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夫人嫁给刘备一共约莫十二年,不是当俘虏就是去当俘虏的路上,反正没过上什么好日子。
不过,因为她是正妻名分,所以刘禅继位后称其为母。
“遣人查当地地方志,寻找当年糜夫人跳井之地具体是何处,并且以皇后之规制,建造墓地。”
“这……陛下,奉节已经有了糜夫人之墓,若是再行修建,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赵构摆了摆手,“此次修建由封桩库调拨银两,从当地征调民夫。奉节之墓,不过是衣冠冢罢了,糜夫人崩于此,此地自然要建造墓地。其一死全夫嗣,乃是贤妻,合该如此。”
当年奉节的目的便是他遣人修建的,他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么?
自己的老爹无情无义,可自己身为晚辈自然当尽孝。
只是,当年自己继位的时候,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国土,哪怕想要遣人前来找寻尸身也极为困难。因此,也只能在奉节建了一座空墓罢了。
自己这个娘亲,跟着爹没过上好日子,现在自己不做点儿什么,于心难安!
“那封号和追赠……”
“此事待到墓地修好之后,朕再行拟定便是。”赵构说到。
糜夫人的半生都是跟着刘备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刀光剑影、逃难、被俘、等着被救,这几乎就是她生活的全部。不过,听娘亲说,糜夫人因为没有子嗣,所以对幼年的自己极好,自己这样做,也是理所应当。
听到赵构这样说,众人也没有太多反驳。
毕竟,人家皇帝说了要自己花钱,跟朝廷无关,所以爱咋咋地吧。
“陛下,不如将荆门军迁回当阳,直接升当阳为军如何?”耿延喜陡然开口。
反正皇帝喜欢的就支持,皇帝不喜欢的就反对,这是他的一向准则,赵构推崇大汉以及蜀汉并不是秘密,而是总所周知的事情。
这一次前来当阳之地,赵构并没有说明原因,可是,这当阳只不过是一座小城,不是要地也不是什么繁华之所,赵构能来干什么?
如今,赵构提及为赵云建庙、为糜夫人建墓,那么他来此的目的就显而易见了。
也许,要不了多久,赵云直接被皇帝抬入武庙也未尝不可能。
甚至若是深层次想一想,此次皇帝巡幸的目的地是哪儿?是成都!这成都可是当年蜀汉之地。
尽管不知道陛下为何会对蜀汉有如此执念,可是这重要么?这根本就不重要。不管皇帝是因为推崇这些人的忠义还是有着其他的目的,反正都不会影响其他,大家顺水推舟让皇帝乐呵乐呵,何乐而不为呢?
赵构闻言,想了想便是说到,“县恢复县治再说吧,迁徙荆门军之事,容后再议。”
耿延喜当即点了点头,容后再议不是不易,他的话已经得到了皇帝的认同,这就足够了。
赵构在当阳没有太多停留,直接让人在长坂坡一带搭建了营地,休息了一夜之后便是从当阳奔郢州长寿,而后从长寿与等待在那里的仪仗汇合,并乘船走汉水前往襄阳……
赵构的离开,对于临安城并没有太大影响,百姓依旧、繁华依旧!
百官倒是轻松很多,尽管皇帝在不在,开朝会的次数也不多,可皇帝不在,从心底就会感觉更轻松一些。
这和上班时一个道理,老板在不在公司盯着,员工的心态一定是不一样的……
唯一影响最大的,便是后宫的嫔妃。
自从将临安作为行在之后,赵构便少有出去巡幸的时候,顶多也就是在附近转一转,不过,那时候赵构没有某方面能力,对于后宫的几位嫔妃也是爱答不理的,甚至有些刻意的疏远。
因此,赵构在不在还真的没什么影响。
光摆着又不能用,在不在能咋地?
可一场大病,不仅让赵构的性子改变了不少,那个方面竟然死灰复燃,甚至比之当年还勇猛了许多,就像是要将这些年丢失的全补回来都不够。
干旱了许久的大地一朝天降大雨,使得田地再度得到滋润,这对于后宫众女来说,无疑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虽然居于深宫之中,是天下女子之最,地位也极高,可实际上说起来,这些女人还真没什么事儿可干。为啥会有宫斗?主要就是闲的。不过,现在有吴皇后镇压后宫,其他的小卡拉米也掀不起风浪,这才让赵构的后宫安稳。
之前巡幸昌国,一去三个多月,就让后宫的嫔妃有些不适应。
毕竟,好不容易干旱这么多年,现在总算是得到了补充,可突然间又没了,这种日子并不好过。
这一次巡幸去的更远,直接前往蜀地,这一去,至少也要一年半载才能回来,后宫众女几乎是要闲出病来了。
“娘娘,你说最近陛下到哪儿了?”
闲来无事,众人便彼此串门闲聊打发时间,今儿个也是巧了,好几个都到了慈元殿这边儿,皇后一看人来的不少,干脆都叫过来,一块儿热闹热闹。
所以,一众嫔妃连带着几个小娃娃,尽皆都过来了,慈元殿之中,众女闲聊、几个小娃娃咿咿呀呀凑趣,皇后看着也是欢喜。
听到一旁的唐婉相问,皇后笑道,“之前本宫便说让你随行伴驾,结果你自己推脱,怎么,可是后悔了?”
唐婉俏脸微红,“娘娘,陛下巡幸天下乃是国事,岳姐姐随行是因为有武艺在身,伊莎、阿依二人是因为陛下要宣召南疆部落,以此结好,臣妾身为陛下嫔妃,自当是于宫中,如何能去伴驾扰了陛下的大事。”
皇后点了点唐婉,“你丫便是嘴硬。”
“前几日陛下有信送回来,说是到了江陵一带,而后要前往襄阳巡幸,再从襄阳西行。”
吴婕妤长叹一声,“陛下已经走了数月,如何才到江陵,若是如此,何日才能归来。”
“陛下巡幸天下,你以为是游玩儿么?”皇后对自家妹子说到,“巡查地方州县、督促地方民生,陛下这一路忙碌,可不是仅仅走一趟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