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燃梦境草狠狠的吸食一口,赫伦斯只觉得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安稍稍缓和了几分,再吸食一口身体就彻底的摆脱了那种道不明的难受。整第三口,**上流露出一种酥麻感,而内心的不安与躁动也被压制下去。
现在很舒坦。
“呼,精神了。”赫伦斯坐直身躯忍不住又嘬了一口。
在他的身边同样有好几个在吸食梦境草的蠢货。
“打下下一个领地,就能得到更多的梦境草。”阴森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紧闭的大门被打开,自始至终开门的人都没有做出推门的动作。
“比起梦境草,我更在意你们的允诺是否会变成真的。”赫伦斯敲敲桌子让其他几人坐好。
但其他人似乎还沉溺于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中,浑然没发觉这名强大的拥魔者已进入房间。
见鬼,是自己平日对他们的管束太潦草了么,这人来了都不知道。
“当然是真的。”神秘人像是在笑但又好像没有,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赫伦斯努力睁大自己的双眼想看清这个模糊的人影,却还是如往常那般看不清。他从未见过这人的真实面目,每次想看清他的容貌之时这位的身躯总会虚幻几分。
所以到现在为止他只知道这人是个男人来自萨比斯王国,其他的一概不知。
不过对方出手很阔绰,不管是给梦境草还是给粮食、钱币、女人都特别的大方,甚至拉齐奥内卖到天价的梦境草他也是成捆成捆的给。
“这是张地契,只要在这上边签下名字你就在萨比斯王国拥有一席之地。”神秘人一挥手那张高档的羊皮纸便落到了赫伦斯的身边“拿下王都你就是萨比斯的子爵。”
赫伦斯随手抹了一把鼻子,饶有兴致的看向那张高档羊皮纸,上边赫然是一张地契。他刚想让几个蠢货去找支笔来,神秘人就给他送上了羽毛笔。
后者神奇的能力让赫伦斯在心中敲响警钟,同样身为拥魔者的他依旧是对这种感到惊奇。
待到他签完名字后便小心翼翼的将羊皮纸贴身收好,这份地契加上自己攒下的海量金币,下半辈子基本吃喝不愁了。
至于子爵的头衔,能拿就拿不能拿就算了,贵族的身份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去白盐领,那个领地更加富庶,现在这里该归萨比斯了。”
“这恐怕有点难度。”赫伦斯再度抹了把鼻子“和苍鹰领主交战导致下边的人死伤惨重,虽说我下令三日不收剑,但现在底下人的怨气可还是不小,更何况我们手里根本就没有多少粮食强行南下队伍会崩溃。”
“粮食我会解决,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带着你的部下离开。”这种似笑非笑的声音有种莫名的魔性,让人本能的不寒而栗。
“如果你能再给点钱币或者多给点梦境草的话,下边人说不定会答应。”赫伦斯似乎没有不寒而栗的感觉他再又抹了一把鼻子,随即再点燃一圈梦境草吸食起来。
神秘人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冷冷的聊下一句话“如果你没有完成任务的话,我们不介意换个人来领导这支军队。”
霎时间,赫伦斯冷汗直冒。
刚刚点燃的梦境草也来不及吸食了,一哆嗦的掉在了地上,想要钱和梦境草的想法瞬间被抛之脑后。
他可不是这支匪军的第一任领导者,上一任可是名正儿八经的北地贵族,因为不同意破坏北地秩序和南下的方案而惨遭他的背刺,最终落得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而他赫伦斯也是在这名神秘人的支持下才渐渐掌握了这近万人的部队。
慌忙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并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他才敢去看面前这个神秘人,也是这时才想起这人的脾气并不怎么好。
只是当他抬头的时候,神秘人已经消失了。
他当即就给了自己好几个大嘴巴子,一边抽还一边骂自己。
“赫伦斯,你是抽梦境草把脑子抽傻了么,没有人家帮忙你能得到现在的一切吗?”
当然抽完之后,他又觉得自己抽得太狠了,脸疼。
看着身边几个快要陷入美梦的叼毛他就来气,心想自己都挨揍了这些人竟然还连个反应都还没有。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提起其中一个,也没用上魔力,反正那只手有多大的力气就用多大的力气而已。
呼的一下,比沙包还大的手掌落在还沉溺于幻境中的那人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让其他躺着的几人瞬间惊醒,他们立刻站直身躯看着赫伦斯随意的将左手上的人丢到地上。
赫伦斯不着痕迹的甩甩手,满脸不悦的看着几人。
“抽完了?”
几人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刚刚那一下绝对很疼,幸好打的不是自己。
“这……赫伦斯……为什么……”有人怯生生的问道,他们都能察觉到这人的不悦。
“我看你们都抽傻了,想让我的巴掌再替你们抽抽”赫伦斯恶狠狠的骂道,吓得几人慌忙躲避。
受梦境草的影响,他们的脑子还没完全恢复过来,但常年作战积攒下来的本能却是让他们做出下意识的躲避动作……
“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召集所有人做好南下的准备,我们要去拿下白盐领。”
“这么快?我们不是才打下这个狗屁苍鹰领吗?都不让弟兄们好好缓缓?这一仗咱可是损失了不少的人手啊。”
“那你觉得我有选择的余地吗?现在后边那群人什么时候把粮食送上来,我们就什么时候出发。”
“萨比斯的人到底靠不靠谱,咱这么替他卖命到底值不值得?”
“你问问你兜里的钱和你抽了的梦境草到底值不值得?”赫伦斯骂道。
他忽然觉得有点力不从心,尤其是在闻到梦境草的味道以后,心底总会有那么一种莫名的焦虑感,本来这种感觉已经在吸食梦境草之后得到稍稍缓和了来着,但现在又出现了。
而最近自己的脾气也不像以往那般好控制了,要知道以前得他可不会轻易殴打部下。
晚上也常常睡不着,往往都是一躺下就想吸食梦境草,这是个很不好的现象。
“我们几个拿了大头,总得再给下边的人发点东西,不然下次打仗的时候他们就没那么卖命了。”赫伦斯开始怀疑是梦境草让自己变成这样的“我愿多拿出点金币和很多梦境草分下去。”
有赫伦斯做表率,不管其他人愿不愿意都得按照相应的份额执行。
实际上,他觉得自己该摆脱梦境草了。
今天抽的应该是最后一次。
看到几人又不慌不忙的点起梦境草,他气不打一处来,无名的火气令他对几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这才让几人极不情愿的去召集人手准备发放钱币和梦境草。
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
看着地上只燃烧了一半的梦境草,他的喉结忍不住动了几下。
“最后一次,抽完手里的这点就不抽了……”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