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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算计
    秦家因为秦小宝与秦贵仁从书院归来,秦老爷子特别高兴,让儿媳准备了不少吃食。

    手中有了银子,老儿子长孙子马上要下场,秦老爷子大方了一回。

    正屋里摆了小两桌,秦老爷子和儿子孙子一桌,秦王氏领着媳妇闺女孙女一桌。

    一大家子热热闹闹,似没人注意到三房三个孩子不在,李氏筷子在桌使得飞快,难得吃顿肉,她嘴里塞得鼓起,还不忘顾着闺女。

    吴氏也不弱,她自己倒没什么,却将两个闺女的碗里堆得冒尖,小姑秦宝娟嫌弃的撇嘴,反正她不爱吃肥肉,嫌腻得慌,把摆在自已面前的一盘子炒鸡蛋扒拉到自己手边。

    吴氏举着的筷子一僵,秦宝娟扫了眼两个侄女碗里的肉,又看了看吴氏,神色讥讽,那意思不用开口,吴氏心里也明白,她讪讪一笑,筷子缩了回来。

    李氏并不将小姑看在眼里,她现在儿子出息,腰杆子硬气,举止轻狂。

    瞅见吴氏的动作,十分不屑,暗骂没出息,小姑子再横,早晚要嫁出去,以后在婆家还不得需要娘家人撑脸,现在敢跟嫂子们甩脸子,将来她能落着好。

    “娘,我想吃鸡蛋。”秋玲望看小姑面前炒得金黄的鸡蛋眼馋。

    李氏听了,朝秦宝娟咧嘴一笑,“她姑,玲儿馋鸡蛋了,分她一块尝尝。”

    秦宝娟斜了她一眼,淡淡道:“咋的,肉还不够塞她的嘴。”

    “她姑,你咋能这么说呢,玲儿可是你亲侄女,你俩从小块儿玩到大,她有啥好事都惦记着你,吃块鸡蛋你咋还小气上了。”

    “哦,前儿你们一家躲在屋里吃肉,咋没想着我。”秦宝娟漫不经心的问,别以为她不知道,大嫂二嫂偷偷开小灶的事,她只是懒得计较。

    她不说,是因为她娘私下也会补贴她,大家心里有数,心照不宣而已。

    “那个,哈哈那是玲儿外婆拿来的,就一只鸡腿,没啥子肉,你看家里人多,我想着,拿出来也不好分是不,就让玲儿自个吃了。”

    “一只鸡腿需要大瓦罐子装,大嫂,我没见过鸡腿啊。”

    “噗”吴氏乐了,差点笑喷,她身边的秋月秋美也抿嘴着笑,吴氏瞪了她们一眼,低声推促,“快吃,一会儿菜要没了。”

    秋月和秋美赶紧埋头苦吃。

    李氏没想到前天的事小姑全看在眼里,一时尴尬不已,心虚瞅了她婆婆,见她神色怏怏不乐,光往嘴里扒饭,也不吃菜。

    秦宝娟警告地瞪她大嫂一眼,将盘子里的鸡蛋夹到秦王氏的碗里,剩下的全部倒进自己碗中,和米饭一通乱搅,绝了她们的抢食的心思。

    秦宝娟一番动作,可气坏了秋玲,凭什么不给她鸡蛋吃,这鸡蛋又不是小姑一个人的。

    抢菜是吧,谁不会,小姑抢鸡蛋,那她就把肉全占了。

    秋玲直接将桌子中其中一盘萝卜干炒肉端到自己面前,和李氏一起吃。

    秋月有样学样,她动作也快,迅速抢了红烧肉到面前,吴氏赞许地看了眼大闺女。

    这样一来桌子仅剩一盘咸菜无人问津。

    女人们桌上的动作,秦家男子看在眼里,却没人过问,秦老爷子和儿子们喝得正酣。

    饭后,秦老爷子怜惜儿子孙子路上辛苦,许他们先休息,晚上再详谈。

    秦贵仁随大房回东厢,秦小宝没有去休息,跟秦老爷子后面进了卧房。

    秦老爷子瞅了眼,“咋不去休息?”

    秦小宝反手关上门,站在他爹面前,一脸的躲躲闪闪,眼神飘忽不定,不敢正眼看他爹,嗡着声音,“爹,儿子有事跟您说。”

    秦老爷子这会正高兴着呢,以为小儿子为路费的事儿担心,不以为意,“啥事,来,坐下说。”

    秦小宝哦了声,侧着身子坐下,小声怏求,“爹,儿子需要银子。”

    “哦,多少啊?”

    “三,三百两。”

    “啥,三百两?”

    秦老爷子酒意一下子醒了,惊疑不定,他怀疑地打量着老儿子,心想,难道老儿子知道自己手中有银子了,所以打起了这笔银子的主意。

    他之前在镇上打听过,去府城考试,七七八八的花费算下来,十几两银钱已足够开销。

    三百两,去京城也够了。

    秦老爷子沉声问,“要那银子做甚?”

    秦小宝垂下头,脸上臊得慌,事情到这个地步也只有他爹帮他了,他牙一咬,袍子一掀,跪到秦老爷子的床前,“爹,儿子没办法了,儿子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那样,要是拿不出银子来,儿子的前程就完了。”

    秦老爷子心里一咯噔,还算镇定,一巴掌拍到床沿上,“冷静,先把事儿讲清楚,爹再给你想办法。”

    西厢房里,甲未之坐在桌上捣鼓着一只木镯子,吃完饭,甲未之将二郎和五郎丢进后山的林子里,叫他们打些活物回来,明天给先生送礼。

    秦珍则拿着轻功册子在看,许是在末世待过,她倒很容易看懂了,跟异能在体内运行的方式一样,只不过,异能需要能量,轻功这门功夫想学成,同样需要深厚的内力支撑。

    她手上的册子从根本上来讲,其实是一本内功心法,高不高深她不懂,但很难练确是真的。

    她昨儿尝试了一晚上,一点内力的影子都没感觉到。

    “咔—”甲未之手中的镯子突然断裂,碎成几段散在桌上,秦珍瞅了眼,心头一突。

    又来了,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相处了几天,甲未之对他们兄妹很有耐心,尤其疼爱五郎。

    可这不能掩盖他是恶人的本质,当他发怒的时候,既使面无表情,但他身上的煞气仍让人心生惧意。

    秦珍不禁瑟缩了下,“甲叔?”

    甲未之转头看她,凉凉地开口,“有人算计你。”

    秦珍听了歪着头,眼眸微闪,若有所思。

    听说内力高深的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莫非是真的。

    他听到什么,怒而对秦家人动了杀机。

    “他们想干什么。”

    秦珍想,秦王氏安静这么些天,也该有动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