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仪景在于穗岁那里待到了傍晚,然后才回去洗漱后等着四阿哥弘历。
弘历也知道这个黄氏跟锦荔的关系很好,这样日后院中她们三个人关系想来也会不错。
素舒单纯、锦荔天真、这个黄氏有些跳脱,可是性子看来也是个良善的。
又过了半个多月,熹妃做主,将高隐月抬做了弘历的格格,住在了于穗岁前边的东大院里,黄仪景用她的脚趾头想,也知道四阿哥最喜欢这高隐月。
不过她也不吃醋,早在府中的时候,她家里亲爹还有比她大不了两岁的姨娘,她娘就说过,别跟女人较劲,她们都是些没有选择的,若是可以,那李姨娘,花一般的年纪那里会想给她爹这个四五十岁比她爹年纪都大的老男人做妾。
说都是她爹花心,才有了那几个姨娘,日后她要是嫁人,人家不来惹她,就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千万别去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老天爷和菩萨都看着的,日后是会有报应的。
她进了宫,选做四阿哥的侍妾格格,她就想好了,日后要是有合眼缘的人,一定要跟她当朋友,免得自己一辈子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高隐月来找于穗岁喝茶聊天,不出一刻钟,黄仪景必定带着秋月过来,一直要坐到高隐月离开后,才依依不舍的从于穗岁的院子里离开。
日子一久,几个人也相互了解,就开始打起了叶子牌。
有时候也听高隐月读书,或者几个人在院子里写写画画的,日子过得也很快活。
只是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弘历的西二所迎来了他自己出去办事带回来民女苏氏,又迎来了皇上赏赐的两个宫女,金氏跟陈氏。
那边的西小院边上的小院子里住着苏氏,再后边的小院子里住着陈氏跟金氏。
金氏的父亲金三保跟高隐月的父亲高斌私交甚笃,这高隐月跟金氏也是打小就认识的,当初一起在内务府里选秀,她分到了四阿哥弘历这边,金氏分去了内务府,这兜兜转转的竟然又到了一个地方来。
于穗岁知道的时候也觉得这世界有够小的,原主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个。
金氏带着陈氏到高隐月的院子里喝茶聊天,高隐月叫了于穗岁过来作陪,几人聊了几回后,于穗岁就开始单独的叫陈婉心去她的院子里喝茶打牌了。
弘历知道他的后院这样的和谐以后,也是大吃一惊。
唯有苏氏,她跟这院子里的其他人都不认识,只能自己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后面又不知怎么跟黄仪景搭上了关系。
黄仪景有时候带着苏氏一起过来于穗岁的院子里打牌,或者听书看戏。
景仁宫的熹妃知道自己的儿子后院和谐共处,心里疑惑过后,又老怀安慰,叫来于穗岁过来仔细的问问。
“你做的好。”熹妃赞扬了一句于穗岁,她如今也不说什么敲打的话了,这弘历的后院如今这般和睦,她看着也是欢喜的。
尤其是最近皇上已经透露过风声出来,说要给弘历选福晋了。
熹妃又拉着于穗岁的手,道:“日后嫡福晋进府了,你要恭敬些,若是她做了什么我自然会为你做主,你千万不要硬来。”能说这样的话,熹妃显然是觉得于穗岁这个姑娘太对她胃口了。
她在皇上的府中近二十年,如今在宫里也沉浮了几年,还是有点经验的,若是跟着皇后硬来,皇上他就算再不喜欢皇后,也绝不会允许有嫔妃去挑衅皇后,不是为着皇后,是为着规矩。
后宫里的规矩一旦坏了,那对于皇上来说,日后的生活那就是水深火热。
于穗岁点头称是,又跟熹妃道谢。
“你记着就好,你是我选的,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熹妃她这话也算是个表态了,她日后的儿媳如何,她还不知道,可这锦荔的脾性,她是自己亲自瞧过的,又是放在自己宫里教养过的,再是不放心,也不会超过其他人。
那仪景的脾气她也是摸得透透的。
熹妃是没有那么强烈的嫡庶观念的,别说其他人,她的儿子不也是庶子,皇上不也是庶子,就算是孝懿皇后养过的阿哥,可玉碟没有改,那就是庶子。
再说,圣祖、世祖哪一个不是庶子出身了。
于穗岁被太后拉着聊了一些家常,又带着一堆的赏赐回到西二所,弘历这个时候在她的小书房里看着书,见她回来了还打趣了一句:“看来额娘比起我更喜欢你。”
他也听额娘说过,这锦荔脾气好,人又天真没有花花心思,叫他也别只顾着那高隐月,忽略了锦荔。
弘历也是冤枉,他来锦荔这里的日子也就比去素舒那里少两三天,怎么就叫着只顾着素舒了,若不是知道锦荔的性子,都要以为是她告的状了。
于穗岁笑着道:“四阿哥这话说的若是叫娘娘知道了,说不得要拿着鸡毛掸子来给四阿哥扫扫灰。”
“你也是个促狭的。”弘历合上书,又盯着于穗岁的眼睛看了一会,秋瞳剪水,婉转间秋波涟涟,若是锦荔先入西二所,说不得就没有素舒了,只是想着若是这样,还是叫她晚点入西二所好。
拉过于穗岁的手,叫她过来坐在腿上,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指着本书,叫于穗岁念。
于穗岁一打开,眼里冒出笑意,少年你太年轻了,这不过是一本狐狸精跟书生的小黄文,她有什么不敢念的。
于穗岁故意念得缠绵悱恻,时不时的转过头,在弘历的脖子边吹气,见他喉结微动,于穗岁站起身来,笑吟吟的,“四阿哥,今日我葵水将至,就不留四阿哥了。”
弘历现在年轻,定力没有修成,气得在拉着于穗岁的手就是一口咬下去,不过还是注意力气,没真的咬破,“等过几日我再来找你算账。”
没留在于穗岁这里,出去后自己径直回了前院他的寝殿里,这锦荔如今是越发的会折腾人了。
李玉伺候着四阿哥洗漱后,心里想着这富察格格如今在四阿哥的心里只怕地位不低,或者仅次于高格格。
他躬着腰,心里想着这些,面上还是那个老实沉稳的样子,他越发的觉得,日后后院里的这些个格格都要再敬着一点,说不定日后那个就成了四阿哥的心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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