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将手覆在萧德妃手背上,“姐姐可是还想着他?”
萧德妃这下有些难为情地摇了摇头,“都过了那么久了,只不过……未曾拥有的,总归是心里一个结。”
这是真的理性,秦柳瑟心道,便是想着那人,还能这样分析自己。
不过萧德妃既然这么说了,又是个聪明人,再加上秦柳瑟也是聪明人,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便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是以秦柳瑟也不提这茬了。
在萧德妃这里干完了活儿,瞅着天色,秦柳瑟便领着侍女回昭阳宫去了。
一路上,秦柳瑟一边想着萧德妃和严守御的事情,一边在心里感叹,自己上一世要是有萧德妃这样的客观理智,最后也不至于落得那个下场。
真是命运从来不由人哪。
走到一座小花园时,路过假山,秦柳瑟一不小心,便听见了花园亭子里几个妃嫔的对话。
“我说得准吧!前头你还猜那秦昭仪能彻底笼络住皇上的心。”
“我不过是猜一猜罢了,谁知道这就被柳才人引过去了。”其实她当初说那番猜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把炮火往秦柳瑟身上拱。
永嘉帝的心被笼络?光是想想就知道很难,后宫这么多女人,便是他想,别人也有意见啊。
所以当初那么一说,不过是因着嫉妒,故意捧着秦柳瑟罢了,是以现如今柳依依有了恩宠,她便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那岂非柳才人又要得宠了?明明比我们年纪大,非得装作一副多天真柔弱的模样,瞧着就烦。”
“柳才人比你大,那可比我小了一岁呢。不过我瞧着她也烦,一岁两岁能差到哪里去,非得每回装模作样,有个蚊子好似还得别人护着她一般!”
“那可不是,也不知怎的在床上钩住了皇上呢!也不知能何时才了当,不会成第二个秦昭仪吧?”
“那可难说。要是像别人一样,犯着皇上的忌讳,或是有什么事情皇上不喜的,随时就能失宠了。”
“这些事,柳宝林和温才人都犯过,也不知那柳才人有没有……”
秦柳瑟原还想出去,可听到后头的话,不由就勾着她陷入沉思。
永嘉帝的忌讳?
如果萧德妃这事儿永嘉帝不知情,那这事儿妥妥就是失宠最好的利器。
而她自己呢?
因着在琢磨这件事情,所以直到亭子里的妃嫔说着话走远了,秦柳瑟还没走。
还是青青看她想得入了神,才喊了句”昭仪“,秦柳瑟这才回过神往前走。
这些名门贵女,平日里端的是如何守礼尊贵,饱读诗书,可私下里,不还是尽想些害人的坏招。
秦柳瑟回了昭阳宫,等着侍女们准备晚膳的空隙,独自一人依靠在窗边,懒懒的不想动。
偶尔抬头望着窗外屋檐上的积雪,思绪还沉浸在方才她们的话里。
虽说她们说的是所有人,但秦柳瑟不由就想到自己身上。
只道那些人是很歹毒的心,才想着搜集别人的致命处,想一招将人拉下马。
不过在这后宫行走,确实事事都得防着,秦柳瑟也不由就想到自己身上。
如果是她自己,她有什么可以让人一招毙命的弱点吗。
要是真有,还被人找到了,那她的好日子,确实也就到头了。
秦柳瑟想得神游开外,就听见院子里有了动静,往外头看去,是永嘉帝来了。
秦柳瑟这才收回心神,去了外头迎着永嘉帝。
“这么早,皇上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朕闲着,来看看你。”永嘉帝伸手去牵秦柳瑟,“去我那儿吧。”
秦柳瑟拽了拽永嘉帝的手,不太愿意呢,“臣妾这儿菜色都上的差不多了。”
她方才在窗边,都闻见饭菜香了呢。
永嘉帝朝后头瞅了一眼,又转头吩咐朱万喜,“都送到承乾宫去。”
秦柳瑟撇撇嘴,不得不说,永嘉帝这么一弄,她确实没有理由不去了。
这就是现如今住的近的好处,永嘉帝时不时便能走过来晃悠,这饭菜从这里放进保温食盒过去,还热乎着呢。
除了尚食局送去昭阳宫的晚膳,现如今独处一宫,小厨房不用同旁人分享,秦柳瑟每日有什么想吃的,都会叫明月姑姑做。
侍女们打开食盒,把昭阳宫带来的晚膳都摆了出来。
因着又还有永嘉帝自己一桌子的菜,所以今夜这晚膳,一桌子摆的满满的。
秦柳瑟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红烧茄子给永嘉帝,“这是臣妾自己小厨房做的家常菜,皇上常常。”
说不得茄子这样费油的菜式,很是得永嘉帝这种肉食男子的喜欢。
且这茄子又下饭,一下子,就被永嘉帝吃去了快半盘。
秦柳瑟喜欢吃的都是简单的家常菜,所以小厨房一般也做这些,倒是误打误撞,撞上了永嘉帝的胃口。
除了这红烧茄子,还有鱼香肉丝,清炒豆芽,金汤豆腐酸菜鱼,色香味俱全。
秦柳瑟自己用下了整整一碗白米饭,永嘉帝吃得快,半桌子的菜,都被他扫的干干净净。
另半桌子没怎么动的,则是他自己的菜式。
吃完饭,两人涑了口,净了手,永嘉帝便又牵着秦柳瑟在外头院子里走走消食。
走了半时辰不到,永嘉帝便要拉着秦柳瑟进屋。
秦柳瑟当然知道他是要做什么。
不愿意留在昭阳宫,把她骗过来,她还记着,前几日夜里,永嘉帝嫌弃她昭阳宫的床不够大来着。
秦柳瑟在心里翻了白眼,但奈何永嘉帝每日雷打不动的“活动”,便也只能依着他了。
永嘉帝最近不知怎的,是爱惨了秦柳瑟这幅调调。
却也不是以前的不喜欢,而是近来的秦柳瑟,温柔写意得叫他只想与她活在这床榻上便是了。
秦柳瑟亲了又亲,坐起来时,整个脸和身子都红透了,半掩着肚兜,依旧羞赧。
永嘉帝微微抬起两只手,让她的手有地方支撑。
秦柳瑟脸色难耐地扶着他的手,时不时便有些脸色破碎地问,“皇上,可是好了?”
永嘉帝动了动,幽暗着嗓子看她,“你说呢?”
……
闹了半宿,秦柳瑟筋疲力尽地趴在永嘉帝身上,原本想少点苦头吃才伺候他,结果好像赔的更惨。
而且秦柳瑟也敏锐地察觉到了,永嘉帝似乎很享受自己的伺候。
这不,又跃跃欲试了。
秦柳瑟心里焦急,按住了永嘉帝作乱的手,说,“皇上,臣妾有话跟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