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在凤王妃处玩了一天,讨得凤王妃的欢喜,之后,他时不时的会被凤王府的侍卫接走,为此,五郎耽误了不少课业,惹得顾南生不满。
秦珍再一次给顾南生送自制的糕点时,顾南生很严肃的告诉她,五郎是个读书的苗子,天赋极高,他要做的不是浪费时间在玩耍上。
要知道他五岁时,就能描红,识字一千,他能有如今的学识,这与他少时的刻苦脱不开关系。
秦珍听了好笑,五郎才多大,虚岁五岁半,天天逼着读书,得少多少童年乐趣。
她认为小孩子嘛,就该好好玩,不过这话说出来,只怕会让顾南生更生气。
顾先生好为人师,又是当代大儒,发现了读书的好苗子,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拘着人读书。
但她感觉有些拔苗助长。
秦珍委婉道,“先生,五朗他还小,四五岁的孩子哪里坐得住,不若等他再大些。”
“五岁还小,你知不知道,那些世家大族,就宫里的皇子们也是三岁启蒙,五郎已然落下了两年,再耽搁下去,会被他的同年甩得更远。”
顾南生振振有词,秦珍想说,五郎无须与那些世家大族或是王孙公子比,但顾南生学富天下,肯定又是通遍的大道理。
姑娘她读书少,不可能说得过他。
秦珍老实地低头,“先生,我明日去王府寻凤世子说说,让五郎安心读书。”
“这还差不多。”顾南生满意了,笑着接过糕点朝她摆手,“最近不要送肉来,臭小子们是来读书的,不是来这里天天大鱼大肉享清福的。”
秦珍微讪,躬身拱手,“先生说得是。”
出了学堂,她直奔卫末的医馆,甲未之走前,他曾说,还会再来卫氏医馆。
她想去碰碰运气。
甲未之走得太急了,她还想让甲未之再教她一些更高深的武学,光是轻功,练得再厉害,碰上绝顶高上只能逃命,她有点郁闷。
他虽然只收了五郎作徒弟,实际上,她和哥哥也相当于甲未之的半个徒弟,只差一个拜师礼而已。
卫末最近也不知在忙什么,病患上门,经常寻不到他人
秦珍知道卫末躲在后院,径直走了进去,刚掀开帘子,突然听到里面传来谈话声,只是当她出现在院里,谈话声又没了。
“卫大夫?”
屋里的两人听到外面的声音,卫末朝李景打了手势,“自己人,舅舅且去忙,少陪了。”
李景一把拉住他,“唉,等等,舅舅刚刚的提议,你总得给我一个答复,回是不回,你母后可想你了,她自得知养了十八年的孩子不是自己生的,有些心灰意冷。”
“本来就不得宠,前不久跟你父皇闹了别扭,贵妃刘氏更是蹦跶得厉害,私下里拢络朝臣,如今朝中一半的文武大臣向着二皇子,另一半支持冒牌货,你还是尽早回去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记住,你可是嫡长皇子,云枫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皇位向来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你可是两样都占全了。”
说了这许多,卫末只点头,“我知道,只是时机还未到,等这边的事了再说。”
“行,如果有时间,你抽空去一趟云枫,安一安你母后的心,”李景说完,闪身从后窗口离开。
卫末颦了下眉,从屋里出来,笑容不自禁的浮上眼脸,“珍儿,可是有事?”
“家中待着无事,来给你当帮手。”她熟练地翻着药草,心想,则刚刚屋里的声音听着不像甲叔的,应该不是他。
倒不是失望,甲叔行踪好神秘的样子,不知怎么的,竟和卫末牵扯在一起。
即是卫末,想见面的机会就更多一些。
“哦,忘了跟你说,最近我家发生一件怪事?”
秦珍说起总有人给她送猪的事。
“也不知对方打什么主意,白底黑花的猪,每天一头,你说怪不怪。”
卫末也觉得奇怪,“送猪的人长什么样?”
秦珍想了下说,“很一般的相貌,长脸塌鼻子小眼睛,下巴有颗痣,轻功很厉害。”
“哦,这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几天了。”秦珍抹了下额头上汗,草药翻完了,她坐下来休息,袖子扇着风,“我想不通的是,他干嘛非要送我猪。”
卫末失笑,戳破她的小心思,“你更希望人家送的是银子吧,小财迷。”
“本来就是啊。”害得她每天杀猪,不然,她家的院子早就成了专门的猪圈。
卫末仔细问了对方每天送猪的时间,算了下时间,让她先回,明天他会亲自去看看。
上次送来的猪,秦珍还没来得及宰,她这几天忙,也没时间喂,猪饿得嗷嗷直叫。
在北城这种三教九流聚集的贫民区,猪竟然没被偷走,却是个奇迹。
秦珍照样趁着天黑,把猪牵进屋藏进空间里,这回她留了个心眼,人躲在门外屏息听着外头的动静。
直等了两个时辰,院外也没任何的动静,这么干等着,人熬不住,她只能放弃,进空间宰猪。
次日,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有声响,脑中一惊,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光着脚丫子打开门,就见院里一青一蓝两条人影打得不可开交。
身法太快了,高手对绝果然不凡响,她眼睛都看花了,也没看出谁谁更厉害。
不过,她能看得出来,卫末似乎在忌讳着什么,蓝袍人好像也注意到了,他故意后退一步,剑尖自地上划过。
卫末迅速后退,身形凌空飞转,蓝袍人趁机闪身离开。
秦珍好似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噗呲”一下子笑出声,卫末,他根本就是怕脏。
两人打斗的地方正好猪圈边上,到底是王府贵公子,凭地讲究。
卫末落地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一抖衣袖,扯着身上的衣袍检查,生恐沾到猪粪。
秦珍笑不自抑,走上前说,“我帮你。”
她绕到他身前身后看了看,笑说,“很干净,没沾到。”
顺便踮起脚替他解下飞到头顶玉扣上缠着的束带。
见她咧嘴直笑,曲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下,他笑容更愉悦,“门牙掉了。”