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不一会于穗岁就看乾隆乾隆跟前的另一个大太监,李玉过来了。
乾隆召她去养心殿陪驾。
高轻鸢听了后就顺势告别,她感觉自己刚刚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脑子有点糊涂了。
于穗岁换了一身衣裳,又漱了口,才跟着李玉一起去了养心殿。
这还是她这么久了,第一回踏足这里。
“来了?”乾隆抬头,招手叫于穗岁过去。
这里是乾隆的书房,那个特别小的三希堂,那个乾隆给他喜欢的画盖章的地方。
于穗岁在榻前将鞋子蹬掉,跟着乾隆一样盘坐在这榻上。
“皇上今日不忙?”闲话家常一般就那几句话,吃了没,吃了啥,好不好吃。
乾隆将手上的新的卷轴展开,“看,这里你熟不熟?”这可是他叫画师画的张氏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于穗岁看着这不算大的画卷,里面的景物都等比例的缩小不算,还全都美化过了,这些房子根本不是原主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她小时候经常跟着父母搬家,从县城里搬到了郊区,从自己家搬去了租了的院子。
“略有几分眼熟,不知是哪里?”于穗岁睁着懵懂无知的大眼睛,乾隆既然想要她就装。
乾隆得意的一笑,“还没有看出来?”张氏的眼神不太好使。
于穗岁状似回忆了一下,然后猛的一拍脑袋,眼里闪过不可置信,然后立刻泛起感动的泪花,“皇上~”
这一声特意拉长,叫于穗岁夹出的甜腻之声都腻到了自己。
“你离家也快有一年了,我怕你想家,叫了人回去将你的故乡画了下来。”他想起后宫的嫔妃里只有张氏的家里没有在京城,这年节里都可以召见家里亲人,只有她一个人是孤孤单单形单影只的。
于穗岁感动得都快哭了,晶莹的泪花怎么也掉不出眼眶,只能低下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感激,“皇上,你真好。”
乾隆当然是知道自己好的,若是他不好,怎么会千里迢迢的叫人去画这幅画,又从小几下拿出了一封信,“快别哭了,这是你娘写给你的信。”
艹!
乾隆这不会是要走暖男路线吧?
别啊!
她觉得乾隆还是之前那个样子正常一点。
于穗岁接过信,看着这信连个蜡封都没有,一看就是乾隆自己已经提前看了的。
沈芳兰在信里说已经听了她的建议,将她们现在住的院子买了下来,家里还有余钱,就买了地,她爹的那个私塾的蒙学堂因为她成了皇妃,现在已经爆满了。
又说她们现在已经是成了一个当地有名的人家,叫她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对皇上要忠心。
这最后的这个忠心,就很奇怪,原主的娘肯定是猜到了乾隆会自己看,所以其余的事情是一概不提。
乾隆自然也是知道沈芳兰的小心思,不过这点他不在乎,一个读过点书的女人,又不是什么经纬之才,他连眼神都不需要给一个。
“多谢皇上。”于穗岁的鼻音很重,不管怎么样,还是谢一下乾隆的这点心意。
她今天会少骂乾隆两句的,她保证。
乾隆倒是来了趣味,“要怎么谢,可不要口头上的,来点实际的。”这嘴巴一张,什么话说不出来。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在后宫、朝堂里那都是他们的基本技能。
于穗岁立刻收回自己不骂乾隆的话,她就不该感动那么一丝一毫的,乾隆他不配。
慢慢的,乾隆见着于穗岁的耳朵变成了绯红,他心里就知道了,这是她同意了。
不一会,于穗岁跟着乾隆就转移了阵地,去了后边新建不久的浴池,白玉的底,于穗岁泡在里面立刻感觉自己也要修一个。
烟雾氤氲,水声潺潺,乾隆搂着于穗岁,眼底蔓延出餍足与欣喜。
他是真的有点喜欢于穗岁了。
连着三日,于穗岁都在养心殿里,后宫里的流言蜚语已经转了几圈。
皇后心里是越发的焦躁,皇上他已经很少跟她同房了。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的面容,还是一样的年轻娇艳,眼角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可皇上为什么没有碰她。
伸手抚摸自己的脸庞,还是那般的光滑细腻,所以是为什么呢?
皇后心里不解,她还想要再生几个孩子,最好是多生几个阿哥。
芙蓉将魏紫样式的绒花簪在皇后的头上,小声提醒,“娘娘,已经好了。”她见娘娘在出神,可若不提醒,等会时辰到了娘娘若是不出来,说不得那些个嫔妃又要编排娘娘的闲话。
皇后缓过神来,扶着芙蓉的手站了起来,声音淡淡的,“出去吧。”她也想要见一见这备受宠爱的张妃娘娘。
结果到了大殿里,看着座位上没有于穗岁的身影,皱起眉头,问:“张妃呢?”
皇后身边的姑姑本来之前就要说,可芙蓉那是做了手势叫她不要说话,她现在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回娘娘的话,皇上那边吩咐说张妃娘娘偶感风寒,最近在宫里静养,免了她的请安。”
李玉亲自来说的,本来是要他进去,可不知怎么李玉就直接跟她说了后,叫她转达。
李玉跑得是脚底生烟,那陈进忠病了,这好不容易他顶了两个人的位置,结果皇上突然叫他跑一趟,说完这还得马上回去伺候皇上,到了皇后宫里,听得说皇后还在洗漱,他立刻就将事情说给了姑姑,叫她代为转达。
皇后眼睛一横,这个姑姑怎么不提前跟她说。
姑姑也委屈,不过还是立刻道歉认错。
高轻鸢怡然的坐在椅子上,白皙的手装模作样的端了一杯茶,假喝一口,“皇后宫里的规矩也太松了些。”这还想给张妹妹扣帽子,也不先了解一下情况。
皇后脸色不变,坐在自己的宝座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高轻鸢,“高贵妃还是多管管自己的宫里,听说有宫女生病了还要当值。”
自己的宫里都没有收拾干净,还要来管她的事,这逾矩是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现在还张扬,这以后等张氏取代了她,看她还能张狂几时。
那明明是皇后的人,她栽赃嫁祸给她,还要带她面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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