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犹豫了,还是去了。
谢九荒是娘娘在府里做格格的时候,跟她一起就跟着娘娘的人,一路从格格到侧福晋再到如今的贵妃。
只是谢九荒进宫后就一直像隐身了一样,退居到了后面。
高贵妃的手指掐进手心里,没有破也没有流血,她的每个指甲都是修整的圆润没有棱角,她自己有一回无意中抓破了乾隆的背,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留过长甲。
如今也有七八年了。
谢九荒到的时候,高贵妃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一点。
“娘娘金安。”谢九荒的腰一如既往躬着,“娘娘有什么吩咐?”他知道娘娘找他来肯定是有事要吩咐的,只是这事可大可小。
高贵妃紧紧地抿着嘴,最后憋出一句,“算了,你叫人去打听一下那拉氏的衣着妆容。”她好想说叫谢九荒去将那拉氏给解决了,可是她不能,她做不到。
她之前做过最严重的事不过是跟纯嫔争风吃醋的时候,几次三番的从纯嫔手里抢人,还跟皇上告状。
谢九荒不是很意外,娘娘脾气不是坏,也不怎么好,只是唯一一点,皇上说娘娘的胆子不大,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兰溪这些真的将嗓子眼的心给收了回去,娘娘还是那个娘娘,她真怕娘娘变了,以后她们这些跟着人也只会物伤其类,毕竟心狠手辣的主子,挡道就要清除,若是有一天事发了,她们这些奴才一定是死无葬身之地的。
高贵妃说完,整个人的精神都被抽空了,瘫在椅子上,她怕啊,她太知道皇上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了,或者说喜欢什么样的她了,青梅竹马,那伴随着的必定是天真烂漫,她只能是纯白无瑕的玉兰花。
她不想的,一点都不想的,可是皇上为什么不能只有她一个人,为什么不能只有她一个人。
美人落泪大多是梨花带雨,惹人心疼,可高贵妃这次的哭是悄无声息,泪珠一颗颗滚落,她的心在一遍遍的受着凌迟。
兰溪跟谢九荒对望一眼,两人默契地出了屋子,关上门,站在廊下。
“娘娘这次是真的伤心了。”兰溪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气音。
谢九荒往屋子瞟了一眼,“都有这一遭的,或早或晚,娘娘自己能过去才好。”娘娘本性不坏,做事全凭自己的性情,只是皇上终究是皇上,他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女人停留,这宫里的嫔妃只会越来越多。
娘娘还是早日放弃妄想得好。
兰溪盯着谢九荒看了一眼,沉默了好一会才幽幽的道,“只是世间难得真心。”
谢九荒没说话,他知道兰溪的意思,只是世间难得真心,不意味着皇上难觅真心,这后宫的嫔妃,有几个的心没有在皇上身上。
皇上不缺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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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那边将最近收集到的信息全部整理好给乾隆过目,乾隆仔细翻看,这里面还是有不少的人,是有其它心思的。
傍晚,乾隆去皇后的院中,又过了几日,皇后借中秋节的名义,放了一大批的宫人出宫回家团圆。
皇后做完这些,心里的那块石头也落下了,人也舒坦了。
“娘娘,这以后宫里可就好了。”金枝看着那一长串的名单的时候,人都要吓傻了,里面有她们院子里的人,好在皇上没有计较。
皇后是想着皇上终于是彻底的掌握了皇宫的全部信息,至此以后她这个皇后只能越发的好,不能再有半点的过失。
前尘往事一笔勾下,这是皇上说的。
她自知自己的小动作没有完全能够瞒过皇上,好在她自己有分寸,未曾对后院的子嗣下手。
只是秀贵人,她感染了风寒,不过三日就病逝了。
秀贵人死了,没几天这纯嫔那里爆出有孕三月有余,皇上在纯嫔那里宠幸了一个宫女,做了秀答应。
皇太后照旧在念自己的经,翻了一页又一页,听了沈姑姑的禀报,她心里说了一句:这一切不过都是一个轮回。
沈姑姑心里也是震撼的,着皇上登基之后死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个嫔妃,都说是风寒,可这八月的天,想想也知道这个时间太过仓促。
高贵妃那里被这件事吓得坐起了噩梦,她梦里都是秀英的那几句平静而又绝望的话,她说她不想做嫔妃,不想上皇上的床,她只想等到时间出宫,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是娘娘毁了她的一生,毁了她本来就该有的幸福。
所以她将高贵妃的信息告诉给纯嫔,告诉给金贵人,告诉给柏贵人,告诉给那些想要往上爬的的庶妃答应,她们都知道高贵妃的喜好,也知道高贵妃是如何伺候皇上的。
秀贵人死了,可是她带来影响,在高贵妃这里过不去。
高贵妃病了,一直到隆冬时节,高贵妃都没有离开过她的院子。
于穗岁那边情况还好,她反正是照着自己的节奏继续过。
哲妃有时候过来找她喝茶,是再也不肯在于穗岁这里喝一滴酒,她有段时间想起这件事,脸上就羞得不行,红霞满脸。私下的样子竟被娴贵妃瞧了去,她一时间又羞又怕,她怕娴贵妃嫌她放荡,是个不正经的女人。
好在她别别扭扭的来找娴贵妃时,她脸上和眼睛里都没有异色,也不曾再提起过这件事。
仪嫔倒是奇奇怪怪的,好几次说是逛园子路过于穗岁的院子,也不曾进来。
只这逛的有点远了,她这里离着仪嫔的院子那是南辕北辙。
五日一回的请安,于穗岁难得的见到了纯嫔。
自她有孕之后,皇后就免了她的请安,叫她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养胎。
纯嫔双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她已经有近六个月的身孕了,太医说她肚子里的可能是个阿哥,这皇上登基的第一子,她盼着自己跟孩子都有这个运气。
“纯嫔姐姐今儿倒是巧,难得见着。”仪嫔瞧着她那副样子,不就是怀个孩子,至于坐着的时候还要捧着,打量谁瞧不出来似的。
不过一看她那略显臃肿的身体,仪嫔轻轻的哼了一声,转头跟一边的金贵人说话,“妹妹今日的花好看,是皇后娘娘赏的?”
纯嫔睨了一眼仪嫔,并不说话,她懒的跟这个没脑子的计较,她那点心思,也就是长得好看,皇上现在新鲜罢了,过上两年,还是这个脾气,说不得皇上自己都要丢了。
金贵人就不能跟纯嫔一样了,她跟纯嫔是差不多时间进府的,可是这位分就是天差地别,她家里还比那纯嫔不知道高多少,只是,还是要在人手里讨生活。
“皇后娘娘仁慈,前些日子叫内务府给我们都多送了一批来。”这是皇后见那些个庶妃穿得勤俭,吩咐内务府多做一些,单独给贵人和以下的庶妃送一些。
这都是简单的绒花,做的手艺并没有嫔位娘娘们的精巧,胜在颜色艳丽,这拿来戴着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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