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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秦珍烦燥地在林子里乱窜,不知不觉便偏离了一直熟悉的地方,林子一如既往的幽深,周身的树皆是高大粗壮,枝叶繁茂。

    此刻她已辨不清方向,返回已是不可能,只能往空旷的地方走,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来到一处空旷的山坡地,视野顿时开阔不少。

    但周围环境显示,她还没有走出林子。

    秦珍在周围转了转,眼角余光看到山坡下一片熟悉粗壮的树藤,她兴奋的直跳。

    运气太好了有没有,居然是一小片葡萄藤,梧桐山里气温高,树木一年四季常青,葡萄枝繁叶茂,可惜没有结果。

    她仅留下两棵,其余的葡萄藤全部移植进空间里,树木的进驻,让空间有了丝不同。

    秦珍感受了下,空间仍只有半亩地大,葡萄藤占了小半块地方,空地中间那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小水池子里水花四溅,中午放进去的十几条鱼在里面游来游去,有些活动不开。

    前身的母亲手里居然有此等宝物,不可思议。

    要不是她前些日子,上山不小心割到手,血无意间沾到腕间的银镯子上,镯子消失时,她当即就发现身上多了个荒芜的空间。

    空间里寸草不生,土质很硬,不能种东西,她天天想着法的往空间地里浇水,功夫不欺有心人,前天,她丢了株杂草进去,突然活了。

    可把她乐坏了。

    秦珍打算找个机会,在家里偷些种子,试种在空间里,成功的话,兄妹三人再也不用饿肚子。

    未来还是很有希望的。

    她从未世穿来,异能消失了,好歹拳脚功夫在,如今新添了金手指,她更有信心在这里过得好。

    秦珍傻乐了会,耳边突然听到一道细碎的脚步声,空气中飘来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她心中一动,迅速闪身到不远处的一棵树后。

    两道男子交谈的声音传来,“主子,他死了。”

    “嗯,做得很好,你马上返回云城待命。”怪腔怪调的沙哑男声说。

    “是。”

    秦珍屏息,偷偷瞄了一眼,她瞅到一张极为苍白冰冷的脸,对方身影一闪,已消失在林子里。

    原地另一位身穿蓝衣长袍的男子缓缓走过来,他低头看了眼地上了无声息的人,冷哼一声,“如此轻易的死去,算是便宜了你。”说完他也走了。

    那两人的气息好强大,秦珍吓得不敢动,好一会,她又听到了什么声音。

    秦珍憋着气,直到对方再次消失,方才小心地走出来。

    鼻尖的血腥味越发浓了,她走到那两人站立的地方,眼前的一幕令她眼皮子跳了跳。

    地上躺着位浑身鲜血的少年,少年身上的黑袍破损不堪,十七八岁的样子,相貌英俊,他紧闭着眼,脸色惨白如雪,似已死去。

    秦珍并不害怕死人,在末世,每天都死人,她见多了,且末世比死人可怕十倍的丧尸,她都能眼皮不带眨的跟它们斗得死去活来。

    地上的人似已没了生息,但她还是本能地蹲下来,伸手在他颈动脉上摸了摸。

    秦珍心头暗叹一声,正想说世间又多了条冤魂,余光却瞧见对方眼皮底下的眼珠微微动了下。

    没死?不可能。

    秦珍没想到假死上去,她再次伸手去探,这次明显感觉到了皮下血管微弱的震动。

    没死,真是命大,她扫了眼他身上的伤,四处剑伤,且全是致命伤,这样还不死,看来此人命不该绝。

    得赶紧帮他止血,秦珍环视着四周,最后看向自已。

    她穿的是夏装,衣料子薄,一时不舍得下手。

    主要是她没几身衣服,万不能损坏,坏一件就少一件,又没人帮她置办,想想就心酸。

    秦珍就地取材,撕了少年身上的袍子,结结实实地替他绑好伤口。

    她从背篓里取出装水的竹筒,从空间里舀了池水,小心的喂给少年喝。

    少年还有意识,很合作,水喝掉了一半。

    看来真是渴坏了。

    秦珍喂了水,才恍然想起,此地不宜久留,要是对方又后悔了返回来咋办。

    好在她力气大,少年身量高且瘦,她将背篓放进空间,很轻易地将他背起拖着走。

    凭感觉,她大概走了半个小时,终于见到了山脚下熟悉的小村庄,已是晚饭的时间,家家户户院子上空飘着白色的烟雾。

    背上的少年,她不能带回家,秦家人多是非多,她也没地方藏他,又怕他的仇家寻他尸体不见,回头找到村里,连累秦家人不说,还有可能连累村民。

    秦珍将他放到一处背风的石头后,又从旁边扯了厚厚的草盖在他身上。

    越靠近山脚,气温就低了不少,不过,这样的温度,是绝冻不死的。

    “你自己小心些,我需要回家给你拿些食物和热水。”

    秦珍也没管他能否听见,自顾自的交待一声,然后拿出背篓往山下跑。

    为了救人,她没有打到猪草,回去定然又免不了一顿骂,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跑回院子,果然,大伯娘看到她身后的空背篓,脸一下子阴了下来,“死哪儿去了,疯了半天,赶着饭点回来,没见猪饿得嗷嗷叫,没搂到猪吃的,你也别想吃饭。”

    秦珍低眉顺眼,委委屈屈的小声说,“上午没吃饭,没力气,我,我想吃了再去。”

    “你什么意思,这是怪我饿着你了,”李氏拿着锅铲冲到她面前,唾沫星子乱飞。

    “饭在那,你自己不吃怪谁,小小年纪心眼忒多,跟你那个贱人娘一个样,我活该伺候了她,又接着伺候你,母女俩都是惹祸精,搞得家里不得安宁。”

    秦珍气怒,骂阮氏可以,反正她不熟,同她也完全没感情,她懒得维护,可捎上她是啥意思。

    自己十岁,一天从早忙到晚,又没有白吃白喝,哪像其他堂姐妹,一天的活儿轻轻松松,想做就想,想玩就玩。

    她没想过同姐妹比,但至少不能抹杀她的劳动,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还骂她是惹祸精,她在家可是连话都不敢多说,除了闷头干活还是闷头干活。

    反倒是堂姐妹们,三天两头和村里丫头片子们打架闹事,惹祸是她们吧,跟小子们一样淘,也不知像了谁。

    这是想冤枉她怎么的,这锅她不背。

    “大伯母,我没有惹祸。”秦珍倔犟地开口,小脸儿绷得紧紧的。

    “啥,你还敢顶嘴,反了你,你姐妹一早出去拾柴,你呢,疯了半天,连猪都不喂,还有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