哪家的格格二十岁还没有嫁人。
于穗岁瘫在榻上,看着两个都焦急的人,“那仁、敖登,额吉不会想要我现在嫁人的。”她们以为宰桑是真的喜欢她,给她诸多优越的待遇。
这就像是现代许多家里有儿有女的家庭,他们都是说爱女儿,吃的穿的用的这些小恩小惠都先给女儿,可真的到关键时刻的时候,房子车子这样的都是先给儿子。
那仁不解,福晋是这么喜欢格格,怎么会希望格格留在家里。
敖登也疑惑,“格格,是不是误会福晋了?”福晋有什么好的东西都往格格这里送,哪里会这样对待格格。
于穗岁摊手,看,大家都以为这是喜欢,“你们看,额吉不是也同意了。”说再多都没有用。
那仁和敖登不解的也在这里,她们没有那汉人习惯,草原上是有汉人女奴,可是也没见过那个蒙古人遵守过。
于穗岁不再说话,她想着阿古拉应该已经走遍了这科尔沁,将‘下任天命之子出自博尔济吉特氏’的谣言传遍了这草原。
博尔济吉特氏分很多支,于穗岁她们所在的不过是其中一支。
没有办法下棋,就先将棋盘掀了,自己来开。
当然,于穗岁也没有指望这点谣言能起多大作用,她要的不过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内讧以及顾忌。
果然不出半个月,博礼见她的时候忧心忡忡,皇太极那边派人来说,希望她能将海兰珠嫁到盛京去。
博礼是不愿意的,上半年她还想着将海兰珠嫁过去,现在她已经不这样想了,如今博尔济吉特氏的女子都是贵人。
她已经嫁来一个女儿过去了,这再送一个过去,岂不是白送。
所以博礼拒了,但没有完全,而是给满珠习礼找了个盛京来的福晋,她是皇太极的养女。
于穗岁知道的时候,轻轻的敲了敲桌子,这满珠习礼如今有了外部的政治资源,不知道博礼是自愿的,还是...
不过于穗岁想,这博礼肯定是想将这个福晋变成吴克善的,可惜吴克善已经有了大福晋。
满珠习礼知道自己的福晋是谁之后,他的确是异常的高兴,谁不愿意有个带有资源的老婆。
这皇太极与满珠习礼的关系日后必定会超越吴克善。
于穗岁想着,这复杂的关系,皇太极是她们的妹夫、姑父、皇太极的女儿是她的嫂子、外甥女、表妹。
阿古拉带着于穗岁的任务组建了一支新的商队,到了盛京,他又按照于穗岁的要求收集盛京的一切信息。
于穗岁现在特别感谢宰桑送给她的大量的珠宝,她能换取不少的资金。
就这样,于穗岁这一年里,靠着阿古拉不时传回来的消息,开始给自己做安排。
她需要军队,可军队需要钱和人,她必须赚到足够多的钱。
可惜现在不能去江南,不过偶尔找到的游商,带来的南方的商品也能叫于穗岁赚上一大笔的钱。
只是他们只做生意,不传递信息。
转年,于穗岁的商队又扩大来,她开始往漠西和漠北蒙古走了。
阿古拉不断的为于穗岁带来人和资源,她要的东西已经初具雏形了。
“格格,你跟阿古拉不要走太近。”虽然蒙古不讲究这些,可是格格跟阿古拉是没有可能的,阿古拉是一个奴隶,他是娶不了格格的。
那仁很担心格格万一情根深种,这对格格来说不是好事。
于穗岁点头,“我知道了。”她们两个不会乱说话,于穗岁也没打算叫她们现在就知道她的计划。
敖登也以为阿古拉是于穗岁的情郎,在福晋问起的时候,也是隐晦的表明格格跟阿古拉只是主人跟奴隶的关系,绝没有超过界限。
博来还是找来于穗岁,问起阿古拉的事。
“额吉,一个情郎而已,你不是也有。”于穗岁觉得说这个博礼的接受程度更高,宰桑去世后不到三个月,她蒙古包里多了两个俊朗的少年。
所有人都知道,但都没有人说什么。
博礼知道后,笑着道:“海兰珠,你养再多的情郎我也不会说一声,我要讲的是,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生下孩子来。”养几个奴隶,博礼不会说。
这些本就是常态,她只是在乎海兰珠现在不能生孩子。
于穗岁:“我会记得给他们灌药。”
博礼这回笑了,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海兰珠,你长大来不少。”脑子聪明来不少,只是还是不要太聪明了。
这样,于穗岁的蒙古包里又多了三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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